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反轉

2024-06-14 18:43:31 作者: 福多多

  景帝看了一下兩份材料,氣的一拍桌子,心口直發悶。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他將那東西朝雲翼的面前一扔,「你的王妃到底是什麼了?有沒有瘋?」

  雲擎這下可是開心了,高興了,他略帶得意的看了一眼雲翼。

  「父皇容稟。」雲翼不慌不忙的一抱拳,「這是有人在陷害兒臣。」

  「陷害你?」景帝怒道,「陷害你會朝你死去的王府肚子裡塞藥?你倒是說說看,是誰在陷害你!」

  「誰見不得兒臣好,誰就在陷害兒臣。」雲翼說道。

  雲擎覺得自己髮絲都要立起來了,「五弟這意思是我在陷害你了?」他說完也朝景帝一抱拳,「父皇,兒臣辦事一切都是按照刑部的程序執行,並沒任何私心在裡面,父皇若是不信,一問便知!」

  文書都做的公公整整的,哪裡有半點的錯漏,反正雲擎現在底氣足的很,在他看來,雲翼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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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雲翼也不甘示弱的一抱拳,「有些事情是兒臣的家事,兒臣一直覺得這些事情拿出來和父皇說是不光彩的,但是事到如今,兒臣也不得不說了。」

  「你說!」景帝覺得自己的心口氣的都快要炸開來了,他強忍著心痛,用顫抖的手指著雲翼說道,「今日就給你機會,讓你說的明白透徹的。」

  「兒臣自從娶回張宛儀之後,一直對她多有縱容,」雲翼說道,「兒臣的宅院之中並非只她一人,但是張宛儀一直善妒,兒臣的姬妾之中單凡是懷上兒臣的孩子的,都會被她用一些手段除掉,兒臣不是不知道,但是因為她是兒臣的正妃,兒臣不得不一忍再忍,想著讓她先誕下麟兒,一切就都好了。所以當傳出宛儀懷有身孕的消息的時候,兒臣比誰都高興,比誰都珍惜那個孩子。」

  雲擎臉上帶著冷笑,聽雲翼在這裡說的情真意切,說實在話,若不是他認得雲翼這麼多年,背地裡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簡直都要被他這一番懇切的話給矇騙過去了。

  他母親就是會說話,玲瓏八面,才一直得寵到現在,沒想到老的能說會道,這小的也不賴。倒是自己母親那古怪的性格,唉,雲擎想到這裡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嘆息了一聲,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果然景帝的神色略有點緩和。

  雲擎暗叫了一聲不好,景帝雖然貴為天子,但是也首先是個人,還是一個老人,如今雲翼說的事情涉及到子嗣的問題,景帝又怎麼不會心軟。

  雲擎在心底暗暗的將雲翼從頭罵到了腳。

  不過隨後他就釋然了,即便雲翼再怎麼能說會道的,事實已經擺在那邊了,不容狡辯,他倒要看看雲翼能說出個花來?

  雲翼繼續說道,「所以宮裡出事,張宛儀的孩子掉了,兒臣簡直傷心欲絕,後來張宛儀回了王府,兒臣找了宮裡太醫看了看,太醫只開了一些藥去治療她的燙傷和女人的毛病,但是兒臣不放心,又找了一名民間的大夫來看,那大夫卻是說宛儀她精神有點不好。」

  「這難道不是你授意的?」雲擎忍不住插嘴道,「那大夫可是親口認了的。」

  雲翼連看都懶得看雲擎一眼,繼續對景帝說下去,雲擎碰了一鼻子的灰,重重的哼了一聲,當著父皇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耐心的聽下去。

  「兒臣就信以為真的,因為宛儀那幾日的表現真的很暴躁不安,見什麼打什麼就連兒臣靠近她都被抓傷了。」雲翼一抬自己的脖子,「父皇請看,現在還留了幾道疤痕在這裡。」

  切,雲擎不屑的哼了一聲。

  好意思!被一個女人抓傷了,還到處給人看。不過他轉念一想,心思就沉了下去,這雲翼的確是會做戲啊,他被張宛儀抓傷的事情,就連他都有所耳聞,更何況是父皇呢。

  果然景帝的神色又緩和了一些。

  雲翼越來越沉穩,而雲擎卻有點暴躁了起來。

  「父皇,兒臣沒有多想就找人照顧張宛儀,並且去和張丞相夫人請了罪,是兒臣沒有照顧好張宛儀才導致現在的情況發生。」雲翼說道。張家的丞相夫人去了靜王府看女兒的事情也是人盡皆知的,這倒不是雲翼說謊。人家做母親的不至於構陷自己的女兒瘋了吧。

