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十年

2024-06-14 19:58:12 作者: 橙子不甜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別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了。

  

  多久?

  將近十年了啊……

  我錯愕又憤怒地望著韓震,「你提她的名字幹什麼?韓震,你少在這裡嚇我!」

  我曾經那麼努力去找過,而音信全無的人,我不信韓震在短短几天就能找到。我不能被韓震所迷惑……

  「顏覓,你跟我在一起那麼多年,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性子。我一旦說出口,必然要做。你覺得寧檸只是我拿來哄你的一個幌子嗎?」

  韓震打斷了我的思緒,反問著我。

  我看他鎮定如斯,看他話語緩然。

  他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我找了那麼長時間的人,韓震送我進監獄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她若是還在,若是回來,怎麼可能都沒來看我一眼?

  我搖頭如撥浪鼓,「少騙我了,我不相信……」

  「別不信。我一直都知道寧檸的下落,只是沒告訴你罷了。」

  「她在哪?」

  韓震打斷我的話,可在他話語出口的那一瞬間,我跟瘋了一樣衝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呲牙咧嘴的模樣,我知道我此刻很衝動,也像一隻失控的狗。

  「你跟我去領證,我幫你把她帶出地獄。」

  地獄?

  我很慌,「韓震你在說什麼?什麼地獄?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不問韓震為什麼知情不告訴我,那是因為我知道韓震當時是怎樣的思想,他覺得我跟條哈巴狗一樣圍繞在他的身邊,他對我厭煩,對我的所有事情反感。

  我也好,我朋友也罷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他一直視若無睹。還有一點,他不想得罪人。

  可是我很慌寧檸的處境,她音信全無居然無人把她給找出來,而且韓震還說寧檸此刻是地獄。

  誰折磨了她?她又是怎樣的處境??

  「跟我領證。」

  韓震還是只有這一句話,四個字,言簡意賅,足以證明他的態度。

  可我在他此刻的冷漠中卻鎮定下來。我警惕性地盯著他:「韓震,那如果你是騙我的呢?一個失蹤快十年的人,你知道她的下落?就算你知道,你怎麼拉她出地獄?」

  十年,寧檸早就已經身在地獄,就算去拉她,如何能把她給帶出來?

  我雖然很緊張寧檸的下落,可我也知道韓震的脾性,這隻老狐狸又心狠手辣的男人,他為了我能跟他領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那如果我告訴了你,你不還是不會跟我去民政局?」

  「同時,我也擔心。我跟你去了民政局你不會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於是,我便不想知道了。」

  我冷聲一笑,轉身背對著他。

  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看到一個傷痕累累的寧檸,自身難保的我又能對她進行怎樣的救贖?

  「顏覓,你欠寧檸一條命,實話告訴你,寧檸現在已經瘋了。」

  他的話讓我的內心一動。

  寧檸已經瘋了?

  「別試圖勸動我。」

  我雖然內心一動,但始終堅持以冷漠,甩給了他一個背影。

  不用韓震來提醒我我都知道,我欠下寧檸一條命,和她之間的感情無論我身在何處,永遠都不會淡忘。

  可我把她救出來又能怎麼樣呢?

  瘋癲度日,死後埋進黃土的我如何給予她照顧?

  「顏覓,你要是同意了,我就幫你把寧檸給救出來。不管怎麼樣,她還免收摧殘,哪怕是瘋,她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生活在恐懼里。」

  「顏覓,這個人不提還好,一但提起來,我知道你沒有辦法視若無睹。」

  韓震跟在我的身後,一步一腳印,也是一步一喊。

  呵,我真的好想笑,現在的他居然如此的了解我。

  但他把我看的這麼明白又能如何?我要堅持不動,因為他始終覺得我會淡忘所有的一切和他重新在一起。

  可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牽扯,我才不要結婚證上有韓震的名字,這輩子,永遠都不想再跟他牽扯上任何的關係。

  我很絕情,沒有再給他留什麼話,直接將門給甩上。

  他沒有再敲門。

  在三個小時後,江嶼給他帶來了回復,沈從安自從江州回來後,身邊還跟了陸蔚藍,而他們頻繁出入於郊外。

  甚至,曾有大量的貨車在郊外別墅門口停車,江嶼調查到,這些貨車運輸了大量的醫療器材和藥物。

  試管,滴管等和實驗室有關的藥物。

  也就是說,沈從安聯合陸蔚藍正在做某項實驗,而自從那天和沈從安見面後,韓震的身體就出現了如此狀況,這和沈從安逃脫不了干係。

  江嶼的調查和猜想讓韓震砸了手中的杯子,他低冷地呵話道:「敢以命和我相搏,那就讓他嘗嘗死的滋味。」

  韓震冷冷地說出這句話,他砸杯子的動作也是驚動了我,但他的話我也只聽到後面半句。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誰把韓震氣成了這個樣子?

  但我只是瞬間那麼一想,我當然不可能跑出去問他。

  「是。」

  江嶼點頭應聲,對他的吩咐自然是照做,而宋雅呢,就是默默地打掃著地上的殘跡。

  而沈從安那邊,手下人也傳來了話,告知他韓震的人已經覺察到他們在秘密搞實驗的事情。

  陸蔚藍就提了一句:「韓震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他知道我們在搞某項實驗,而且那天你是和他見過後他的身體才出現了某種反應,這次……」

  韓震在調查後,自然是直接懷疑到他們的身上。只是沒有想到,沈從安抬手打斷,毫無畏懼,他還嗤了一聲:

  「這可怕嗎?就算韓震針對我們,但隨著反應越來越明顯,韓震遲早有天會跪在我們的面前,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痛苦會摧垮一個人的理智,讓他卑微如螻蟻。

  他不怕,反而很憧憬韓震會因為承受不住痛苦而把我主動送回來。到時候,他能夠一邊擁著我,一邊把韓震給踩到腳底下。

  人啊,都是會變的,尤其是在受到欺負和羞辱的時候。

  我不覺得沈從安的報復有什麼錯誤,我只是很難過,原本沈從安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就算不繼承家族企業,他也還是有很好的前途發展。都是我,都是我讓沈從安卷進這樣的戰爭里。

  要是沈從安被韓震給弄死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得心安。

  「萬一韓震要和你同歸於盡呢?這不是我們的初衷,我們的初衷就是要讓韓震受盡折磨跟痛苦……」

  「可我等不了,我和他在同一線,他和顏覓都還沒有確定,他怎麼會死呢?」

  「萬一呢?」

  「藥劑反應已經這麼的明顯了,連我都承受不住,韓震怎麼可能會承受的起呢?他會來求我的,會來求我的,哈哈哈……」

  沈從安仰天長笑。

  陸蔚藍看到沈從安這個樣子,心情是頗為的沉重。

  這樣的沈從安和她初見的時候真的是判若兩人。她時常暗暗地問自己:陸蔚藍,你不是最喜歡他那溫潤的氣質嗎?

  可是,她也時常勸住自己:陸蔚藍,你既然是要喜歡,那就應該要喜歡他的全部。

  ……

  韓震在掛斷江嶼的電話沒多久後,傅同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傅同問他:「你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幫我處理那件事?我的終生幸福能不能成,這可就要看你了。」

  「最近在忙,再者,你的幸福不能全部壓在我的身上,要是沒成的話,那我的罪過豈不是很大?」

  韓震淡淡地丟話過去。

  傅同抿唇,最終是嘆氣:「可是,現在也只有你才能請得動她了,她不僅是你的老師,更是你母親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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