第21章疝氣手術

  合成的藥粉沒有成功，做好藥粉在兔子和小豬身上試驗，過了十天傷口還沒癒合，徐東很鬱悶，就是不用藥，十天時間也能好得差不多，為什麼用了藥反而好不了呢。

  接下來幾個月里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藥材浪費不少，李永心痛得不行。

  這期間，火柴已經做出來了，李永又將隔壁的房子租下來了，專門做火柴，還請了五個工人，正在批量生產，李梅專職做飯。

  火柴的事徐東沒管，一直在研究藥粉，他將書櫃所有的醫書都看遍了，終於發現有些不對，二十三種藥材裡面有好幾種是不能用於外傷的，而且會起反作用。

  徐東停止了試驗，準備再看看杜老對這幾種藥材是如何處理的。

  誰知道杜老這兩天竟然沒來，徐東來醫館兩年多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徐東決定去他家看看，杜老的家裡醫館不遠，過兩個十字路口就到了，以前隨他出診去過兩次，而且還知道杜老家裡也有醫館，就在他家前屋，是他的兒子坐館，專治跌打損傷，去看病的人比杜老多多了，至於為什麼杜老會在徐家醫館坐館，徐東一直沒搞明白。

  杜家醫館關門了，徐東很詫異，難道杜家出了什麼事？

  

  徐東從側門進到杜家院子，就聽到堂屋有婦人在嚎啕大哭，連忙走進去，堂屋有七八個人，都愁眉苦臉的，哭聲是從右邊的房間傳出來的，過去一看，杜老和他的兒子在裡面，哭得很傷心的應該是他兒媳婦，徐東以前沒見過。

  此時杜老正在給床上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把脈，少年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卻眼淚直流，身體抽搐顯得異常痛苦，下身赤裸，睪丸腫脹。

  疝氣，而且很嚴重，徐東馬上做出了判斷，這個病在這個時代幾乎是不治之症。

  少年的聲音應該是哭啞了，必須馬上手術，否則必死無疑，徐東對杜老還是很要好感，兩年多來，沒有因為他是奴隸就苛責於他，甚至沒有呵斥過他，每次做完藥還賞他銅錢，面冷心熱，徐東決定幫他。

  「杜老，這個病我能治。」徐東進來的時候房間裡的人都沒發現。

  杜老吃了一驚，抬頭一看：「東子，你怎麼來了，你剛才說什麼？」

  杜老的兒子兒媳也詫異的看著徐東。

  「我說你孫子的疝氣我能治。」徐東說得很認真。

  「東子，別鬧，我可生氣了。」杜老正煩著呢。

  徐東知道他不會相信，走過去，掏出銀針快速的扎在小腹之下的幾個穴位上，杜老連阻止都來不及，這段時間徐東在練習飛針，身上常帶著銀針。

  「爹，你看，輝兒不抽了。」婦人驚喜的喊道。

  杜老也注意到了孫子的變化，由於痛苦繃得很緊的小臉鬆弛了許多，眼睛也睜開了。

  「輝兒，你感覺怎麼樣？」杜老急忙問道。

  少年抬手擦了一下眼淚;「爺爺，我這會好多了。」

  「杜老，我只是暫時緩解了他的疼痛，輝哥必須馬上手術，否則非常危險。」徐東不願意耽誤時間。

  杜老這才想起徐東剛才施針的手法很是嫻熟，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跟我出來。」

  隨著杜老到了院子裡，杜老鬆開手：「東子，你怎麼會針灸？」

  徐東眼睛盯著杜老右手一揮，一隻正從院子上空飛過的麻雀唰的一聲掉了下來，把杜老嚇了一跳。

  「杜老，現在不是質疑的時候，救你孫子要緊，有什麼話過後再說。」

  杜老還在震驚徐東打麻雀的手法，一聽馬上清醒過來：「怎麼治？」

  「如果相信我，就馬上做準備，不管我怎麼做都不得阻撓。」

  「好，需要什麼，你說。」

  徐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露一手，他會一直糾結，耽誤時間：「第一，馬上派個人去醫館將我床頭的包袱拿過來，要快，第二，準備乾淨的棉布棉花和止血用的藥物，還有麻沸散，第三，準備一壇燒酒，一個火爐。」

  「好，我馬上安排。」

  不一會，燒酒和火爐就送到了，徐東進行了簡單的蒸餾，制出勉強可以用的酒精並將棉花浸在裡面，到房間裡把杜老的兒子兒媳趕到外面，給杜輝餵了麻沸散，將乾淨的棉布開了個小孔然後蓋在杜輝身上。

  包袱很快送來，徐東用酒精將手術器械消了毒，開始手術，當徐東用手術刀割開杜輝的皮膚的時候，一旁的杜老差點要動手推開徐東，只是看到徐東特別的鎮定才忍住了衝動。

  對於徐東來說這只是個小手術，這種手術前世的鄉鎮衛生院都能做，沒有意外，手術很順利的結束，當縫完針再看杜老的時候發現他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徐東搖了搖頭繼續將後續的包紮完成，收拾了一下帶血的垃圾，給杜輝蓋上被單，將手術器械收進包袱，對外面喊道：「杜伯伯進來吧。」

