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不去，卻又斷不掉

  急診室——

  王苗他們急的團團轉：「到底是誰打電話讓她去幫忙的！這下好了，人家雖然跟季大少離婚了，還是什麼殺人犯的女兒，又怎樣？還不是季大少的心頭肉，這都幾十米的江水親自跳下救，糊塗啊！你們就是糊塗！」

  急診室的人休息時間在站在一排害怕的低著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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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敢站出來說是自己打的電話。

  但是卻有人敢說道：「我覺得是我們隊顧醫生有偏見，她今天救人的時候，毫不猶豫，超級英勇，簡直就是我的偶像！不愧是年紀輕輕就是醫學博士，還是諾貝熱提名的年輕人物！」

  王苗生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傻啊！就算再厲害，她也是殺人犯的女兒，誰敢找她看病？她爸爸就是醫生，她萬一像她爸爸一樣是個醫學痴迷人物，豈不是分分鐘肢解了那些病人，她這麼做只是為了博取大家的熱度！」

  大家努努嘴角，不反對也不贊成的面面相覷。

  「好了，記住，以後不要說她閒話，也不用跟她太靠近。散會！去忙你們的！」

  王苗生氣的摸摸自己頭頂光潔的頭皮。不耐煩的踢了踢凳子。

  突然有個醫生離開的時候回頭問道：「那我們過兩天周末的部門聚餐要不要叫她？」

  王苗掄起拳頭就想打那個醫生，只是最後還是鬆口道：「叫啊，姿色還是不錯的，帶出去養眼。」

  王苗自顧自的笑了笑。

  此刻季君墨換了衣服便去顧小舟的病房。

  走進去，入眼便見躺在床上的她，臉色不是很好，胸口處出的氣息很虛弱的起伏。

  這讓他心臟猛的一縮。

  但還是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腿交疊，單手慵懶地撐著下顎，唇角輕勾，望著這個小白兔一樣，隨手一捏就可以死掉的顧小舟，眉眼間帶著寬和的笑，卻又在瞬間帶著一片涼薄，隱忍殺意。

  他既喜歡看顧小舟瀕死無助，又不願她死去。

  他起身，單手插著兜，另一隻手摸摸他的額頭。

  不發燒了。

  看來死不了。

  床上的顧小舟突然蹙了蹙眉，軟軟的嘴唇動了動：「想喝水。」

  季君墨不耐煩的將旁邊的礦泉水遞給她，可是她還是沒醒。

  將水放回桌子準備要走的時候，顧小舟一個轉身，抱住他的大腿。

  輕輕的，軟軟的聲音，就像是裹著砒霜的蜜汁一樣傳進了季君墨的耳朵。

  「君墨哥哥，我要喝水，你餵我！」

  季君墨的身子有些僵硬。

  低眸看著她這無賴的姿勢，又確實沒有清醒，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他挪不開，也許是腿自己有主見不想挪開。

  任憑她抱著許久，他也站了許久。

  突然門打開了，護士看著他們這麼奇異的姿勢抱在一起，立馬就懂了。

  低著頭紅著臉就退了出去。

  季君墨鼻間嘆氣，動了動腿，想要抽身離開，只是他一動，顧小舟就跟粘人蟲一樣，抱得更緊了。

  沒辦法離開的他只能推了推顧小舟的身子往裡面挪去，自己坐在了床沿邊。

  剛坐下來，顧小舟就變本加厲的靠了上來，抱住他的腰，往他懷裡鑽去。

  她烏黑的長髮，剛剛護士已經幫著吹乾了，有些凌亂的散在腦後。

  將她的長髮撩撥在一側，露出了白皙的天鵝頸。

  季君墨勾唇，低下頭就在她的脖頸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顧小舟疼的驚叫了起來。

  「季君墨，我沒發現你是屬狗的！」

  顧小舟推開季君墨。

  揉揉乾澀的眼睛，明明自己在做夢，夢見爸爸還在的時候，自己跟季君墨還沒有成為仇人的時候。

  脖子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這個世界能咬她的人，只有季君墨了。

  「你再說一次看看？」

  季君墨黑著臉，兩根修長的手指捏著顧小舟精緻的下巴。

  「你要是再咬我，我也咬你！」

  她能有什麼辦法，命在他手裡。

  自由在他手裡。

  可能這口牙齒她還可以控制一下是自己的。

  所以眥著牙，舉著手做大灰狼的模樣去嚇季君墨。

  接過下一瞬間就被季君墨拉進了懷裡，再一次狠狠的在她的另一邊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就仿佛要咬掉她一塊肉才甘心。

  顧小舟掙扎的就要去反撲季君墨卻被他扼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小白腿還敢裝大灰狼。」

  顧小舟氣不過，指著門口道：「程響你來了。」

  季君墨還真以為是程響來了，丟開他的手回眸去看門口的時候。

  顧小舟坐在他身上，賤賤的箍住他的脖子，然後就在他襯衫領口露出的地方，狠狠的咬回去。

  「顧小舟你放開。」

  季君墨低沉著嗓音，就像是顧小舟不放開，他就要掐死顧小舟一樣。

  顧小舟這才怕了。

  放開自己的那口牙。

  「今天就讓人拔了你引以為傲的虎牙。」

  季君墨永遠是這樣說著最狠的話，做著最了解顧小舟的事。

  顧小舟那引以為傲的虎牙，以前都是跟季君墨炫耀自己有可愛的虎牙。

  她別過臉，低著頭看著自己此刻正跨在季君墨西裝褲腿上面。

  驚嚇的就要彈起來的時候，季君墨將她按回了大腿。

  「顧小舟，我發現這離婚協議簽了，你倒是放開了不少，這個姿勢我很喜歡。現在試試還是下次!」

  他鼻息溫熱的氣息湊到了顧小舟的鼻尖。

  病房狹小，空氣本來就稀薄，這樣近的距離讓人有些窒息。

  「哎喲，我的心臟好痛。」

  顧小舟故意捂著自己的心臟來打破這次的曖昧。

  她心裡慌亂不已。

  明明說好了自己要狠心一點，眼前這個男人，是跟自己家仇很深的。

  「既然醒了，就回輕舟別苑吧。」

  ？

  顧小舟抿抿唇，從床上起來。

  「等家裡徹底消毒乾淨，再用紅外線照過光以後我再回去，我這人就是有潔癖，你這麼了解我，難道忘了。」

  一說到這個，顧小舟就想翻臉。

  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帶著女人來羞辱自己。

  「隨你。」

  他並不在意，疲憊的歪歪脖子，先一步離開了病房。

  他今天本來就一堆事，還有合同要簽。

  顧小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如鯁在喉。

  回不去的人，卻又斷不掉。

  大概就是他們兩個彼此的狀態。

  她明知道季君墨對自己是愛，所以行事總會被偏愛的肆無忌憚。

  只是，一條條生命橫在彼此中間，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