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雷了
2024-06-14 22:39:17
作者: 碧瑤箋
雷聲很響,劃破了黑暗的夜空。
顧小舟本來就已經滿頭大汗,從小就怕打雷的她,蜷縮在被窩裡。
國外三年只要打雷下雨,她要把所有的燈打開,帶著耳機放最響的音樂。
可是現在,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全都給吐光了。
她只能抱緊了自己,不敢去聽那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不停的擊打著這木結構的房子,瘋狂的砸下來的時候,就像是在述說著無盡的冤屈。
顧小舟縮成了一團。
從小父母工作忙,打雷的話,哥哥會把她護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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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唱歌驅逐害怕。
可是現在哥哥不在了啊。
是啊,哥哥不在了。
顧小舟啜泣了起來,雨夜對哥哥的思念越發的狂熱。
白天所有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去想,想了會崩潰,但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季君墨挖了哥哥的心臟給自己。
季君墨殺了哥哥啊!
怎麼辦,也是顧小舟自己殺了顧小笙啊!
捂著心口還在跳動的心臟。
哥哥,對不起,小舟對不起你,為什麼你沒有問過小舟願不願意活下去啊!
雷聲,越來越大了。
閃電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好像要把整個天際都劈成兩半,亦或者將這個舟洲小苑都劈開。
顧小舟真的很害怕。
與季君墨相愛的那十年,都有季君墨陪伴,她長大的路上,有哥哥,有季君墨。
但是現在哥哥死了。
季君墨,兩人就只能是仇人,相看兩厭,貌合神離。
她抱著手臂,小心翼翼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打開了床頭的燈。
看見床頭的閱讀燈,昏黃的亮起是,她終於舒緩了一點,又去床頭櫃尋找耳機。
但是沒有找到。
只好又縮回了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捂得緊緊的。
季君墨從書房冒著雨跑了過來,剛進門的時候,便見顧小舟像個受驚的貓咪,鑽進了被子裡,所有的被角都被她緊緊的壓死。
他拉拉顧小舟的被子,
可是顧小舟卻用力的將被子扯回去道:「瑤姨,我沒事,我一會就可以睡了,你也去睡吧。」
季君墨知道股下周把自己當做了瑤姨。
沒有出聲,打開了衣櫃,翻找他之前吩咐放在這裡的衣服,不知道在哪個柜子,所以一個個打開了,直到找到自己衣服的柜子,才隨便拿了一套衣服給自己換上,褪下那些淋濕的衣服。
顧小舟奇怪這麼晚了瑤姨怎麼會打開衣櫃,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找不到一樣。
她皺緊了眉頭
難道是有壞人來偷東西?
這舟洲小苑的安保該不會是打雷就偷偷睡覺了吧?
深更半夜的,她應該怎麼辦?
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算了小偷要什麼都給她,她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只要孩子安全就行了。
越想越害怕的裹緊了被子。
「小偷嗎?我跟你說,我這裡只有一些衣服,都是女裝,你偷了也沒用,你要去中間那個大玻璃房的地方,是書房,那裡應該有保險柜,打不開也沒事,那裡偷幾個古董也夠了。」
季君墨剛換好衣服,挑挑眉,唇角微勾,顧小舟啊顧小舟,現在都可以這樣對自己了,讓小偷去偷自己的古董了。
假裝變了個聲調道:「可我就喜歡偷你的東西。」
是啊,他沒說謊,季君墨真的很想頭顧小舟的東西,凡事跟顧小舟相關的,他都必須占有。
哪怕是一根頭髮,也只能是季君墨的!
「衣服嗎?你都偷走吧,反正我穿了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的款式,我穿膩了,這些衣服都是高定的,很貴的,布料也是上層的,偷了也能賣二手很多錢了,拿去吧,拿去吧!」
反正季君墨也會給她買很多這樣新的。
「那可不行,我是採花大盜,不只是要偷衣服的!」
季君墨說著還去扯顧小舟的被子。
!!?
顧小舟嚇的更加抱緊了被子。
「我長的很醜,我身上心口有手術的刀疤,腰腎的位置被割走了一個腎,有一個很長很長的刀疤。很醜很醜。」
說著她便哭了。
真的很醜。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身體了。
她身體沒有一個地方不是殘缺的。
「我的疤真的好醜,會嚇到你的,我改天給你找幾個大美女!」
她閉著眼睛,坐在床上,全身都是顫抖的,頭髮再一次濕透了。
「求求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一道沉穩的力量,拉進了霸道的懷裡。
貼近了才聞見季君墨身上的橙花味道。
「別怕,是我。你的疤都是我縫的,一點都不醜。」
顧小舟愣在那裡。
她想說自己恨死他了。
可是當季君墨將被子扯下來的時候,她睜著眼睛,雙眼空洞,眼神完全不想聚焦。
她情願來的是採花大盜而不是季君墨這個惡魔。
「季君墨,你不該來。」
她用力扯過被子就像埋頭倒下的時候,被季君墨抱起來:「頭髮都是濕的,擦乾再睡,不然會頭疼的。」
可是顧小舟卻雙手捏成了拳頭,冷然的睨了他一眼。
卻又任由他給自己擦拭著頭髮。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到頭。
堂堂正正的跟季君墨說不,拒絕他。
讓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是消失了真的好嗎?
「季君墨,我想去看紫荊花。」
顧小舟又突然提起了紫荊花。
一般紫荊花在四月的南方才開花。
現在是夏季了,紫荊花早就過了。
「明年才開花了。」
季君墨自然知道紫荊花的含義都是圍繞著親情。
她定然是看到自己,便想到了父母,孩子,哥哥。
「喔。」
就在兩人的氣氛很尷尬的時候,天上又是一聲巨雷,突然狠狠的劈下來。
嚇得顧小舟顧不上什麼仇恨,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鑽進了季君墨的懷裡。
「我不是原諒你了,我是害怕,就當是補償我一次吧。」
她嘴很硬,牛角尖也鑽的很深。
兩人之間的恨意,豈是原諒就可以說的清楚的。
季君墨安撫著她的頭,柔聲的哄道:「如果你願意,我都在。」
話總是說的那麼完美,卻總是會在不同的時候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