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證據

  大家想到了剛剛北躍臨走前也要報復下姜明的行為，知道這傢伙肯定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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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這樣一個人，他會大度的原諒自己之前的不屑態度嗎？

  「你滿意了？」

  榮國強臉色並不好看。

  他沒想到以自己的身份，竟然也會有被人威脅的一天。

  北躍卻不以為意：「我只是一個建議而已，怎麼變成我滿意了？」

  「你！」

  榮國強神色一窒。

  一旁的楚慕煙見他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瞪了他一眼，北躍旋即點到為止。

  楚慕煙佩服這榮國強，他可沒感覺。

  要說他不知道自家弟子跟趙金輝的勾當，他不信。

  當然這點事情不必說出來，他也沒那個閒心去管。

  「北躍，你說有新的技術，到底是真的假的？」

  榮國強夫人認真的問道。

  這個問題很重要，甚至關係到整個楚氏公司的存亡，所以所有人的都在等北躍的答案。

  而北躍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技術自然有，不過得明天了。」

  「那行，我們就等你一天。」

  榮國強即便恨不得把北躍這混帳宰了，但是聽到新技術竟然確有其事，也不禁暫時放下了怒火。

  北躍卻沒有絲毫的留情：「我沒技術你們明天也得上班。」

  榮國強直接被他這話給說黑了臉，悶哼一聲帶著妻子離開了。

  倒是一旁跟出來的女生猶豫半晌，還是來到北躍的面前——她倒是不傻，知道目前誰說話算。

  帶著一絲忐忑的說道：「北先生，我還能在這裡工作嗎？」

  北躍瞥了她一眼，發現她極度緊張，也沒說什麼重話：「這事等明天再說。」

  他倒是挺欣賞這個女生，但是現在老婆還在身邊，他也不好表現出什麼親昵。

  畢竟，按照楚慕煙的冰冷程度，目前的攻略度能有百分之十就頂天了。

  倒是沒想到楚慕煙竟然認識這個女生，輕聲道：「華盈你別擔心，你爺爺那裡的醫療費我已經交上去了。」

  江華盈聽到這話，感激的看了楚慕煙一眼，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沒看到就連榮國強夫婦都被氣走了嗎？

  所以在道謝後也離開了。

  只剩下了北躍與楚慕煙，兩者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楚慕煙先開口了：「北躍，榮老是好人……」

  「『好人』……嗎？」

  見楚慕煙率先開口，北躍心裡樂開了話，但是表面上還是儘量平靜：「慕煙，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爸他應該讓你儘量別靠近榮國…榮老吧？」

  楚慕煙一愣，實際上確實如此，不然她也不會這麼久都不清楚研究室的具體情況。

  她誤以為楚雲飛是告訴她別靠近榮國強主導的研究所，擔心裏面可能有危險，但是現在細細一想，可能並非她所想的那樣。

  北躍知道被自己說中了，但是也沒有深說。

  他不想楚慕煙觸及那個世界，反正有自己在，任何鬼魅魍魎都別想靠近楚慕煙等人。

  楚慕煙見他又不說話了，以為北躍在吊自己胃口，悶著聲也不開口。

  但是終究還是公司的事情讓她擔心，所以不由開口道：「那個『技術』……」

  「技術確實有，不過明天不能拿出來。」

  北躍看到楚慕煙不解，仔細說道，「這份技術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分析數據，所以就算是普通的研究員也能負責，榮老他們把持了研究所，但是你卻對此一無所知，你認為他們做的對嗎？」

  楚慕煙默然。

  這當然不對。

  她沒有去地下研究所，但也曾經派出過心腹秘書趙小芸下去過，卻被喝退了。

  她因為尊敬榮國強，還有父親楚雲飛當初的叮囑，所以沒放在心上。

  現在一想，就很不是滋味了。

  說到底，榮國強只是他們聘請來的員工。

  地位再大，在公司工作，那也只能是員工。

  「那技術…」

  「我晚上給你，到時候你自己決定什麼時候給他們。」

  雖然這麼說，但北躍還是建議道，「最好三天後。」

  ……如果真的那麼有效的話。

  楚慕煙默默想到，倒是沒怎麼反駁。

  如果是以往，她是怎麼也不可能同意這件事情的，完全像是一個笑話。

  但是想到北躍近來的舉動，她還是同意了。

  這是一場豪賭。

  如果北躍說的是真的，那他們楚氏公司將不僅能擺脫現有的困境，更能一舉打破由其他公司聯合的創造的封鎖，從而真正在整個花城站穩腳跟。

  但是如果輸了……

  她這邊正在沉思的時候，北躍已經敲定了計劃。

  關於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已經解決了，那麼剩下來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盜走文檔的人。

