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母女齊努力

  得知了母親被父親給關了起來，即便再不想出門見人，顧思雨也不得不去了一次挽心齋。

  自從梁懷玉離開侯府之後，這裡就被柳月占了下來。

  這裡是侯府正夫人的居住所在啊。在柳月的心底儼然已經將自己的位置放在正夫人上了。

  顧思雨進來的時候，柳月正在放聲痛哭。

  雖然知道母親一定又是去撒潑了所以才惹的父親不高興，但是一看到柳月這幅慘樣，顧思雨還是吃了一驚。她疾步走過來，將倒在床上五花大綁的柳月給扶正了，松下了她身上捆縛著的繩索，隨後撥開了散落在她腮邊的亂發，拿掉了塞在她嘴裡的破布。

  「到底是怎麼了？」顧思雨著急的問道，「為何會變成這副樣子？」

  母親不是沒有和父親吵過鬧過，但是哪一次也沒這次這麼狼狽不堪。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情。」柳月見著女兒可是見著親人了，更是泣不成聲，顧思雨心底一咯噔，母親希望她出人投地她一貫是知道的，莫非是因為她被退婚的事情才和父親起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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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婚便退了吧。」顧思雨沮喪的說道。「人家是王爺，還能有什麼辦法。」

  反手是風，覆手為雨，即便他只是一個閒散的王爺，那又如何，皇族就是皇族。

  「哈。你以為只是退婚那麼簡單？」柳月好不容易止住了抽泣，厲聲說道，「你可長點心吧！你可知道為何會被退婚？」

  顧思雨一怔，她怎麼會知道？

  「只是過了一個年，那個外傳人人都傳聞擁有高潔平行的福王殿下就被你長姐身邊的小狐狸精給勾搭跑了！」柳月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的侯爺也被小狐狸精給勾搭了，說起來母女兩個現如今真的是同病相憐啊。

  顧思雨的心口驟然的一緊，「是哪一個？」黛眉？白馥？還是潤盈？至少她可以肯定那個人不是染墨。

  她一著急，握住了自己的母親的肩膀。

  「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顧懷中沒說，柳月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四個狐媚子中的一個，沒跑。我就說那顧雨綺自己已經是一個狐狸精模樣了，還養了四個小狐狸精在身邊是做什麼呢！原來是存了這個心！好啊，難不成她是想要讓她的那幾個侍女全數都嫁入富貴人家，將來還替她去撐場面嗎？」

  真是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試問大戶人家的小姐身邊跟著的丫鬟哪一個不是選哪種規矩老實樣貌平平的，哪裡會如同顧雨綺一樣專門選漂亮的養，這不是在養狐狸精是在養什麼？

  顧雨綺的心思夠深的啊，一個胭脂已經被她送去了長公主身邊當了縣主了，算是已經飛上枝頭了，那個染墨，最是嘴笨的一個居然也勾搭上她的兒子，還將她兒子迷的魂兒都沒了。自己那啥兒子居然還要以正妻的位置迎娶與她。真真的傻到沒邊兒了。

  現在她說里還剩了三個小狐狸精，那白馥似乎存著點別的心思，還有兩個，那不是黛眉就是潤盈了？

  顧思雨只覺得自己的指尖都在發冷發寒。

  這明明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情，福王殿下居然看上了顧雨綺身邊的侍女，寧願為了侍女而悔婚？她顧思雨不管怎麼說也是侯府的小姐吧，即便是庶出，那不管怎麼說也是個主子，而那些侍女算什麼？不過就是個玩意兒，高興了可以隨時隨地的拉上床，不高興就是弄死也沒人會說什麼。

  福王憑什麼這麼羞辱她！

  顧思雨在極度的羞辱之中又忽然很想笑。

  她究竟算是什麼？比不過顧雨綺她認了，如今連顧雨綺身邊的侍女都比不過。

  長姐！你真的是欺負我到如此的境地！

  顧思雨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唇，渾然不覺已經將她的唇角給咬破，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門口被壓著一塊巨石，壓的她沉悶的好像喘不過氣，更好像是有什麼要從那裡噴薄而出，是怒意，是的，是壓制不住的怒氣，怒火，還有一股強烈的怨氣。

  「母親，你說的可是真的？」顧思雨良久才狠狠的從牙齒縫隙之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真！你父親打聽的。」柳月說道，「怎麼可能不是真的。」

  「呵呵。」顧思雨冷冷的一笑，「他們當我是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狗嗎？沒人願意嫁給他的時候，拿我來當墊背，如今勾搭上長姐的侍女又將我一腳踹開！我倒要看看這個福王殿下還有長姐是不是真的能一手遮天！」

