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女人的故事

  「是這樣的，公司雖然有原定的合作商，不過商人嘛，優先考慮的始終還是成本，有更便宜的東西為什麼不用呢？我已經去看過了，那些設備的質量也不差多少，價格相當的優惠，可以給公司省下不少錢，這多虧了秦總公司的幫忙。」八字鬍給北躍極力推薦道。

  北躍卻根本不信，一分錢一分貨，楚氏公司的設備進貨渠道，是經過多年選擇出來的。

  不管是設備的性能還是價格都比較優惠。就憑他們，也能和楚氏公司多年積累下來的合作夥伴相比？

  「這個問題嘛我也不清楚，這樣吧，過兩天我先去看看設備，如果真的性能相差不大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北躍沒拒絕也沒有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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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董事長……」秦龍還想說什麼，卻被八字鬍眼神制止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操之過急，表現的太過急切還可能會被察覺。

  接下來就到了北躍表演的時間，喝了點酒就走不動路，搖搖晃晃的還要八字鬍扶著他一路下樓。

  幾個人坐著車，八字鬍把車開到一家酒店樓下，送北躍進了房間，摸出一把錢遞給那個剛剛被北躍點到的夜總會女人手裡，冷漠的說道：「今天晚上好好陪我們北董，好處少不了你的。」

  說完八字鬍就轉身走了，那個女人接過錢，內心十分的掙扎，站在門口足足十幾分鐘，最後才走進了房間。

  「嘿嘿，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讓咱們來做點該做的事情吧。」北躍壞笑了一下，對著那個不知所措的女人說道，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

  那個女人身體一僵，連忙把北躍推開：「北……北董請你自重。」

  「裝什麼啊？剛剛不是還收錢了嗎？錢你也拿了，現在卻讓我自重。」北躍說道。

  「這……」那個女人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憤怒，握緊了拳頭，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悲涼。

  「你動手吧，快點兒，我晚上還要回家。」那個女人眼神中都是灰暗，雙目無神的解開自己的外套。

  這下輪到北躍坐不住了，北躍剛剛完全就是表演，為了不讓八字鬍他們懷疑才跟著這個女人進了房間，他對這個女人可是沒有半點心思的。

  「喂喂，你幹嘛？」北躍連忙阻止道。

  那個女人聲音變的有些哽咽，眼睛紅通通的，有些奔潰的說道：「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在你們有錢人眼裡，我們不過就是拿來玩弄和炫耀的嗎，什麼時候在乎過我們？你不是想要這樣嗎？我答應你就是了……」

  靠，事情鬧大條了，北躍撓了撓頭解釋道：「好了好了，你先別哭，有什麼事咱們不能商量的啊？」

  可是這話根本就沒用，那個女人躲在地上發出啜泣的聲音，北躍有些無奈，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泣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放心，我不會碰你……」北躍在旁邊不斷的安慰道。

  這樣，那個女人才將信將疑的抬起頭來看著北躍：「你……你說的是真的？」

  北躍點了點頭，無奈道：「當然是真的了，我要真是壞人的話，幹嘛還要顧及你的感受？你叫什麼名字？剛剛在夜總會的時候，那個經理說你是今天剛加入夜總會的吧？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困難？」

  北躍為什麼會在這麼多陪酒女郎中一眼就挑中了她？

  就是因為他看到這個女人眼神中還有著掙扎，透露著一股拒絕，而其他的陪酒女郎卻滿滿的風塵味，仿佛已經習慣了用身體交換金錢。

  那些人自甘墮落，不想努力工作，覺得出賣尊嚴得到的錢又多又輕鬆，已經無藥可救了，而這個女人卻還有的救。

  雖然北躍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遇上了，能幫也不介意幫上一把的。

  那個女人看著北躍目光真摯，真的沒有壞心思的念頭，加上就算北躍對她有什麼念頭，她也沒辦法反抗，也就選擇相信北躍。

  嘆了一口氣給北躍講述自己的故事。

  原來這個女人叫做韋艷，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前兩年她母親突然生了大病，急需用錢，不交錢醫院就不給她做手術讓她自生自滅。

  這時候有人出現，告訴他爸有方法可以快速借錢，而且利息很低，他爸無可奈何之下就去貸了款。

  而這時候她母親病情惡化，那些借錢的又過來催債，他父親就還不上這筆錢，這下可好，一旦還不起接下來那利息可長的嚇人。

  那個推薦她爸貸款的人又出現了，告訴她爸他還有個朋友可以貸款，從他那裡貸款先把欠的錢還上再說。

  他爸被追債的逼的沒有辦法，只能同意下來，結果顯而易見，欠下的錢越來越多，他們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可是一看利息，已經完全的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

