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真相
2024-06-14 21:27:41
作者: 洛倪凰
據說禮部尚書死了,一夜之間方府被人屠了滿門。
尚書房的門被人踹開,老榮王將茶杯摔到了地上。
「沈懷年你這是要造反嗎?」
老榮王后退數步,直到退無可退之時,人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李淮眠揪著他的衣領子,幾乎要將他提起來。
「本王是不知道,老王爺居然有如此能耐。先是假傳聖旨,後是屠殺朝廷命官,您是覺得本王這個攝政,是個木頭擺設嗎?」
「不是……和本王有什麼關係?我犯得著嗎?我就是下旨,讓他抄律法然後道歉……」
老榮王被衣領束縛的喘不動氣,人根本就不是他動的,他就算是想清理異類,也不會蠢的先下聖旨後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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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眠當然知道不是他,方府他去看過了,所有的人是一刀斃命,榮王府還養不了這些的殺手。
「王爺您是守規矩之人,不然先皇怎能交與您輔政。老王爺再傻,他無權無勢的,也不能令人信服。」
康泰抱著李淮眠的腿,他是真的怕這位爺把老榮王給掐死。
李淮眠壓了很久的理智,才勉強將手從老榮王脖子上移開。
老榮王手腳並用的爬出去幾米,才站起來,一副小人嘴臉的威脅著。
「我早就知道你不敢動手,實話告訴你,你若是真敢輕舉妄動,我定提前送那丫頭去見先皇……」
老榮王將康泰擋在面前,沒有根骨的樣子,越發令人覺得好笑。
李淮眠擦了擦手,厭嫌的將手帕丟到一邊。
「老王爺年事已高,怕是有些口齒不清。本王沒有聽清,您要不要重複一遍?」
李淮眠步步靠近,他不是沒有動殺心的,但他要搞清楚如今發生了什麼事,還必須留著這廢物的命。
老榮王腿都嚇軟了,連連後退之時,陳景州入門而來,他幾乎是拖著腿爬到對方身側的。
「你解釋一下,方尚書不是本王殺的……」
老榮王躲在陳景州的身後,把他當做肉盾牌。
陳景州推開對方無果後,才解釋道。
「老王爺假傳聖旨為真,刺殺朝廷命官是削爵的大罪,他就是笨若蠢豬,也擔負不了這個罪名。」
「本王看他精明的很,還知道要挾持陛下。」
李淮眠轉著手上的玉戒,突然他將其摘下,輕輕一丟,轉瞬間就打中了老榮王的眉心。
一枚玉戒一分為二,玉碎片划過他的眼皮,鮮血布滿整個眼睛。
「眼睛……本王的眼睛……」
老榮王捂著眼睛哀嚎著,一口氣沒喘上來,昏死了過去。
「死不了,殺了你,本王還怕髒了自己的手。」
李淮眠直視著陳景州,那充滿警告的眼神,令陳景州後背發寒。
「本王要見陛下,陳大人可懂?」
李淮眠後半句話咬著後牙,仿佛他不從,下一刻即可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陳景州眉頭緊鎖,他討厭這樣的壓迫感,那股不得不從的奴性,又令他深深的厭惡自己。
…………
鳳吟殿溫室內,李鹿玉躺在裝滿藥水的木盆中,薄衣之下的肌膚似乎是有蟲子在遊走。
她雙目朝天,眼中徹底失了神色,就像個布偶,任憑宮人加入燙水,也不發一聲。
李淮眠胸口一疼,轉身掐住了陳景州的脖子。
「你對她做了什麼?信不信活剝了你。」
陳景州頸部鎖緊,呼吸瞬間被遏制住,眼前的人並不是說說就算的。
他抖了抖胳膊,從袖口裡掉出一隻手鼓,輕輕一搖,李鹿玉瞬間從水中跳了起來,閃身就來到李淮眠的面前。
她摘下髮簪就朝李淮眠的胸口扎去,李淮眠不躲不避,髮簪就扎進他的心窩處。
李淮眠後退數步,胸口的劇烈疼痛,反而令他更加冷靜了下來。
「你控制了她?」
李淮眠發現了個事實,陳景州手上的鼓,原來是控制李鹿玉神智的。
陳景州清咳幾聲,也不狡辯「你說對一半,我只是控制了她身體裡的小傢伙而已。」
李淮眠即便是早已知曉情況,可依舊氣到心痛。
「你要什麼,才能把蠱解開。」
李淮眠攥緊拳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胸口的鮮血卻因此緩緩而出。
陳景州摸著李鹿玉的頭,狂狷又克制的笑著「我想要的,你給不了,陛下給不了,你們誰也給不了。」
那雙眼神再也壓不住心底的狂躁,他想要的太多太多了,似乎只有那個萬眾矚目的位置,才能填滿他心中的不忿。
李淮眠看著努力壓制著瘋癲的陳景州,不由得哀從心起。
「曾幾何時,先皇也是對他寄予厚望的。你可知為何先皇到死都不願給你一個交代?」
李淮眠冷笑著,有些人最是能活在夢裡,戳破了,才能將最慘烈的事實拿出來。
陳景州眼神微愣,下意識狡辯著「那是因為先皇他懦弱,他護不住妻兒,才選擇逃避責任……」
「你的出現,會令將你的母親,妹妹成為別人的活靶子而且……」
「你不是他最優秀的兒子,也不是名正言順的嫡子,甚至連命格,都不如一個女子……」
李淮眠不屑與這種人爭論,但也不得不提及一個事實。
「父皇豈會聽信鬼神之說,命?我命不好?那她李鹿玉命好……」
「他可以不信,但是臣子們信,臣子們要的是一個於社稷無害的公主,而不是要一個有兒子的寵妃。」
李淮眠在找陳景州的破綻,對方死死的抓著李鹿玉的胳膊,他居然沒有機會下手。
「就算欽天監,也不會再公主身上多用幾次占卜。這也或許是先皇,在最後一刻寫下詔書的原因。他秘密培養的帝王,怎麼能被人輕易察覺呢?」
李淮眠講到此,也不禁想罵一句,先皇的雞賊程度。
一生都不得已的先皇,在傳位上任性了一次,選了一位出其不意,卻又滿意的作品登上皇位,戲耍了天下人。
「我不信……」
陳景州咆哮著,對於這麼簡單的理由,他居然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世人都道母憑子貴,子繼父業,可是他偏偏就輸在了性別,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淮眠瞅准機會,想要將李鹿玉拉過來,誰知她卻自己身體一轉,藏到了陳景州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