  看到自己女兒眸光之中噴涌而出的怒火以及那因為憤怒都變得有點扭曲的俏臉，柳月馬上隨聲附和道，「對！咱麼不是那種能被他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母親，若是以前我對當副王妃還有抗拒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副王妃我當定了！」顧思雨恨聲說道，「那福王不是薄有清譽嗎？不是品行端正嗎？若是他做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說他是不是應該馬上立刻娶了我？」

  「思雨啊，你是說生米煮成熟飯嗎？」柳月一驚，看著顧思雨問道。

  「難道母親還有別的好辦法？」顧思雨聲音一冷，「若是有就馬上說出來。無論有多難，我都辦到。」

  「那倒還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柳月思索了片刻，不由尷尬的一笑，「福王殿下的清譽甚好，若是這種醜事傳出來的話，他還真是不得不娶你回去。」

  除此以外也沒別的辦法能脅迫福王了。人家畢竟是皇子啊。

  「母親你要幫我！」顧思雨畢竟是一個大姑娘，雖然現在已經被仇恨和憤怒蒙蔽了心智，但是單靠她一個人做出這種事情來，還真的是有點困難。

  「你別急，別急，我想一下。」柳月一邊安撫著顧思雨，一邊想著，「首先咱們要弄清楚福王殿下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

  「好。」顧思雨想的也是這個，「我明日就以恭賀姐姐榮升安親王正妃的名義去拜訪一下長姐。母親你也去探聽一下到底是誰和福王殿下待在一起被福王殿下看中了。」

  「恩恩。」柳月忙點了點頭。

  顧思雨一見到柳月那副狼狽的模樣，沒有就是微微的一皺，「母親，你那脾氣秉性也少收斂一下了。現在不是以前，這個侯府裡面你一個人獨大，那個秀兒我見過了，小意溫柔的，人生的也漂亮，她肯定是比你更能抓住男人的心啊。母親，這侯府的夫人之位你要拿到手，王府的王妃我也要拿到手，日後你必不能再如以前那般模樣了。多少你也要哄著點父親。畢竟這侯府之中還是他說的算。」

  柳月聽女兒這麼一說，開始的時候還是想分辨一下，但是靜下心來想想，她總說女子不長心，但是今日顧思雨的一番話卻是說在了點子上了。今時不同往日了，那秀兒不是梁懷玉那硬邦邦的大小姐脾氣，小狐狸精那叫一個溫暖如水。

  這府里的確不是她一個人獨大了。

  女兒如此的上路，身為母親她也不能落後了不是。

  她的確不能和顧懷中硬碰硬了，必須智取。

  呵呵了，她當初能讓顧懷中爬到那個位置上，今日就能讓顧懷中給她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不過前提是她要有侯府的繼承人在手中。

  「女兒啊。」柳月想明白之後，語氣也就溫和了下來，她拉住了顧思雨的手，一陣的長吁短嘆，「你看看我還總是說你，說來說去的，倒是我見識短了。你放心，日後我也不用那小性子了。咱們兩個一起努力。」

  「好。」顧思雨也用力的回握住柳月的手。「母親你要幫我。」

  「不幫你還能幫誰呢。」柳月笑道。

  柳月也是個行動派，既然想明白了，就馬上行動起來，她先是將自己梳洗乾淨，隨後又去熬了一鍋人參雞湯，親自端著給顧懷中送去。

  顧懷中還在生她的氣，自是不想見她。

  沒關係，柳月能屈能伸，這點委屈算什麼。

  反正她打定了主意了，這侯府遲早是要在她的掌控之下，之前她能熬住十年，現在為何熬不住？

  柳月也不生氣了，而是叫人拿了墊子，跪在了顧懷中的書房門口。

  「若是侯爺不肯原諒妾身，妾身願意長跪不起。」柳月高聲對立面的顧懷中說道。

  她願意跪就叫她跪著去。

  顧懷中剛被秀兒伺候好了，心底有點不耐。

  等顧懷中睡了一覺起來，不知不覺已經是夜半時分，他這才想起來門外面該跪著一個柳月。

  他起身去看了看柳月還在不在，哪裡知道一開門，柳月竟然還筆直的跪在門口，旁邊放著托盤，托盤上是一盅已經冷了的雞湯。

  見顧懷中開書房的門，柳月忙打起了精神，委屈的朝顧懷中一拜，「侯爺，妾身知道錯了。」

  顧懷中的心底一軟，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終究還是有點不忍。

  畢竟十多年的風霜雪雨都是與她一起度過的。

  顧懷中長嘆了一聲，將柳月給拉了起來，「算了算了。」他低聲說道。

  柳月跪的時間長了，即便是墊了墊子驟然被人拉起來，膝蓋還是一軟，她哎呦了一聲，軟軟的倒入了顧懷中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