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神永安，吾則永存

  宮璽提前便安排好姚菁等人至暗處隱蔽。

  只見數十人黑衣人一出現，餓了幾日的谷中村民盡數開門。

  歡天喜地，爭相告知。

  「天神大人來了，天神大人來了！」

  「天神大人終於來了，我們終於可以用食了。」

  村民們激動地跑出屋，跪等在過道上。

  雙手張開，高舉起來，齊齊虔誠呼喊。

  「恭迎天神大人！恭迎天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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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人發出低沉的聲音，齊喊。

  「天神永安，爾則永存！」

  村民將雙手收回，交叉抱於胸前。

  「天神永安，吾則永存！」

  為首黑袍人低沉道：「天神賜食，爾等叩謝！」

  村民跪地，雙手伸直，將整個上半身貼於地面。

  「吾等人豬叩謝天神賜食！」

  村民直起身，再拜。

  「吾等人豬叩謝天神賜食！」

  連拜三次，為首黑袍人低沉之音再次響起。

  「賜——」

  儀式結束，黑袍人徑直分開，去往各條通道。

  邊走邊將鐵桶內的肉粥舀出，倒灑在過道上。

  緊接著，村民便如餓狼撲食般趴在地上。

  用手捧著吃、抓著吃、亦或是直接用嘴吃。

  飯食里混著泥土，都渾然不覺，一併咽下。

  姚菁等人早被宮璽安排，隱在暗處。

  看著這一幕，眼角止不住地泛酸。

  吳氏之類，直犯噁心。

  姚釗落淚不解：「娘，天神怎麼是這樣的？他們為何要讓村民如此進食？」

  杜翠花對那勞什子天神，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咬牙切齒道：「那是群挨天殺的狗東西，根本不是天神！」

  姚菁義憤填膺，低聲吐槽。

  「去他的天神，分明就是邪教組織。」

  心懷正義之人，也見不得這一幕。

  好幾人蠢蠢欲動，要去將那所謂的天神斬於刀下。

  司徒珩衝動地要衝出去與那群人對峙，被宮璽拽住。

  「九郎，你放開了我，我要毒死那群畜生。」

  「你先冷靜冷靜。

  我等暫且不知對方實力、暗中是否還有人，也不知對方目的。

  你貿然出現，只會打草驚蛇。

  且先觀察觀察！」

  宮璽何嘗不想將這群人一網打盡，但他從不打無把握之仗。

  司徒珩只得忍下。

  只見村民狼吞虎咽吃完乞食。

  又自覺跪地，誠心叩謝。

  「吾等人豬，謝天神恩賜！」

  「謝天神恩賜！」

  司徒珩氣極。

  「這群愚昧之人，他們就沒有自尊？

  被人當豬對待，竟還心懷感恩！」

  宮璽暗中握緊拳頭。

  另一側的黑袍嘍囉發現不對勁。

  山谷有五處隱蔽入口，每次他們出現的方位均不相同。

  此次他們從西邊來。

  嘍囉巡視時發現北邊入口有人前來的痕跡，對為首之人耳語。

  為首之人聽罷，就近拽起一村民的衣襟，沉聲質問。

  「近日『人豬谷』是否闖進了外來者？」

  村民哆嗦回應。

  「回天神大人，前兩人確實來了一批人外來者。

  吾等躲在屋內不敢出，就等著天神大人前來救命。」

  「他們現在何處？」

  「小人躲在屋中，不清楚那群外來者的動向。」

  黑袍扭頭看向其餘人：「爾等可知？」

  又一村民指向東邊山頭。

  「回天神，小人昨夜聽到動靜，他們從小人屋外經過，往東邊山上去了。」

  狗子童聲響起，為外來者說話。

  「天神大人，那群人說他們是好人，不會吃人。

  他們來了三日，也沒有吃過谷中一個人豬。」

  那黑袍將走至狗子近前，厲聲道。

  「該死的人豬，你是在質疑本天神？」

  接著便掐著狗子脖子，將小狗子高高舉起。

  狗子雙腿騰空掙扎。

  「天、天神大人，他、他們沒有吃人。」

  黑袍的手不松，沉聲質問其餘人。

  「爾等人豬也認為他們不吃人？」

  村民齊呼：「小人相信天神！」

  狗子娘不但不求情，還厲聲斥責狗子。

  「狗子，你怎麼可以懷疑天神大人，天神大人說的就是真理。

  天神大人說他們會吃人，他們就是會吃人。

  他們現在不吃人，那是因為他們還沒餓！」

  村民十分贊同狗子娘所說。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

  「天神永安，吾則永存！請天神大人保吾人豬，消滅外來吃人者。」

  其餘村民聽罷，也跟著喊口號。

  狗子臉漲得通紅，扔在黑袍手中掙扎求生。

  這時嘍囉再次上前對黑袍耳語。

  黑袍便將狗子甩在地上。

  狗子重重摔地，咳出血來。

  狗子娘非但不安慰，還冷言冷語教育。

  「狗子，這就是你自找的。

  娘平日就教你，要對天神大人心存敬畏。

  天神大人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你是怎麼敢為那群吃人之人說話的？

  天神大人沒有將你丟出谷，被人吃掉，已是天神大人仁慈。

  你可要記得天神大人的好！」

  狗子懵懵懂懂，他小小的眼神里，有大大的疑惑。

  見到那群外來者後，他始終不願再信吃人之說。

  他不懂為何要如此信任天神大人。

  天神大人難道就不會出錯嗎？

  所以，這次他沒有應答他娘，而是選擇沉默不語。

  宮璽等人見狗子小小年紀被如此對待，終於忍無可忍，欲衝出。

  卻聞黑袍首領低沉出聲。

  「爾等所求，吾等必如願，爾等放心，吾等自會將外來食人者消滅。」

  宮璽伸出手，制止衙役等人前進的動作，繼續蹲下觀察。

  百姓齊喊。

  「多謝天神大人，多謝天神大人！」

  「天神永安，爾（吾）則永存！」

  眾黑袍及村民再次跟著齊齊呼喊口號。

  黑袍首領道：「今日賜食結束，爾等叩安。」

  「天神賜食，保吾永存，吾等人豬叩謝天神！」

  村民三呼後，黑袍首領大喝：「起——」

  村民再次恭敬齊喊。

  「恭送天神大人，恭送天神大人！」

  在村民的恭送聲中，眾黑袍施展輕功，朝西邊入口處飛去。

  此時西邊入口處有兩人並排站立，朝下觀看「人豬谷」。

  眾黑袍跪地：「參見主公。」

  黑袍首領疑惑問道：「主公為何不讓屬下將入侵者揪出來？」

  被叫主公之人，同樣身著黑袍，手拄拐杖。

  他並不惱，語氣略顯滄桑回應。

  「今明或將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