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預謀造反
2024-06-14 21:27:59
作者: 洛倪凰
楊鐵黑眼前一亮,追問道「人在何處?」
「此事事關重大,草民將其妥善安排,不敢貿然交出,望大人恕罪。」
顧廷昊深知白成的重要性,畢竟這是給兩位世子定罪的最好證據。
白成乞討入京,一路艱辛坎坷,能活著實屬萬幸。他找到人的時候,已經剩下一口氣了。如今白成只能作證祈求寬恕,不然等著的是比死還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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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鐵黑拍了下桌子「你即是告狀,就該帶齊人證物證,而不是……」
他桌子拍下去的時候,桌角不慎劈裂了一塊。
言廷昊嚇的一抖,還沒審就打算逼供?
楊鐵黑把木頭丟到一邊,尷尬的拍了下驚堂木,只是還未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來者何人,大人審案,豈是你能硬闖的!」
官差攔住來人的去路,那人卻直接將其踹了一腳。
「小人楊福乃齊王殿下的貼身侍從,王爺行動不變,特意差遣小人來問舉報人幾個問題,大人這並不違反規矩吧?」
楊福人長的過於陰柔,他隨意一拜,手翹著著蘭花指,顯得他更加怪異。
楊鐵黑與顧廷昊齊齊看向對方的襠部,一副瞭然的模樣。
楊福夾緊腿,被這兩人看的面色潮紅,不由得一哼。
「楊大人,您可否行個方便…」
楊鐵黑第一次討厭這個姓,這方便不方便的人都闖進來了……
「不能!」
楊鐵黑拍著驚堂木,命令手下將人轟出去。
「楊鐵黑,你個來歷不明的小官員,也不買王爺的面子。」
楊福被剛被踢的官差打了出去,一時不查摔了個跟頭。
楊鐵黑摸了摸自己的黑臉,故作茫然,卻又眼神剛毅的樣子。
齊王殿下無過問之責,無監管之權,您無官無品的一位內官,還想過問檢院之事?這個方便,本官可行,這百姓可行?這律法可行?這天下可以嗎?」
楊福爬起來,瘸著腿叫囂著「齊王也是皇家血脈,你敢藐視……」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齊王憑什麼要享特權?就因為他是皇族嗎?」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質疑聲變得越來越多。
「陛下說過登聞鼓院由陛下親管,齊王這是想越權嗎?」
「早先傳聞齊王奪位不成,害死陛下生母,他是不是真有不臣之心。」
「高官王族皆插手這直達天聽的唯一機會,是否視我等百姓性命賤如廢土,任人踩踏?」
……
一浪高過一浪的質疑聲,由單純抱怨此事,變成質疑齊王的忠心程度,這是楊福都沒有想到的。
顧廷昊擦著額頭的汗,他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托,但玩這麼大,果然是政變前奏。
楊鐵黑摸著下巴上扎手的鬍鬚,再局勢越來越不可控之時,又拍了下驚堂木。
「肅靜!」
一拍下去,驚堂木再次裂成兩半。
「楊內侍,本官念你初犯,就速速退下。請轉告齊王殿下,若是要插手此案,請陛下下旨,本官自會接旨請罪。」
楊鐵黑剛正不阿的態度,令在場的百姓拍手叫好,更是將楊福架在高位上進退不是。
「好好好……」
楊福翹著蘭花指終究說不出個一二三,生氣的甩袖而去,一條瘸著的腿像極了他主子的樣子。」
「來人家了地盤還蹦躂,真當皇城是他家開的。」
楊鐵黑碎碎念叨了一句,恰好被顧廷昊聽了進去。
「草民作為揭發人,自知茲事體大,望尋求大人庇護,直至案件查明。」
後知後覺的顧廷昊,立馬請求保護。雖是計劃之內,但確實是肺腑之言,畢竟這也是要命的。