  杜老的兒子兒媳慌忙的跑進來。

  「大伯大娘，手術完了，輝哥下午就會醒，你們不要給他吃東西，不要喝水，可以餵點藥，我明天再來。」徐東仔細叮囑。

  杜老的兒子叫杜仲，看了一眼床上的兒子問：「輝兒怎麼樣，能好嗎？」

  徐東笑了笑：「放心吧，過個幾天就能下床，七天之後我來拆線，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杜老還在發呆，徐東也沒跟他打招呼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東就趕到杜家，主要是擔心傷口發炎，還好，有杜家的外傷藥，一切正常，有輕微的發熱也在可控之內。

  杜輝已經醒了，可能是一天未進水米，嘴唇發白，不過精神好多了。

  「你叫東子吧，真是太謝謝你啦，快坐快坐，大娘給煮雞蛋。」杜輝娘一見到徐東就拉住他的手。

  「您太客氣了大娘，我跟著杜爺爺兩年多了，幫他做點事是應該的，對了，今天可以給輝哥弄點吃的，不要吃太多，儘量少喝水。」徐東對杜輝娘的熱情有些不好意思。

  「東子，到我書房裡坐一會吧。」一旁的杜老拍著徐東的肩膀。

  跟著杜老進了書房，發現書房很大，書也很多，基本上都是醫書，書桌上有筆墨紙硯，還有杜老寫的書法，寫的長卷，徐東也沒仔細看，覺得他的字還有些功底。

  兩人坐下，半天都沒說話。

  還是徐東打開話題：「杜老，是不是覺得我騙了你？」

  杜老盯著徐東的眼睛：「你究竟是誰，小小年紀怎麼武功這麼高，你打麻雀那一手尋常的武林高手都使不出來，還有你怎麼會醫術，治療我孫子的方法我從沒見過，而你好像特別熟練，你能告訴我嗎？」

  徐東被他盯得瘮得慌：「杜老，不好意思，我確實騙了你，我不但會醫術、武術，還會認字寫字，不過我真是徐東，徐府徐祥的兒子，十三歲了，至於怎麼會這麼多那是我的秘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有個特殊的能力就是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杜老疑惑的問。

  「對，你那邊臥室里的書每一本我能一字不差的都背下來。」

  「不可能。」杜老怎麼也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人。

  徐東往書架上看了看說：「你這裡也有《本草經》就背這個吧。」

  杜老還沒從書架上拿出書，徐東就開始背了。

  還沒背幾頁杜老就喊停了：「我相信你。」

  徐東笑了：「杜老，今天的事你能保密嗎，包括救你孫子的事，我畢竟是個家奴。」

  杜老點了點頭;「這個你放心，昨天我就打了招呼，沒人會說出去，我知道你隱藏能力必然有你的目的，我猜你應該是不想一輩子待在徐家是在積蓄力量吧。」

  「不錯，二十歲之前我會帶著我的家人脫離徐家。」對於杜老不承認已經沒有意義，徐東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杜老搖搖頭：「太難了，幾乎不可能，你應該不知道徐家的情況，我簡單的跟你說說吧，也讓你有心理準備。」

  徐東沒做聲，看著杜老。

  杜老喝了一口茶繼續：「徐家是傳承了千年的豪門世家，家族人才輩出，每朝每代都有文臣武將，生意遍布全國，甚至海外，之所以有這麼大的成就，就是因為徐家家風極嚴，家族少有紈絝子弟，所有子弟從小就習文練武，不在朝為官就會安排做生意，徐家能屹立不倒是因為有個很聰明的規矩，就是不管文臣武將都官不過二品，保持中立，從不參與皇家爭鬥，並且每一代都跟皇家聯姻，以表忠心。家族有個長老團，執行很嚴格的族規，決定著所有族人的命運，其中有個族規就是任何分家家主不得私自發賣家奴，所以你爹當初就算只賣了三十兩銀子，你現在花三萬兩也贖不回。」

  「這是什麼道理，怎麼會有這樣的族規？」徐東不理解。

  「家奴是家族的財富，徐家的人數超過十萬人，其中大部分是家奴，你還是第一代家生子，有的家生子傳了千年呢，世代為奴不是說著玩的。」

  徐東雖然也很震驚徐家的龐大，不過脫離徐家的決心從未動搖，哼了一聲說：「那又如何，杜老，我會讓你見證這個奇蹟的。」

  「好，我希望有這一天，不說這個了，既然你懂醫，那麼我的秘方是不是也學得差不多了？」杜老笑著問。

  徐東有些尷尬：「還，還差一點。」

  杜老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本子遞給他：「拿去吧，這是藥方和製作方法，你這麼聰明，遲早會被你琢磨出來的，現在給你還有個人情在。」

  徐東也沒客氣接了過來，稍微一看就明白了，果然，他懷疑的那幾種藥材是故意放在面上的，其實根本就沒加進去。

  「多謝了，杜老，你跟徐家是怎麼回事啊？」這是徐東一直不明白的。

  杜老搖搖頭：「這是我跟他家的約定，陳谷爛米不說也罷，對了，這本書後面還有幾種成藥的配方，好好看看，希望以後用得著，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徐東不再多言，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