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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細雨相對,傘為她傾斜

2024-06-14 22:25:33 作者: 半隻青梨

  翌日,落卿璃和落思寒相約在落府門前集合,一人一架馬車,兵分兩路。

  思寒和侍女去採辦祭品香火,而落卿璃則帶上了自己做的糕點,徑直前往虹楓別院。

  臨行前,吳良燕千叮嚀萬囑咐,要落思寒緊緊盯著落卿璃,生怕她又給自己找什麼麻煩,弄得落思寒哭笑不得。

  

  正是盛夏,天氣悶熱的很,大街上停留的行人少得可憐,倒為落卿璃省去了避人耳目的麻煩。

  一路暢行無阻,到了虹楓別院大門前,落卿璃提著食盒下車。

  抬眼望去,整個院落氣派典雅,高聳的磚瓦雕欄融合了水鄉娟秀雋永,更令人神往的是,磚紅色的外牆上,竟掛著裊裊流淌著的霧白色水氣。

  水氣彌蒙清透,如瀑布一般沿著紅牆傾斜而下,意境清涼,一掃夏日的沉悶。

  放眼整個江南,別無二家。

  奈何,院門口駐守著不少鐵面侍衛,個個端著長槍不苟言笑,令人望而卻步。

  落卿璃正遲疑著如何進去,黃銅色的大門便吱呀吱呀敞開,一個身帶佩劍意氣風發的少年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正是南宮霽的貼身侍衛,浮生。

  浮生走近落卿璃身邊,狹長的雙眼略帶驚訝,他抱拳道:「落姑娘來的這樣早?」

  這麼說,確實是南宮霽給她傳的訊息。

  落卿璃眸光微斂,端莊回禮:「冒昧叨擾,請問殿下可在宅中,小女有要事相求。」

  浮生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明快:「在呢在呢,落姑娘沿著甬路直走便是。」

  落卿璃遲疑道:「我自己進去麼?那你?」

  虹楓別院不知能裝得下多少落府,落卿璃自己是找不到的。

  可浮生並沒有多言的意思:「屬下還有要事去辦,先失陪了。」

  落卿璃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有些脫力地看著浮生風風火火離開。

  「罷了,一會兒進去後尋個女使,請她引薦一下吧。雲茶,你在馬車裡等我。」

  「是。」

  落卿璃抬腳跨進入大門,走了進去,身後高聳的黃銅大門緩緩閉合。

  只是,落卿璃沒想到,她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居然連一個人也沒遇到。

  見鬼了,南宮霽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麼?一個侍女都用不起?不至於吧?

  更要命的是,浮生讓她沿著甬路直走,可落卿璃佇立在一個分叉口前,面露難色。

  末了,落卿璃做好了迷路的心理建設,抬腿往左邊的岔路走去。

  她饒過一鼎九轉林鹿樽,素手撥開茂密的綠茵枝丫,眼前的風景陡然換了顏色。

  楓紅色,滿眼的楓葉層疊入雲,恣意攀升。

  楓葉林延綿百里,隨風沙沙作響,楓林深處,隱隱還有箏鳴之聲。

  落卿璃驚訝地睜大雙眼,駐足觀賞,情不自禁地發出輕嘆。

  好美!

  長虹在穹,楓葉如火,虹楓別院,果然名不虛傳。

  美景在前,但空靈曠遠的院落中,氣溫驟然降低,隱隱寒意入髓。

  落卿璃摩挲著掌心,拉緊衣衫。

  「原來,這就是別院外牆水霧的原因。」落卿璃輕聲道:「可正值盛夏之時,這裡為何如此寒冷。」

  清冷的溫度讓人心情低落。

  不知不覺,天地間已然是一片煙青色,細雨微寒而落,發出清脆的滴嗒聲,仿若翠玉叮噹響起。

  落卿璃一身素色長裙,漸漸被雨水淋透。

  四顧無人,方向也分辨不清,落卿璃輕聲嘆息,將食盒抱緊在懷裡。

  「什麼寶貝,抱得這樣緊?」

  悅耳的嗓音由遠及近傳來,在淋漓細雨聲中,宛如天籟。

  下一刻,便見南宮霽一身梨花錦袍從雨中現出輪廓,絕世之姿脫塵。

  淡淡的緋紅藏進雙頰,落卿璃濕著裙擺後退兩步,恭敬地福身:「參見太子殿下。」

  南宮霽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寞然,靜靜頷首未語,隨即解下自己的披肩,輕輕披在落卿璃身上。

  突然靠近的距離,獨屬於南宮霽的竹蘭雅香縈繞在落卿璃的鼻尖,讓她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

  南宮霽手中的紙傘向落卿璃傾斜了些,幽深如墨的眼眸落在她的臉上,既像是在看著她,眼中又像是沒有任何人。

  良久,南宮霽輕聲打破了沉寂。

  「好久不見。」

  「嗯。」落卿璃出聲,臉色卻更紅了,忙把護在懷中的食盒雙手遞給南宮霽:「這個…是我做的糕點,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南宮霽薄唇微挑,接過食盒,心情也一點點好了起來。

  他悠悠開口:「雖然每次見到四姑娘,本太子都要變成落湯雞,但能嘗到你親手做的點心,也算補償了。」

  落卿璃牽牽嘴角,心底卻沉重萬分,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同南宮霽開玩笑。

  「殿下,我有要緊的事情想問問您。」

  看落卿璃焦急的樣子,南宮霽也不再廢話,直接把她帶進了內殿。

  一室陳設,尊貴典雅。

  侍女為落卿璃呈上一盞熱乎的牛乳羹,隨即安靜退下,將門關好。

  「隨便坐。」南宮霽道。

  「謝殿下。」

  落卿璃眸光流轉,端莊坐於桌前,雙手捧著溫熱的牛乳羹,輕抿一口。

  暖意漸漸傳遍全身。

  「本太子知道你想問什麼,」南宮霽正色道:「戰場上生殺乃是常事,你縱然傷心悲戚,卻為何執意追究到底呢?」

  落卿璃放下杯盞,神情嚴肅:「我認為父親並不是戰死的。」

  「為什麼?」

  落卿璃篤定道:「直覺。」

  南宮霽英眉微挑:「光憑直覺,有點自欺欺人。」

  「自然不止是直覺了,父親若真是征戰而死,那麼多驍鷹軍一定誓死相隨,可是為何詔令上只有寥寥幾個字陳述事實,但家眷、軍隊士兵如何皆無交代呢?所以我猜測此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正常來講,一軍之首殉國,其家眷定有封賞,更會對將領追諡名號。

  南宮霽眼中多出一抹讚賞:「不錯,此事確實有蹊蹺。」

  落卿璃心頭一震,焦急道:「殿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宮霽頷首道:「半個月前,翰王南宮靂奉旨西巡考境民生。可直到驍鷹軍被翰王緊急召回應戰,我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都是:西北一切正常,並無戰亂之紛。」

  落卿璃十分錯愕:「什麼!沒有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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