楊鐵黑同意後,立馬退堂。這樣本不合規矩的庭審,令門外的百姓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還病著,這種大事,自然是稟報之後,才能審查。」
「就是就是,顧掌柜就是個商人,他身份地微,剛才那閹人肯定告訴齊王了,他這命都有點懸。」
「敲登聞鼓就是向天下廣而告之,此時誰動手就是誰是主謀。」
「屁吧…給你搞個意外,這去哪裡說理去。保護起來才是正事,雖然官官相護,但這楊大人倒是剛正不阿。」
書生模樣的人引導著輿論的走向,穿梭在人群中,然後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關上堂門,顧廷昊忐忑的跟在楊鐵黑身後,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敵是友。
楊鐵黑手中把玩著那枚無字銅錢,據說這是攝政王府暗衛的標誌,能拿出去就證明是極重要的人。
推開客門,顧廷昊吞了下口水硬著頭皮跟了進去,可是剛進門眼前一道風閃過,脖子就被人掐住了。
「你是什麼人?」
楊鐵黑質問著他,而他則從眼前人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意。
「我……我我我就是一個商人,是陛下讓我這麼做的……」
顧廷昊害怕他不信,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塊小金令。
楊鐵黑自然認得這是陛下用於招搖撞騙的金令,他鬆了手依舊警惕的打量著顧廷昊。
「你的任務是什麼?就是來敲登聞鼓?」
楊鐵黑心想商人這個時候能幹什麼?造反的時候做飯送戰場?
顧廷昊撇撇嘴,下意識的說「大人應該是武將出身吧,剛才台下起鬨的書生您就沒懷疑過。」
他不屑的把頭歪向一側,恰好看到牆上掛著一把劍,上面刻著「衛」字。
「您該不會就是衛然吧?」顧廷昊疑惑的詢問著,楊鐵黑眼神中再次充滿了殺氣。
「別別別衝動,我只是去了趟關外,離國的牧民說的,說衛將軍死於離前太子的陰謀,衛小將軍尚且在人世。」
他隨意扯了個謊,總不能說這是陛下早就知道的事情,當初攝政王拿著叛軍首級入京,何等的聲勢浩大,他可不想再次捲入別的是非。
衛然把假鬍子拽下來,煩躁的問「你來找我目的就是為了故意揭發嗎?」
「草民是來造反的。」顧廷昊一本正經的說著。
衛然的眼神由疑惑變成了嘲笑「你?要造反?提高商品價格?」
「今夜開始,草民將變成流匪,潛入京城的暴民。」
顧廷昊平視著衛然,懇求道「望大人能帶人去齊王府鬧一通,便於實施計劃。」
衛然打量他許久,這才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
這竟然與昨日凌雲傳遞來的消息相同,命他配合一個拿著無字銅錢的人。
「這是要替陛下出口氣啊。」
衛然長嘆口氣,他當日能在彌天大謊下活著,也是李鹿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楊鐵黑」怎麼能順利當官的。
「是說當年的清妃麼?」
顧廷昊突然有點感同身受,連他都知道,當年的行宮沒有流匪,清妃死於活埋。
他一開始以為,李鹿玉答應為她母親恩旨,只是因為他之前救過她的命。
現在將所有的事串起來發現,他們原來都是一樣的。
衛然下意識的望向牆上的劍,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是啊……都是一樣的……」
他衛家的恨亦是需要報的,這亂糟糟的朝堂,是要換一換血了。
「你的計劃是什麼?」衛然總要知曉計劃,分清敵友。
「我那波是乞丐流民,大人應該是要刺殺陷害吧?」顧廷昊有些頭禿,他的任務與消息都只有一個部分,全盤的計劃他並不知曉。
衛然同樣的頭疼,據他推測,應該還有別的規劃。
李世子與元世子死了,與齊王並不相干,只引蛇出洞,觸動齊王的核心利益,才能讓他下定決心。
「今晚何時?」
「就現在……你不得喬裝打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