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拜爺正位

  「蘇辰，你師從外八門所有掌門，從小就被那個老頑固帶去見證江湖是非，難道從來沒想過為什麼不直接將掌門傳位於你？」

  張啟明看著蘇辰，發濁的眼珠好似閃著光芒。

  「等等，張先生，您的意思是我父親並沒有受到這樣的教誨？」

  蘇辰被這意料之外的消息震驚到，同時腦袋裡冒出一個更為驚人的想法。

  而這一想法也被張啟明給證實，只見張啟明站起身，帶著蘇辰，在房間裡擺放的古董架之間轉悠。

  

  「你也該知道一些事了。」

  「張先生，還請您直說。」

  蘇辰向著張啟明拜了拜。

  張啟明一隻手擺弄著古董架上的瓷瓶，另一隻手拄著拐杖，站在古董架前好似一座雕像。

  「江湖是非，你也知道，但你不好奇為什麼世人皆說江湖俠義，但是很少有人說江湖險惡呢？」

  「原因就是因為在太平之世，惡人被打壓，江湖中為數不多的俠義之人方能顯現出來。」

  「而在太平之世人們不必為生死奔波，自然又會將那俠義之人說做所為奉為美談。」

  「可到了亂世之中，惡人當道，十有九為江湖之人，但亂世人人自危，沒有人在意這些惡人究竟來自哪裡。」

  張啟明說著，像蘇辰展示自己的拐杖，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楊樹木頭，上面有幾道格外清晰的痕跡。

  即便蘇辰從未真正使用過槍枝，但有多少從電視的畫面可以知道這樣的擦痕應該是子彈留下的。

  「我和你爺爺經歷過最為動盪的時期，雖然我不是江湖之人但我們也是過了命的兄弟。」

  「而你爺爺創立外八門，也是為了結束江湖的死循環，好讓江湖真正的太平，真正的成為人們口中的正派。」

  張啟明說著又向蘇辰扔出一個名字：

  「你可知道永樂大帝？」

  「晚輩當然知曉。」

  「永樂大帝雖說得位不正，但也是千古明君，當時洪武大帝離世，天下動盪不安。」

  「永樂大帝是以武力平天下，但當永樂大帝離世之後他所用武力帶來的威嚴又能夠留存多少呢？」

  張啟明說著看向蘇辰。

  「為了能夠在離世之後，也能夠有一位治國明君，永樂大帝沒有重點培養他的兒子，而是盡力培養他的孫子。」

  聽到張啟明這麼說，蘇辰也是認定了自己那個想法。

  原來自己爺爺真的就是效仿永樂大帝，因此並沒有培養自己父親，而是拼盡全力培養自己。

  這也能夠說得清，為什麼自己父親一直以張啟明先生為榜樣了。

  張啟明說完又走回沙發邊，扔掉拐棍坐在沙發上隨後對著蘇辰說：

  「可惜你爺爺不是永樂大帝，他沒算到如果太放縱你父親發展古董作為，會讓他用武力帶來的威嚴持續不了多久。」

  「張先生，您和我爺爺是至交，按理我也應該叫您一聲張爺爺，您說的這一切我都懂得，但是我又能夠改變什麼呢？」

  蘇辰嘆息一聲說道：

  「此時外八門落寞，爺爺所積攢下的威勢也已經散去，我現在也只能拼盡全力保全自己。」

  「不對，我說了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答應你爺爺不進入江湖。」

  張啟明說完便不再說話，眼睛微閉，好似在修身養心。

  蘇辰稍微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張啟明的意思，雙手抱拳跪倒在地對著張啟明說道：

  「晚輩蘇辰，拜見張爺爺！」

  張啟明微微一笑，睜開眼睛對著蘇辰說：

  「好，既然你叫我一聲爺爺，那麼江湖人在動你之前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這也算是你爺爺在我身上積累下的威望吧。」

  張啟明想到這時心中其實是有些不爽的，一直到外八門被人製造混亂打壓之後。

  張啟明才意識到自己的那個老兄弟，為什麼一邊讓自己討論江湖是一邊又不讓自己進入江湖。

  原來就是為了等待這蘇辰反抗之時，自己能夠為蘇辰帶來江湖威望。

  畢竟除了蘇任浩，江湖上最服的也就是張啟明。

  「不過…張爺爺，希望您能夠答應我一件事。」

  「說，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拼盡全力幫你做到。」

  「就是從此之後，千萬不要再問我關於江湖上的事，之後無論我做什麼您都千萬不要幫我，當然也千萬不要反對我。」

  張啟明聽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聲，竟有那吞龍降虎之勢！

  「好小子，你比你爺爺還過分，你爺爺也不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凡事還要先問我三分！」

  面對張啟明突然一聲怒吼，蘇辰也是連忙向著張啟明鞠了一躬說：

  「張爺爺，這件事情請您務必答應我！你應該知道江湖早就不是您所認為的江湖，特殊執法者已經下場，同時我也見識過比特殊執法者還要恐怖的執法者。」

  「現在我要保護的並不只是外八門，而是保護江湖繼續存在下來的權利。您應該知道我說的事情，不然當初外八門出事的時候您就應該站出來了。」

  面對蘇辰的解釋，張啟明不耐煩的擺擺手，但是那上升到胸口的火氣又被壓了回去。

  「行，我答應你，你說的對，這江湖早就不是我們這些老東西的江湖了。」

  張啟明剛說完，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服務生拿著一張照片送到張啟明面前。

  同時那服務生也撇了兩眼跪倒在張啟明面前的蘇辰，心想這小子不會不開眼，居然敢惹張啟明老先生吧？

  這服務生雖然心生好奇，但是也不敢多呆，因為他所送過去的就是蘇辰擺在珍寶會中央的象牙雕塑。

  雖然這服務生不是內行人，但好歹也是跟在張老身邊看了多年古董寶物的人，因此他一眼就覺得這象牙雕塑是個破爛。

  也就是因此，他怕張啟明發火的時候波及到自己，於是將那照片交給張啟明之後就連忙跑出來。

  服務員跑出來後，緊張的大喘氣，過了好一陣兒才緩過神然後立刻向著身邊的同伴吐槽：

  「你不知道，我剛進去的時候，那個叫蘇辰的正在被張先生罰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