  家裡天天都有人來催債，那些人不僅會罵人、打人甚至還會潑油漆砸家具，還出言威脅如果再不還錢就要他們一家人償命。

  韋艷父母被逼的走投無路，好幾次想過跳樓自殺，可一想自己還有個女人，又害怕她一個人在世上，為了不讓父母做傻事，韋艷這才決定來夜總會做陪酒人員。

  她聽說夜總會的收入高，如果陪人家喝酒的話，一晚上可以得三四百塊錢，如果和某些大老闆睡覺，就是幾萬塊錢也有可能。

  北躍聽完嘆了口氣，這是中了套路貸啊，也難怪他看到韋艷的時候，她臉上一臉的排斥，可還是選擇接受，原來都是被生活逼得。

  「你家一共欠了多少錢？」北躍同情韋艷的遭遇，對著她問道。

  韋艷擦了擦眼淚：「剛開始的時候借了一萬給我媽付醫藥費，之後陸陸續續的一共借了差不多四萬塊錢，現在利滾利人家要我們還一百萬，這可是一百萬啊，我們家怎麼可能還的起？我們小老百姓哪來的一百萬？」

  「所以呢？所以你來夜總會當陪酒人員，然後指望某個大老闆能夠看上你，然後幫你把這些債務還清？」北躍冷笑了一下反問。

  「你知不知道在那些大老闆的心裡，你們只不過是用來娛樂的工具？他們都是表面的虛偽，可誰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北躍非常清楚上流社會的那群人。

  他們有錢不假，可要他們付出一百萬給一個女人還債他們都是不願意的，現在這個社會是病態的，在有錢人的眼裡窮人也可以是商品，她們的身體也是可以拿來做交易的。

  就韋艷這個條件，在外面靠這個來還那些高額的債務根本不可能。這還要那些大老闆大方的情況下，一百萬，都可以直接找一個對象了。

  「我知道，可我能怎麼辦？」韋艷抬起頭看著北躍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北躍一愣，是啊，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她能怎麼辦？

  和那些套路貸的人打架？既然敢弄套路貸，多少在當地都是有些道上背景的人，和他們打架就是雞蛋碰石頭。

  報警也不敢，人家直接說了，他們要是敢去報警的話，會讓她父母死無葬身之地，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普通小老百姓哪敢反抗？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走吧，這是我的名片，下次那些人再來的時候你打電話給我。」北躍摸出一張名片遞給韋艷。

  雖然是個陌生人，不過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能幫就幫一把吧，而且北躍對於這種套路貸是深惡痛絕，不知道多少家庭就是被這套路貸給毀了。

  韋艷一臉的不可置信，看著北躍猶豫道：「你……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北躍翻了個白眼：「廢話，以後就不要再去夜總會了，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女孩，套路貸的事情我會幫你想辦法。」

  韋艷猶豫了一下，深深的給北躍鞠了一躬，今天晚上如果北躍真的想要她，她也是不能反抗的，而北躍卻選擇放了她。

  其實北躍想的很簡單，一方面本來他也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不喜歡逼迫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毀了一個人的一輩子。

  ……

  第二天一早，北躍在酒店中醒來才發現太陽已經曬屁股了，這才想起今天自己好像要去工地視察的。

  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出了門，坐車直接來到工地。

  楚氏公司工廠的地址是處於洛城工業園區的邊緣地段，在這裡接臨老城區，背後則是一大片的荒土，因為有政策扶持，所以工業用地的價格也是相當優惠。

  不過現在楚氏公司的工廠才剛剛建設沒有多久，說是工地實際上說它是一片荒土更加的適合。

  在這裡除了一片地基之外，幾乎就找不到其他任何建築。

  「董事長過來了，昨晚休息的好嗎？」八字鬍看到北躍，走過來意有所指的問道。

  北躍嘿嘿壞笑，一副你懂的表情：「昨晚休息的再好不過了，還是郝經理安排的好，現在既然來了，你就隨便帶我看看吧。」

  視察工作，八字鬍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北躍領了一個安全帽就下工地查看去了。

  北躍一下工地就蹲下身子查看工廠的修建情況，伸手摸了地上的沙子，又拿起一根鋼筋檢查了一下。

  這些建材的質量都只能說是普通，不過也沒有什麼質量問題，畢竟他們修建的也不是摩天大樓。

  像這種工廠其實樓層並不高，一般情況極限就是三層，所以需要的承重要求都不會很高，給他來修建的話也不會買太好的建材，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看來在工廠的基礎建材上面他們並沒有做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