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糾結
2024-06-14 19:23:45
作者: 佰千禾
打發了榴兒,葉潯躺倒在床上閉目準備睡覺。突然,一聲響讓葉潯瞬間坐了起來,聽聲音似乎是從窗戶處傳來的,難道有賊不成?
葉潯機靈的一個翻身向旁邊挪了幾寸,凝神聚氣的放在眼睛上向著窗口處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跟著一個黑色的影子躥了過來,帶著一股子風,邪魅入耳:「你笑什麼?」
「笑你好好的學人當小賊。」葉潯避過寧御澤的調戲,沒好氣的道。
寧御澤眼見沒調戲成功,便不再來第二次了。他正經的站了起來,安穩的坐在了椅子上,嘴角略微勾起:「今天沒有能和你安靜的說兩句話,所以來看看你。」
葉潯也從床上起來,撿了一件衣服披上身上,借著月光往他臉上看了兩眼。見他神色沒有什麼異常,但是眉頭還是略微的蹙著,便知道他今天來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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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喝茶嗎?」葉潯沒有多話,只是簡單的詢問。
寧御澤擺擺手:「不喝了,你過來坐下我們說會話吧。」
「也好。」葉潯乖乖的點頭,坐在了寧御澤的對面:「呂季白和沙紅回去了嗎?」
「去了別院,估計這事還要鬧上幾天吧。」寧御澤漫不經心的道,手指不自覺的捻在一起,略微深思了一下:「今天收到皇上的旨意了。」
「關於施俊雄的?」葉潯大約也能猜的出來。
寧御澤淡淡的看了對方的人一眼,雖然屋子中沒有點燈,可是今天十五外面的月色很是不錯,所以能依稀看到。
「是啊,皇上說審完了就直接押解回京吧。」
「也好,這個燙手山芋放在南平州總歸不好處理。」葉潯對於怎麼判施俊雄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寧御澤薄唇微抿,淡然的眼光中漸漸凝上了一種莫名的神色:「皇上說,讓我押解施俊雄回京。」
「哦。」葉潯這才明白寧御澤今天來的目的,心中忍不住一動。
見葉潯只是簡單的點頭,寧御澤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葉潯說過的一句話,心中不免忐忑:「我要是回京了,如果沒有皇上的旨意,可能就不回來。你……」
「你不要擔心我啊,這裡有榮府有我的鋪子,雖然少貴走了。可是我想過幾天等綠元和許寶成成親後,我就讓他們兩個來幫忙,再說還有邵大叔。我……嗯……」葉潯說著說著的就看到寧御澤緩緩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走來,還沒有說完,他就怔怔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一雙狹眸里流露出不知是悲傷還是難過的情緒來,嚇得慌忙住了口。
寧御澤沒有動就是這麼站著,一雙狹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定定的望向眼前的這個女人。
葉潯突然覺得下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心中有種酸澀的味道在鼓動著,如果不使勁壓著說不定在下一刻就會咕嘟咕嘟的冒出來。只得強笑著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
「沒什麼。」寧御澤突然開了口,似乎剛才那樣愣愣望過來的另有其人。高挺的鼻樑輕輕的一皺,薄唇勾畫出仍舊如往常的邪魅,笑著搖頭:「沒事了,我今天無聊的很所以來看看你睡了沒有。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走了。」
說著,身子輕盈的走到窗前,輕輕的推開窗戶甚至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葉潯,直接翻窗戶走了。
清冷的月光不知何時已經照到滿屋子都是,想必外面早已月上中天。葉潯覺得自己有些自私,自私到可能無意中傷害了寧御澤。可是她還是不太想去京城,這裡是她的大本營。更是從穿越來就一直待在這裡,如果讓她拋棄這裡的東西需要很大的決心與勇氣。
可她從來都是念舊的人,有時候連拋棄的勇氣都不曾產生過。
低垂的眼帘里有種濃濃的愧疚與心傷,其實葉潯知道剛才滑過的都是藉口。這些藉口是她一早就準備說給寧御澤聽的,誰知他沒有問反而被自己那出來安慰自己了。
身影微動,纖細的手指點燃了桌上的燭台,一撮火苗慢慢的照亮了眼前的寸土。其實剛才那個燭台就在她的旁邊,她卻從開始就沒有去動過,因為她怕。
怕自己一旦點燃,兩廂對望自己會敗下陣來,乖乖跟著他去了京城。
可那個京城中,他的一切自己都不曾知曉。他有沒有侍妾,有沒有側妃,有沒有什麼暖床的丫頭,他沒有說她也不敢問,自然就是一無所知。
葉潯知道這是在某個古代,在進步的思想都不可能與現代一樣。這裡的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過,娶正妃之前有個把的暖床丫頭那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如果一個女人說出來不要她們,或者太當回事了。
大家會像怪物一樣的看過來,然後笑著搖頭:「計較這些做什麼,男人嘛有個把正常的很。你只要坐穩了正妻的位置,就是勝利。」
就像呂季白那麼愛沙紅,不也是抬成了平妻任由一個帶著正妻名號的女人存在著,甚至房中還有呂菱姣母親塞進去的丫頭。
這些大家從不在意,只覺得現在的沙紅幸福極了,得到了一個男人應給的一切。心與名分!
她從不質疑呂季白對沙紅的心,也不曾懷疑過寧御澤對自己的那顆真心。
但她要的愛情是完完全全的歸屬,人、心、名分。這是一個來自異世界最後的一點保留與念想,她不想丟棄也不可能丟棄的了。
這也是她逃避的最關鍵原因。
其實葉潯此刻比誰都明白,她在不知不覺中沒有看好自己的心,被寧御澤悄悄的捕獲而去。但她守的原則,今生都不會變的。
燭火搖曳,葉潯閉了閉雙眼然後吹滅了它,在月光傾瀉中緩緩走向了床邊,誰也沒有看到那雙杏眸邊掛著的晶瑩而溫熱的淚水。
只有葉潯知道,從來到這裡再艱難的日子她都沒有哭過,今晚可能是第一次也但願是最後一次。因為不管結果如何,這一晚還是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