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逃跑
2024-06-14 23:24:35
作者: 柚一白
男人嚇的要命,哆哆嗦嗦的抄著地方口音說道:「俺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個大老闆給了俺和弟弟們一筆錢,讓我們幫他去飛機上搬行李,領導,俺什麼也不知道啊!」
阿普厲聲追問:「他們什麼時候找你們的?在什麼地方?」
男人害怕的回答道「就在那個小亭子裡,俺和兄弟在裡面睡覺,他們幾個人突然出現,讓俺去飛機上拿東西。」
「他們幾個人,男的女的?」
男人想了想,「一共五個人,四個男的,一個女的!對了,他們還把衣服給俺穿。」
「那個女人長的怎麼樣,穿著什麼衣服?」
「那個女人在遠處,長得怎麼樣俺看不太清楚,也沒注意,好像是長頭髮,穿著一件白色外套……」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往山裡頭去了……」
「為什麼會往山里去?難道那裡有什麼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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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那座山,就是海……」
阿普鬆手放開男人,男人應聲落地。
幾名武警人員上前,將這三個男人控制住,準備帶回去再仔細盤問一番。
阿普帶著一百多號僱傭兵直接深入山林,展開地毯式搜索。
*
羅有能在預定的地點拿到錢,並沒有選擇坐飛機離開,而是選擇了另一條逃跑路線。
保鏢將江際白的頭蒙上黑布,拖著她上了一輛皮卡車。
崔揚則被留下。
羅有能坐在前面,一個保鏢坐在後斗看著江際白。
江際白被綁著手腳,躺在皮卡車後斗里。
山路顛簸,她的身體隨著車輛的起伏重重的在皮卡車上上下左右震動。
這都還好忍受,只是她的肚子突然開始有些陣痛,就像是痛經一般,小腹的神經像被人硬生生的抽出,疼的冷汗涔涔。
她咬緊牙關,做了幾個深呼吸,疼痛還是沒有減輕。
車子劇烈的震顫讓她的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一股嘔意襲來。
「嘔~」江際白忍不住又開始乾嘔,身體痙攣的像一隻煮熟的蝦。
「我艹!這個女人又要吐了!我受不了了!」保鏢厭惡的將江際白踢到一邊,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真是噁心死了!」這是之前幫她處理過嘔物的保鏢,他忍無可忍,背過身,迎著風大口呼吸。
前排的保鏢對著後斗的哥們喊道:「哎,你忍忍吧,待會兒出了這片山林,就把這個臭娘們……」
前排的保鏢話只說了半句,可是誰都明白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際白臉色蒼白,渾身都不舒服,但耳朵卻聽得很清晰。
現在的她,如同待宰的羔羊,如果現在不自救,等待她的只有屠夫冰冷的尖刀。
「這位大哥行行好,麻煩您把這個黑色的頭罩拿下來吧!我整天戴著,喘不過氣來了,特別想吐。求求你幫我拿下來……」
江際白話沒有說完,又乾嘔了一下。
保鏢並不想理她,但是想到待會兒如果她真的又吐了一車,最後遭殃的不都是他,還不是他要處理。
他鬱悶的走上前去,一把拉開江際白頭上罩著的黑布袋。
凶神惡煞的威脅道:「我警告你不許再吐。要是再吐,我…」
保鏢將一把多功能的小刀在手上轉了轉,以示威脅。
江際白眼前一片光亮,她忍住喉間的嘔意,拼命的點頭。
太好了,至少現在可以看清楚現在所處的環境。
半舊的皮卡,在山間小路中快速前進,大片大片的雲朵被甩在了後頭。
她剛剛被保鏢踢了一腳,正好滾到了後斗擋板上,後斗有兩個插銷。
山路崎嶇,一邊是山峰,一邊是雜草覆蓋的山坡。
保鏢站在後斗前方,像是極其厭惡她,背對著她,和前排的哥們聊天。
這是個好時機。
江際白的手被綁在身體後頭,正好方便她動作。
她慢慢的穩住身體,趁著保鏢不備,將手摩梭著移到一邊的插銷上,輕輕的拉開了插銷。
現在只剩下另一邊插銷,她等著時機。
正在此時,前面出現了一個大拐彎。
江際白捲起身子借著車子的慣性將自己整個人甩到了後斗的另一邊。
她的身體重重的撞在了鐵皮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前頭保鏢聽到了,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不再理她。
她只有一次逃跑的機會,如果不成功,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著,就像古時打仗前的鼓聲,一下一下在她耳膜上跳躍著。
她用力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細嫩的唇瓣被她咬出了一個小口子,一滴血珠冒了出來,但她絲毫不覺得疼,反而讓頭腦更加清明。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站在前頭保鏢的背影,極其緩慢的坐直了身子。
這下視野更明晰了。
山路的左邊是山峰,山路的右邊是一大片麥田,麥田和路面的落差大概在三米左右。
江際白屏住呼吸,將手指輕輕的放到插銷的位置。
前方又是一個急轉彎,她抓住時機,輕輕用手指撥開插銷,然後身體順勢一滾,直接從皮卡後斗飛了出去。
車上的保鏢聽到聲響猛的回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江際白的身體重重的磕在馬路上,巨大的慣性讓她滾到了路邊的草堆里,然後不見蹤影。
「媽的,那個女人跳車了!」
保鏢扒拉的著頭髮,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
前頭的人,放緩了車速,將頭伸出窗戶,緊張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女人剛剛跳車跑了,要不要停下來去抓?」
羅有能也憋不住了,從窗戶探出頭來罵道:「你是豬嗎?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現在抓,還怎麼抓?是等著我們被抓嗎!豬腦袋!」」
羅有能讓司機繼續開車,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停下來去找人,他們現在錢已經拿到了,最緊迫的就是離開這個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刻鐘都極其關鍵。
破舊的皮卡車在十八彎的山路上繼續前行,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江際白從路牙子上摔了下來,翻了幾圈,最後落在麥田上。
江際白聽著越來越遠的車子轟鳴聲,靜靜的在麥田裡躺了一會兒,直到完全聽不見車子的聲音,才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極淡的笑。
江際白動了動身子,嘶,肩膀,腿,肚子,臉,好多地方都很疼。
這路牙子旁邊的草,很厚實,但也很鋒利,容易割破人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