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一針見血

  謝側妃有喜訊的事兒像陣風似得，很快就傳遍京城！

  福王殿下還沒成親，沒娶正妃就有了後，這……好像是是好事兒，可也不算的是好事兒。一時間，京城裡熱鬧之極，百姓們雖然不敢明著議論，可茶餘飯後，卻關起門來悄聲當了笑資。

  皇宮，紫金殿內，皇帝的臉色黑得能擰出水來，看著眼前風流俊美的柳慕寒，語氣冰冷地能凍死人，「你是說，現在，你的側妃有孕的時候，你想求娶福慧？」

  「我……臣，臣……」柳慕寒也知此時不是最好的求親時機，但是，謝美媛故意放出有孕的消息，正是要離間他和蕭慧琳的關係，所以，在他處置了謝美媛，將她關進家廟之後，便亟不可待地進了宮。

  皇帝冷笑，「慕寒，枉朕這麼多年看重與你，卻原來你是這樣的性子。」說到這，皇帝陛下長嘆一聲，臉色陰暗也帶著愧悔，「朕封你福王，另賜你府邸，便是有將福慧許配與你的意思，可你……太讓朕失望了。」

  「陛下……臣，娶那謝美媛是情非得已啊。」柳慕寒很委屈，他娶謝美媛可不就是委屈嗎？他爹瑞王拿出她娘的聘書，他能怎麼樣？

  再一個，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是與太后娘娘商議的結果啊，當時還有李老將軍在場的，怎麼現在就成了他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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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自己寵過和看重的孩子，皇帝見柳慕寒頹廢的樣子，也是心中一軟，收回威儀，放緩了聲音道，「慕寒，你大概還不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吧？」

  「呃……請陛下教誨。」柳慕寒微一愣，趕緊拱手行禮態度極為謙和地請教。

  皇帝再次長嘆一聲，帶著自責地口氣道，「其實，這不光是你的錯，也是朕……如果說當初你娶了謝美媛，是逼不得已，這個朕知曉。可是，慕寒，那謝美媛在開封鎮的所作所為，你既已親眼所見，為何還要姑息與她？

  以至於今日她鬧出這麼一出，你不認為這裡面是縱容的結果嗎？而謝美媛之所以敢這麼做，朕不認為是她膽大包天能做的出來。慕寒哪，你既已求娶到了朕這，真不妨告訴你明白，福慧的親事，自是由她自己做主，你……求錯人了。」

  「陛下……」柳慕寒當然也知道蕭慧琳的親事是她自主的，可他想著，只要皇帝陛下點頭，她還會反對嗎？可惜，皇帝陛下根本就不理他這個茬兒。

  柳慕寒原本進宮時的一點熱望，隨著皇帝陛下陰沉的臉色，一點一點下沉，跌入了谷底。

  皇帝也不再多言，只是擺手叫他去吧。

  柳慕寒垂頭喪氣，神情懨懨地正要告退，忽見內侍大總管曹建腳步急匆匆地進了殿內，恭聲稟告，「回稟陛下，太后娘娘請福王殿下。」

  「太后？太后娘娘……對，臣……臣這就去給太后娘娘請安。」柳慕寒聽到太后娘娘召見，眼前一亮，心頭徒然就有了希望，忙不迭地給皇帝行禮，就亟不可待除了紫金殿。

  皇帝見狀，陰鬱地望著柳慕寒急匆匆離去的慌亂背影，搖搖頭，這孩子……長歪了啊，唉……可惜了。自己娶媳婦，不去討好人家姑娘，卻這裡求那裡求的，你當人家姑娘是什麼貨物不成？

  沒誠意的求娶，別說福慧那麼烈性的孩子看不上他，就是朕心裡都膈應啊。

  皇帝碎碎念的功夫，柳慕寒已經到了慈寧宮中。

  看著滿臉希意和喜氣的柳慕寒給自己行禮，太后也嘆了口氣，強忍著不忍，一針見血指出了他的心思道，「慕寒哪，叫你來，是因為有些話，福慧不屑與你說，但是哀家可以明確告訴你。

  唉……想起之前，哀家准你納了謝美媛為側妃，哀家心裡多少是有些愧意的，覺著哀家對不住你了。

  可是，經過這幾年看來，哀家看你一直徘徊在福慧和謝美媛之間猶豫，哀家就明白了，哀家看錯你了。

  唉……之前那會兒，哀家想著，你是個好孩子，明是非，也果斷，對於謝美媛多次無故針對福慧算計，你該怎麼做，你是應該處置妥當的。

  可是……這麼些年了，你做得……讓哀家很是失望啊。那謝美媛一心要進你的門，在妥善處置她的時候，你大可不用考慮她的公平與否了，因為她既然是心甘情願地進你門，那就別說她參與進來是不是無辜的。

  因為在這件事上，最無辜的便是哀家的福慧郡主了。如果哀家沒有揣測錯的話，福慧那會兒也許是心儀你的，欣賞你的，對你有好感。

  可惜啊，你……自打曉得有藏寶圖紙的時候，對她那原本就淺薄的好感就變了。你……想娶她，只不過是想利用她，拿到那張圖紙占為己有罷了。

  慕寒你不用急著分辨，這一切，哀家沒說錯，也沒冤枉你。如果不是你真正喜歡的是謝美媛，真正的喜歡你母親為你定下的親事，你怎麼可能容忍謝美媛三番兩次地去挑釁福慧？

  你想念你的母親，所以你欣然接納了謝美媛。對外卻言稱是亡母遺命難為，不得不盡人子之孝，說得你好像是多無辜多為難一般，博得了包括哀家在內的同情與寬容。

  卻不知，你真正喜歡的人恰恰就是謝美媛，所以她三番兩次算計福慧，你都默許了。只不過為了遮人耳目，為了給福慧看，給世人看，便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只將她送進了家廟，算是懲罰，而後用不了多久，便放了出來。

  柳慕寒哪，福慧她心高氣傲，對於你的種種行徑，她不是沒看出來，但是為什麼她沒有說過一句你的不是？

  因為她不是她怕得罪了你，惹你不高興，進不了你的門，而是她不屑跟你和謝美媛一般見識，因為她對你的那點好感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你和謝美媛在她眼裡，用她的話說，就是一個渣，她那麼傲骨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跟你們計較呢？她從不與不在意的人生氣，也可以說，你和謝美媛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她為什麼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