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姐你...」碧麗還有一點楞。

  「照我的話做！」顧傾城不容她疑問，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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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麗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一直都對這個杜小姐印象不好，仗著是自己家小姐的朋友，就一直沒拿自己當外人，甚至還自作主張替小姐收禮物。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現在的小姐竟然真的不再忍氣吞聲，而是選擇撕破臉，她焉能不喜？

  當即她就低下頭，興沖沖的應了一句。「是！」

  碧麗走後，顧傾城一個人撫摸著米粒的頭。自言自語了一句。「米粒呀米粒。你說，我是不是太大方的點了呢？」

  所以是個人，都敢在她背後搞小動作。

  米粒不說話，抬起頭，用舌頭舔著顧傾城的手指。

  手指上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逗得顧傾城不禁哈哈大笑。「你好可愛呀。也不知道你之前的主人怎麼捨得將你送給別人的。」

  說到這顧傾城忽然想起沈秦來。雖然他說了兩天後去紅粉樓找他，但是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將那個老和尚抓住。老和尚又是否交代了幕後之人呢？

  不過顧傾城轉念一下，依照沈秦的能力，按道理說，抓一個老和尚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吧。

  這一切都得等到當面見到他之後才能知道了。看窗外天色漸暗。碧珠幾個人也也不知睡道跑哪裡去了。顧傾城乾脆也就不想了，將米粒放在地上，轉身又去睡了。

  第二天顧傾城天還沒亮就起來了，然後獨自一個人跑到後花園練功。一個周天過去之後，碧饒從外面走了進來。

  碧饒之前被顧傾城派去給衛簫去了。如今她忽然回來，應該是衛簫那邊有什麼消息了。

  果然一見到顧傾城，碧饒就開口道。「小姐，奴婢回來了。衛公子，這邊有消息帶給你。」

  「什麼事？」顧傾城收納真氣，緩緩放下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

  碧饒雙手抱著劍，一身的江湖氣息，可能是在煙雨樓呆久了，人都會變的江湖兒女起來。她答道。「衛公子說他要走了。」

  「走？去哪裡？」聽到這話，顧傾城心裡咯噔一聲，雖然她早就預料到衛簫不是一般的人物，煙雨樓也不會是能留住他的地方。但是聽到他如今要走，她的心裡還是免不了有些傷感起來。

  相處了這麼些年，就算是個動物的產生了一些感情，更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碧饒搖搖頭。「衛公子沒說。他說你一定知道的。」

  「哎！」顧傾城嘆了一口氣，望著煙雨樓那邊的方向。神色忽然飄渺起來。「金陵豈是池中物，他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夜裡！」大概是這麼些天的相處，碧饒的心裡也是多少有一些不捨得，只不過她的性格相比顧傾城來說更堅硬了許多，沒有表現出來罷了。望著顧傾城憂傷的模樣，她忍不住提醒道。「而且說完這句話，他就離開了。」

  「罷了罷了！」顧傾城原本還想著送他的，既然碧饒都這樣說了，他想必他人已經走遠了。「看樣子他是不想讓我們送他，就讓他安靜的離開吧。另外你吩咐下去。從今以後，煙雨樓所有的人和事，只要衛公子有需要，不需經過我的同意，可以直接派遣。」

  「是！」碧饒應道。

  「嗯，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顧傾城轉身。不想再說話了。

  碧饒看得出來她心情不佳，也很明智的沒有去在問，而是悄悄退了出去。

  顧傾城一個人望向煙雨樓方向許久，功也不練了，滿腦子就是想起和衛簫初見的樣子，那時候的他極為狼狽，一身稚氣未脫，沒想到一轉眼竟也成為煙雨樓的二當家了。

  時間無情卻也有情。一轉眼那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打算，已經轉身飛向更廣闊的天地了。

  「小姐。」就在這時，碧珠從外面走了進來。「門外，杜小姐求見。」

  「不見！」顧傾城想也不想的拒絕，杜婉兒前來無非是因為之前她和天山飛龍一起送給三皇子的原因，想來一探究竟罷了。可惜現在的顧傾城，實在沒有心思去跟她說這些，衛簫的離開，讓她有些始料不及。她直接對碧珠吩咐道。「今天我誰也不見，所有的人一律不准打擾。」

  「是！小姐。」碧珠也下去了。

  空蕩蕩的後花園，如今只剩顧傾城一個人。她從天明一直站到接近傍晚時分。然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直接進屋睡了。

  等顧傾城再次醒過來。天色已經大亮。今天是和沈秦約定到紅粉樓見面的日子，所以她吃了早飯，又隨意換了一件衣服之後，便匆匆向紅粉樓趕去。

  顧傾城剛走出府門，忽然從身側傳來一聲輕呼。「傾城，你去哪裡？」

  顧傾城回頭，正是昨天被她連人帶馬一起送給三皇子的杜婉兒。此刻的她，正坐在三皇子的馬車裡，然後，半掀著窗簾，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顧傾城問道，她透過窗簾往裡望了望，卻沒有看到三皇子的身影。「三皇子呢？」

  「他沒有過來，這次我是專門過來找你的。傾城，我可否跟你談談？」杜婉兒到底是不一樣了，只過了一天，她的眼神里，就已經多了一絲其他的意味。

  當年的日子終究是不復存在了吧，顧傾城不禁在心底感慨。但是回過頭，她卻是面色平靜道：「今天不行，今天我已經有約了。」

  「是沈公子嗎？」杜婉兒忽然問道。緊接著在接觸到顧傾城的目光之後，她又慌忙解釋道。「我只是最近看你和他關係比較好，所以這樣猜測一下。」

  不得不說，杜婉兒真相了。

  被人戳中了心思的顧傾城倒也不尷尬，她淡淡一笑，反倒承認了。「正是，所以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杜小姐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再談吧。」

  一句杜小姐，等於將顧傾城和杜婉兒的距離劃分清楚。從此以後，她杜婉兒就只是杜婉兒，和她顧傾城再沒有半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