  「張丞相夫人可以作證,當時的張宛儀的確是有點不正常。」雲翼繼續說道。

  景帝按下了心頭的怒火,這雲翼的說辭也是有道理的。

  就連張丞相夫人那樣愛女心切的人都已經認了自己女兒瘋了,又怎麼能怪到雲翼的頭上呢。

  「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景帝問道。

  「父皇。」雲翼一抱拳,淚水就從眼眶裡面掉了出來,雲擎一看,呦,這麼不要臉啊,說哭就哭上了。

  「兒臣的王府昨夜死了一個姬妾。」雲翼朝景帝拜了一拜,「這是兒臣在她的房間裡面發現的。」說完他也從袖子之中掏出了一張紙來,讓人呈遞了上去。

  那居然是一封遺書,上面寫明了她是怎麼被張宛儀弄掉孩兒,如何被張宛儀陷害,又如何對張宛儀起了報復之心,怎麼買通那大夫一起給張宛儀下藥,怎麼讓張宛儀瘋掉,事無巨細全數寫了一個明白。最後她還另外再表達了一下她的憤慨,同時表達了她對不起雲翼的愧疚之情。言辭之間,情真意切,催人淚下啊。

  景帝看完,長嘆了一聲,」將那大夫帶來朕的面前,朕要親自問問他。」

  雲擎已經有點傻眼了,不過一會的時間,事情就要逆轉了嗎?怎麼父皇的聲調都變的不一樣了?

  「是。」既然父皇開口了,雲擎不得不應了一句。

  他讓人帶著他的令牌去大牢裡面提人。

  沒有很長的時間,人就被帶到了景帝的面前。

  景帝一看,這血肉模糊的,簡直......他一皺眉,「你對他用了大刑了?」他轉眸看向了雲擎,寒聲問道。

  「是,」雲擎這倒不狡辯,「他開始嘴硬不肯說。」

  「恩。」景帝沒有做什麼評價,只是叫人將癱軟在地上的那個大夫拉起來,「這份供詞是你的?」

  隨後景帝讓人將大夫昨夜的供詞在他的面前展開,大夫看了一眼就神情激動了起來,「陛下明鑑啊!」他虛弱的喊道,「草民是被屈打成招的。」

  雲翼斂眉跪在一邊,微微垂著自己的眼皮,眼底已經流露出了一絲輕笑。

  「你且慢慢說。」景帝看了雲擎一眼,緩聲說道。

  雲擎現在真的很想上去掐死那個大夫。

  「草民的確是做了壞事。」那大夫哭喊道,「草民不該見錢眼開,收了靜王府侍妾的錢財就胡亂的開出了藥方謊稱靜王妃娘娘已經瘋了。草民不知道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是靜王府的一個侍妾叫你這麼做的?」景帝又問了一句。

  「回陛下的話,草民今日都已經落到這個田地了,自知難逃一死,所以還請陛下明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草民現在說的句句屬實。」那大夫說道,「的確是靜王府的一名侍妾給了草民一大筆銀子叫草民去構陷娘娘的。草民是被鬼迷心竅了,一時貪財就應了下來,草民該死,草民罪該萬死啊!」

  「那這供詞之中指證靜王殿下又是怎麼回事?」景帝問道。

  「這是....」那人略帶驚駭的看了一眼雲擎。

  雲擎的火爆脾氣終於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就要去揪那人的衣襟,可惜他這邊一動,就被侍衛給攔了下來。

  「定王!」景帝吼道,「你要做什麼?當著朕的面去打人嗎?」

  雲擎馬上垂下腦袋,「兒臣不敢。」心底恨的啊,明明不是這樣的!雲翼這個混蛋!

  「你繼續說!」景帝說道。

  「是。」那大夫戰戰兢兢的說道,「是這位王爺昨天打了草民一夜,非要讓草民在那供詞上畫押。」

  「難道那供詞不是你親口說的嗎?」雲擎急了,本來是他告雲翼的狀的,怎麼變成了雲翼告他的黑壯了!

  「草民若不是不這麼說,豈不是已經被這位王爺給打死了!」大夫顫巍巍的說道。「草民自知罪滅深重,還請陛下給草民一個痛快的,不要再讓草民受這麼大的折磨了。」

  「來人!」景帝說道,「將這個人押下去,推出午門即刻斬首!」

  「多謝陛下隆恩啊!」那大夫哭著跪在了地上,不過沒跪多久就被人給拖了下去。

  「靜王起來吧。」景帝對一直跪在一邊的雲翼說道,「你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

  「多謝父皇。」雲翼謝恩轉身,在轉身的瞬間看了雲擎一眼,眼底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雲擎被氣的腦子發熱,伸手就要揪住雲翼胖揍一頓,卻被景帝給吼了,「定王!」

  雲擎恨的後槽牙都在疼,但是父皇在一邊虎視眈眈的,他只能作罷。

  「你給朕跪下!」景帝怒道。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通傳,「安親王殿下來了,陛下是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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