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些年，算什麼？

  我父親從病床上面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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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

  急切地喊聲脫口而出，我也是迅速地朝著我父親跑了過去。

  我父親已經暈了過去，腦袋上麵包的紗布也已經被鮮血所沾染，我抱住我父親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是淚如雨下：

  「爸，爸你醒醒，爸……」

  此刻的我，六神無主。

  我不知道，韓震此刻正注視著我，那雙黑眸更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淡淡地丟了一句話給我：「還不趕緊按救護鈴讓醫生過來，怕真的要抱著你爸的遺體哭喪了。」

  對，呼叫鈴啊。

  在韓震的提醒下，我趕緊按了這個東西。

  我聽到走廊外面有機械女音在響：「22床呼叫，22床呼叫……」

  我擦了擦眼淚，父親頭上的鮮血過多，已經沾染到了我的手。我並不知道，此刻我的臉淚水，血水混合在一起，狼狽如女鬼。

  很快，沈從安就帶著人過來了。

  我看到沈從安在見到韓震的時候，那黑眸裡面的那抹冷冽。不過，醫生本著救人要緊，沈從安很快就穩固住了自己的情緒，帶人救我父親。

  搬我父親上病床，緊接地推他去手術室。

  在他們離開之前，我聽到沈從安對我說：「小顏你放心，伯父不會有事，等這次手術後，我就請假帶你們回海濱。」

  這是沈從安對我的承諾。

  我什麼時候認識韓震的？跟在韓震身邊也有三四年了吧，再到後面六年的牢獄之災。

  十年，我也渴望我的生活是安定的。

  如今有這麼一個人站在我面前，願意對我承諾出這些，我心裏面如何不感動？

  「韓震，你也聽到了。之前是我走投無路，那天被你那樣對待，我認了。後面我因為錢主動犯賤找上你，是我的錯。如今……」

  「休想！」

  韓震冷冷地駁回我兩個字，他的臉色被陰霾所覆，眸色陰鷙。

  而下一秒，他就已經掐住我的脖子，他冷笑一聲：「顏覓，你休想過快活生活，對我韓震而言，開始的交易只能由我來說結束這兩個字。」

  「我……」

  「剛剛在洗手間裡你答應過我的那些話，你可別忘記了。否則的話……」

  韓震揚高了聲調，再次笑出聲：「顏覓，你希望咱們兩之間再扯出一個沈從安來嗎？」

  我當然是不希望的。

  這本是我和韓震之間的恩恩怨怨，把沈從安牽扯進來幹嘛？

  「可我……」

  「這還輪不到你來做主說話。」

  韓震冷漠地切斷我的話，我閉嘴，乖乖地跟上韓震。

  我坐上他的車，看著外面的燈火闌珊，竟覺得眼眶是漲漲地痛。

  我的六年牢獄之災，那裡面的黑暗是我所不能想像，我顏覓也是徹底地成為了一個廢人，再也不能拿我喜愛的筆畫出那一副五彩斑斕的世界。

  我被現實所擊垮，以為我不會再為任何人輕易悲傷流淚，可再遇韓震，他還是輕而易舉地擊潰我，讓我直接面對我那黑暗世界。

  「你我有交易，我沒有你勢力大，我可以跟遲意道歉。但是韓震，如果遲意次次來找我……」

  「那是你和你父親欠她……」

  「不，韓震你搞錯了，是我父親欠她，不是我。」

  我是想跟韓震明態的，我不會那麼軟弱地讓遲意一次一次的傷我，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跟遲意道歉。

  可是，韓震打斷了我的話。

  他的話讓我覺得好笑，我跟我父親欠遲意？

  遲意有今天是我父親造成的，不是我顏覓。所以我顏覓從來就不欠遲意，然而，韓震卻說出一句讓我的心四分五裂的話。

  他說：「顏覓，如果不是你，今日的顏家大小姐就會是遲意。是你的存在，才導致她遭遇那過去的一切。」

  我真的覺得好笑，可是為什麼我笑不出來呢？

  摸一摸臉，呵~居然還有眼淚了。

  顏覓，你怎麼就過的這麼狼狽和脆弱了？

  「韓震，你說你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的死纏爛打。我以為你在進入我世界的那一刻是默許我成為你的女人了，我們那麼多年，我以為你最後會讓我成為你的妻子。可是最後，你領著一個遲意出現了。我很想問，我顏覓那些年算什麼？」

  這些話是我一直想問的，可是我卻沒有機會問出口。

  今日提起，那就都問吧。

  問出個結果來，也好。

  「顏覓，你怕是忘記了，是你心甘情願的。我也對你說過，你要是不願意，可以就此終止。」

  我想起來了，韓震在宣布遲意是他未婚妻的那天，韓震晚上來找我，說我們再做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