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東施效顰
2024-06-14 22:36:48
作者: 碧瑤箋
輕舟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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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進門,秦州州便小跑了過來,身上穿著同樣都是白色的連衣裙。
跑動的原因,看上去就是柔美的仙子。
她雖然在醫院修養,畢竟是假的病,所以吃好喝好,睡好,皮膚精神氣色都很好。
相比顧小舟雖然早早出院了,但是就連頭髮都是枯黃分叉的。
「君墨哥哥,你回來了?」
秦州州嬌聲嬌氣的抱著季君墨。
但是她的喘息聲確實斷斷續續,一會急促一會平緩。
「怎麼不坐輪椅,自己跑出來?」
季君墨聲音很溫柔,與顧小舟說話的那種戲謔嘲諷冷漠完全不同。
而是極致的寵溺、
「君墨哥哥,他們說你回來了,我一下子跑太急了,有些喘不上去。」
季君墨看著她不停的調整呼吸,一個橫腰便將她抱起往東廂房走去。
東廂房的僕人已經列隊在恭迎季君墨的回來。
四周圍早就換上了花團錦簇,就連地上的草皮也重新撲了新的。
就差掛上紅色的燈籠,仿佛過年那般熱鬧。
只留下那個腳上打著厚厚的紗布,還帶著定位鐵腳環的顧小舟在門口。
她一瘸一拐苦笑的看著自己冷清的西廂房。
草皮枯黃沒有營養,還露出了很多黃泥。
更別說有花開,野花都要枯萎了。
青石路上還有很多的苔蘚,這讓腿瘸的顧小舟寸步難行。
她本來因為太久沒有動,肌肉已經沒有了核心支撐的力量。
「我去找個輪椅過來推你過去。」
程響一直看著顧小舟的背影,瘦弱的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不必了,我扶著圍欄慢慢挪過去就行了。」
程響跟她哥哥是一個年級的,因為醫學天賦不錯,也在她爸爸的名下做研究。
她以前也是喊他程響哥哥的。
只是後來他在出事之前先出了國。
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小舟不要太犟,這路不好走,你要是摔跤了,君墨也不會放過我們。」
程響只好搬出季君墨來嚇她。
顧小舟聽到季君墨的名字脊背一僵。
確實,她身上的傷,只有季君墨可以添加。
她自己和別人都不行。
比如紅英,自從進來這個門,她就沒看到這個人。
料想季君墨一定查看了房間那些隱形的監控,知道了紅英的所作所為,所以紅英從此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為了不拖累程響,她只好點點頭。
不一會兒,程響推來了輪椅,身後還跟著瑤姨。
「小舟以後你的飲食起居都是瑤姨負責,她會與你寸步不離。」
瑤姨看著顧小舟的傷,在程響面前只好欲言又止的低下頭去扶著輪椅的把手。
回到西廂房的時候。
顧小舟看到房子添了一張梳妝檯。
還有一把體重秤。
「這是大少看了監控後給你添加的,你以後可以好好的照照鏡子了。」
瑤姨說著就將顧小舟推到鏡子的前面。
顧小舟蒼白帶著血痂的唇色先是引入了顧小舟的眼瞼。
她再伸手摸摸自己臉上瘦的已經凹陷的臉頰。
唇角努了努。
「瑤姨,我現在這個樣子真醜,所以跟東廂房的比起來,她才是這個輕舟別苑的女主人吧。大家都去巴結她也是對的,這就是看清時局。你也走吧,我不用人照顧,會好好吃飯長肉,不會再跑了。」
她說的時候,瑤姨一直對著鏡子搖頭。
眼眶泛紅,緊緊的抱著顧小舟的後背。
「少奶奶,在我心裡季大少的妻子是你,你們是法律上的夫妻啊,你不要放棄。少爺心裡一直有你。」
瑤姨的話只換來顧小舟很絕望的笑。
「那個紅英,大少看到你手上的勒痕以後就看了監控,才知道紅英這樣對你。立馬就將她以傷害罪丟去牢里蹲一輩子了。少爺是真的心疼你的。」
顧小舟還是搖頭。
畢竟下令綁著自己的還是季君墨自己。
這樣的彌補有什麼意義。
忘了自己還被綁著的也是季君墨自己。
他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的死活,眼裡只有秦州州。
「瑤姨,我們不能自欺欺人的。」
顧小舟側著頭看向窗外的淒涼和遠處東廂房的熱鬧。
臉上露出了一個悽美的笑容。
「哼,少奶奶有聽說過嗎?東施效顰。你是西廂房就是西施,正統的,那邊只是模仿你。就連衣服啊,本來大少都是給你準備的,她非說要。大少便拗不過她給了她一套。我們可是有一衣櫃啊!」
瑤姨以為這樣是安慰了顧小舟。
可是顧小舟的心反而更加的難受了。
他的性子,以往,屬於他的東西,一個指甲蓋也分不走。
現在裙子都可以分了,便說明不重要了。
「我餓了,瑤姨,你給我煮點粥吧。」
顧小舟已經不想去糾結這些了,她要振作起來。
她要努力賣命,爭取見外甥,更要好好的活著,贏得自由,為父親翻身!
瑤姨高興的說道:「這就對了!好好吃飯,這麼乖,大少肯定會高興的。」
瑤姨很高興的就推著她到窗邊:「你在這裡看看風景,我很快就回來。」
顧小舟虛弱的動了動自己的腦袋。
看著窗外枯黃的草皮發呆。
可是發呆的時候,便見東廂房的庭院草坪,秦州州與季君墨正在賞花。
時不時還有一些蝴蝶,秦州州高興的在抓蝴蝶。
「君墨哥哥,你看蝴蝶好漂亮,它們一定是聞著這些花香來的。」
季君墨心不在焉的輕聲嗯。
只是秦州州也不在乎,她要的只是季君墨陪著自己,這樣顧小舟看到就會難受。
她拿著網兜追蝴蝶。
「州州,你小心一些,我先回書房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季君墨厭煩了。
秦州州也放過他,畢竟遠處的顧小舟已經看到他們的親密相處就夠了。
「好啊,我抓一隻蝴蝶就回去陪你看書喔。」
秦州州和熙的笑著揮手。
在季君墨離開的瞬間就已經想到了一些主意。
追啊追啊,她假裝追蝴蝶,跑到了顧小舟的西廂房的草坪。
她故作驚訝的看著坐在輪椅上,腳上還纏著紗布的顧小舟。
還有那刺眼的純鐵定位器。
「顧醫生,我們又在這裡見面了。」
她說著眼底就泛起了眼淚。
顧小舟沒有說話,這見面不是正常的嗎?
「顧醫生,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
說著她就眼淚狂飆,一滴滴的滴落下來,手放在小腹上,表情很痛苦的樣子、
顧小舟還是沒有回答。
她沒做過,不會承認,更不屑回答。
「顧醫生,你說話啊,我一直想要你的一個解釋。難道是因為我搶了君墨哥哥嗎?我跟君墨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你的存在。」
顧小舟不回答,但是秦州州還是繼續的刺激她每一處的神經。
她低著頭看自己腳上的定位器。
「顧醫生,你知道我的心臟是怎麼死的嗎?就是你哥哥一刀扎進去的。你殺了我孩子,你哥哥殺了我一次。」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你們顧家的人欠君墨哥哥的除了他母親,他孩子,還有他心愛的我。」
秦州州猩紅著的眼睛步步逼近顧小舟。
聲音說的很輕,就在顧小舟能聽道,其他人聽不到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