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突然反目

  一家人終於團聚了。雖然這氣氛十分地不恰當，令人壓抑驚恐，但是好在一家人團聚在這不一樣的除夕之夜，說話聲也就沖淡了剛才的沉悶。

  追查兇犯，審查夜襲背後的主謀，這些沈慧琳都不想插手，只交給了李老將軍。

  花廳里，燒著地龍，令房間內猶如春季般地溫暖，然而李老將軍卻沒有感到溫暖讓人有多麼的舒服，反而是只覺著渾身冰涼刺骨，如坐針氈。

  因為刺客，沈慧琳那咄咄逼人，帶著殺氣的眼神正不眨不眨地凝視著他，說話的口吻更是如淬了冰茬兒似得，直冷到人的心口。

  「李老將軍，我娘果然是遺落民間的大長公主嗎？若真是如此，為什麼他們要把我娘擱置在砧板上，像待宰的羔羊，引來那麼多窮凶極惡的兇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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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娘果然是大長公主，那麼，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捨得利用她來作誘餌，要引出你們所說的所謂的謀逆者嗎？

  李老將軍，若我娘果然是大長公主，那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拿她也太不當回事了，根本就沒念在她是皇室血脈而留有半點憐惜之情啊。

  高調的封我為福慧郡主？這是皇恩浩蕩，還是謀殺於無形，誰都不是傻子，就別耍那個自作聰明了，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千萬別跟我說什麼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如果陰謀算計也算是君恩的話，那麼麻煩李老將軍奏請皇上收回去吧，我們布衣百姓受不起！」

  連連逼問，李老將軍饒是臉皮再厚，也感到心虛，忙連連擺手道，「慎言，慎言。小丫頭啊，謹防隔牆有耳啊。」

  「慎言？」沈慧琳眉頭一蹙，臉色依舊是冰冷寒霜，語氣更加咄咄，「李老將軍，難道我慎言了，那皇帝和太后就做不出來這麼不要臉面的事情了嗎？嗯？還是說，他們原本就沒想著大長公主是他們的親人，能利用絕不吝惜？」

  李老將軍被質問地張口結舌。雖然從心裏面覺著皇帝這事兒做得不厚道，可他哪敢背後隨便議君的不是？看著沈慧琳冷若冰霜的小臉，凍得他胃直抽抽地疼。

  唉……皇帝陛下，的確是有點太不厚道了，拿人家幾十口人的性命當誘餌，真他娘的不是人辦的事兒。

  不過，這話也只能是在心裡罵罵。李老將軍也感到憋屈得很，臉色訕訕地道，「小丫頭啊，實話我跟你是說了吧。

  前陣子，你周家三舅不是被人所傷了嗎？這事兒你還記得吧？當時我們縝密地追蹤徹查，跟你說過的是吧？」

  沈慧琳眉頭一立，語氣依舊不善，「這跟皇帝那我們全家人性命當誘餌有什麼關係嗎？難道周家被刺，能刺激了皇帝不成？」

  李老將軍一聽，心裡苦笑，看來，這個小丫頭是天不怕地不怕，敢這麼編排皇帝，也不知道她是真膽子大，還是有恃無恐，根本就不懼皇帝。真是牛犢出生不怕虎，少年不知所謂啊。

  李老將軍心裡這番話的確說的是。這也就是他與沈慧琳有著一定的交情 ，再一個又有福王柳慕寒的特別關照，所以，沈慧琳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聽在李老將軍耳朵里勉強接受，可要是遇到其他人，她和她家人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皇帝一怒血流三里，這可不是空話假話，鬧著玩的。

  想到這兒，李老將軍臉色也凝重陰沉下來，看著沈慧琳那不懼不畏地神色，暗自嘆了口氣道，「小丫頭，老夫與你雖然相識不過幾日，但是，老夫願意拿你當做老夫的子侄相待。

  即使如此，那老夫就不得不告誡你一二，少年心性率直是好事，可也不能過了頭。剛才你這番話雖然是情急之下道出口，情有可原。但是，切莫再入他人之耳，否則，將大禍臨頭，孔有滅頂之災。」

  「那又如何？」沈慧琳杏眼一縮，殺氣迸射，根本就不屑掩飾，「難道皇帝能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這麼說他拿我們全家人的性命當兒戲，我們就不能理論理論了？

  李老將軍，今兒個是大年除夕，是一年之計的好日子，誰都圖個吉利，誰都想有個好盼頭，可他皇帝是怎麼做得？

  竟然在這麼好的日子裡，不但給我們添堵，而且還拿我們平民布衣當做死人一樣，任人宰割人人宰殺，你說，這樣的皇帝我憑什麼還要敬著他？」

  說到這兒，眼見著李老將軍的眼神凌厲起來，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沈慧琳根本就不給廢話的機會，猛然一擺手，語氣帶著殺氣直逼李老將軍，道，「怎麼著，李老將軍，說了你的主子，你不願意聽是吧？

  那既然不愛聽，他就別做出這不是人兒的事兒來呀。他能做出來，我為什麼不能說出來？我們不需要他當我們是皇親國戚，只需要他能讓我們平安喜樂就知足了。

  可是，就這麼個可憐的小小要求，他都能給肆意破壞了，甚至連一點生存的權力都不給，那我們當猴子耍，你說，他憑什麼要我們心甘情願地敬著他？

  李老將軍你千萬別跟我說，皇帝拿我們做誘餌，事先已經做了周密部署，絕不會讓我們有任何的閃失。這話你們也就偏偏那些無知的鬼吧，千萬別哄我這個鄉下的小丫頭。」

  「夠了！」李老將軍眼見沈慧琳越說也不像話，越說火氣越大，不由地也氣惱起來。

  這事兒是皇帝做得……不地道，可是你……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也不能這麼放肆啊！說一兩句出出氣就算了，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如果不念在福王的面子上，就衝著她剛才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殺她百個來回也不為過。

  李老將軍也真生氣了，猛然一拍桌子喝了一聲，「小丫頭，你有完沒完？嗯？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皇帝陛下拿你們當誘餌緝拿叛逆，雖然是有欠妥當，可你們也該受著。不但要受著，還要感恩戴德。」

  「哦？李老將軍這話……可是認真的？我們枉作人誘，差點被殺在大年之夜，也得謝謝他皇帝給了我們這麼美妙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