  於是讓人有些驚訝的現象出現了。

  楚慕煙雖然雷厲風行，行事果斷，給人一種氣勢凜然的感覺，但是因為跟在北躍的不說話，遇到一些問題的時候，還很給北躍面子露出微笑，所以跟在龍行虎步，臉上掛著淡笑的北躍身後的時候，活生生給人一種霸道總裁帶領小秘書下來審查情況一樣…

  所以不少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少數不認識北躍的人，更是以為這男子是哪裡空降而來的大人物，臉上都掛著討好的笑意。

  北躍倒是沒所謂，他這種情況見得多，絲毫不為所動，帶著楚慕煙一一調查清楚公司的事情。

  當然也有沒眼色的傢伙，比如楚氏本家塞過來的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但是最終不管內心如何謾罵，都乖乖的說清楚北躍想要知道的事情。

  這一番探查下來，不知道被楚慕煙之前調查的時候效率高好幾倍。

  楚慕煙跟在北躍的身後，有些啞然。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今天北躍給她的驚喜有些過大，無論是之前對待袁家人的果斷，還是給楚小魚買生日禮物時候的溫柔，或者是現在調查公司事情的胸有成竹，都讓她萬分驚訝。

  甚至都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北躍了！

  但是看到北躍注視自己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溫柔，她還是把這個懷疑拋之腦後。

  而等到北躍調查清楚最後一件事情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不過整個楚氏公司反而更加精神抖擻。

  因為楚氏公司的加班費是平時的四倍。

  大家都希望能夠加班到楚氏公司破產。

  楚慕煙默默跟著北躍進了總裁專屬的辦公司，這一路走上來她也有些累了，北躍的倒是很有眼色的讓她先坐到位置上。

  不過看到他狗爪子想摸上來的時候，楚慕煙還是眼睛一立，登時讓北躍暗嘆一聲，正色開始說道：「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

  其實楚慕煙從頭到尾都感覺在夢裡。

  她是跟著北躍沒錯，但是卻沒法搞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文件是被楚思思盜走的。」

  他首先定下了基調，但是楚慕煙反倒沒什麼意外。

  她之前猜測過，但是無奈沒證據。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半年前榮國強剛剛進公司的時候，趙金輝主動請求調任到那個項目組，然後把他堂弟趙懷林塞了進去，」

  北躍給楚慕煙沖了杯咖啡，看著她抿了口看著自己，這才繼續說道，「趙金輝，趙懷林，姜明三個人狼狽為奸，在項目組的工資還有額外分成上動了手腳，」

  「當然這件事情沒法瞞得了財務，所以他們找上了財務部的海大富，」

  「這不可能！」

  聽到這話，楚慕煙心裡有些不平靜。

  因為無論是趙金輝還是海大富，都曾經在她接任父親楚雲飛權力的時候，幫助過她，是屬於元老，她也自認從未虧待過他們。

  為什麼這兩人都背叛了自己？

  見慣了黑暗的北躍倒是不以為意：「沒什麼不可能的，趙金輝是因愛生恨，」

  之前他從楚慕煙車上下來的時候，趙金輝那小眼神簡直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楚慕煙沉默片刻，沒反駁。

  她是自認早就跟趙金輝說清楚了，也從未利用過對方，問心無愧。

  北躍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倒沒再這方面糾結，繼續道：「至於海大富，我記得他應該有個老婆吧？還是個妻管嚴。」

  楚慕煙倒是知道這件事，因為兩人路過一個辦公司的時候，裡面有人說過一句「海大富那老婆真兇，」，

  可類似這樣的事情他們走來遇到了很多，北躍偏偏能把這件事記得這麼清楚？

  北躍迎著她的目光，微微一笑，結果這個讓楚慕煙以前不屑的笑容，如今卻讓她心頭一動，但片刻後就被她壓下去。

  「但是他還有一個情人，所以需要額外的經濟來源？」

  楚慕煙若有所思的開口，北躍點點頭。

  「其實整件事很簡單，趙懷林，趙金輝，姜明，海大富四個人狼狽為奸，從項目中獲得了很大的利益，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盯上了項目資料，」

  「但是他們沒有買家，而這個時候，你妹妹『剛好』進了公司…」

  北躍說到這裡，楚慕煙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

  她看了眼北躍，直接拿起電話：「幫我把海…」

  說到一半，她突然驚醒，改口道：「把財務部最近半年的紀錄拿過來，別告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