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幾家歡喜幾家愁

  不過出事那天，以這小太監的身份是根本靠近不了御花園的。那這貓又是怎麼過去的。

  到目前為止，凡是出事的人都和太子東宮有關，就連雲恪都不得不多想一下了。

  世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太子東宮真的出人才啊。

  都已經被貶去各個地方了，湊在一起還能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問題是夏家又是怎麼將他們一個個的串聯起來，太串聯的如此的天衣無縫。

  雖然夏衍對他做的事情供認不諱，但是雲恪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隱藏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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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是什麼他現在也說不上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夏家不會知道太子東宮這麼多辛秘的吧......

  不過也難說，畢竟當初與廢太子一直在別苗頭的就是雲翼了。

  所以雲翼應該是知道太子東宮事情最多的人了。

  那麼德妃呢？

  雲恪覺得自己似乎抓住點什麼，就是有點虛無縹緲的，他現在也完全沒有證據去證明這一點。

  「你的貓可還和別人親近？」雲恪琢磨了一會，緩聲問道。

  小太監真的很努力的去想，想了好長時間才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奴才竟然去御膳房討要一點吃剩的魚骨，御膳房的小李子是和奴才比較熟悉的，他也喜歡奴才的貓，奴才的貓被他餵習慣了，也願意跟著他走。」

  小李子？御膳房，這倒是有點靠譜了。

  畢竟那日能靠近花園的除了各宮嬪妃的貼身侍女和內侍，也就剩下御膳房的人了。

  所以貓被御膳房的人帶去是說的通的。

  雲恪帶著人趕去了御膳房，讓那小太監分辨哪一個是小李子，他先叫來了總管太監，總管太監一見雲恪來了，就覺得自己頭皮有點發麻。畢竟宮裡才出那麼大的事情，雲恪又是負責追查的，他們御膳房素來都是在風口浪尖上的，本來那總管太監還說這次沒他們什麼事情，算是放了心，哪裡知道轉來轉去，還是將御膳房給轉進去了。

  「小李子。」一聽雲恪說這個，總管太監就怔住了，「沒聽說有這個人啊。」

  他將御膳房所有的太監都集合起來，雲恪讓那淨房的太監去辨認。

  淨房的太監找了一圈終於在隊伍的最末找到了那名太監。

  「是他。」小太監指著那太監說道。

  「他哪裡是叫小李子。明明是叫李冬。」總管太監抹汗道。

  李冬一看自己的行蹤是隱藏不住了，不由冷笑了一聲，抬手就朝自己的脖子上一抹，有了之前的經驗，雲恪哪裡還能讓他得逞，他雙指一扣，一道指力奔襲而出，正打在季冬的手腕上，第二道指力也如影隨形，打在他的穴道上，瞬間叫他動彈不得。

  先掰開他的嘴看了看，他竟是沒有裝毒囊的，這就叫雲恪有點奇怪了，後來一問，才知道他其實並不算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只不過就是被人慫恿著在花園裡放一隻貓，他的事情就這麼多。

  原本事情鬧大，他是嚇的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半，後來有聽說夏家的人將所有的罪行都認下了，他才放鬆了下來，哪裡知道他會重新栽倒一隻貓的手裡。

  在雲恪的嚴刑拷打之下，那太監熬不過開口了，並且呼天搶地的說他是冤枉的。

  不過他知道的也有限，他的家裡前幾日傳來了消息，說他的老母親得了重病，需要用錢，他不得不到處借錢，夏嶺就找上了他，說可以幫他治好他母親的病，只需要他在御花園裡面放一隻貓就好了。就連哪一隻貓，夏嶺都幫他物色好了，就是淨房小太監常常來要魚養的那一隻。

  本來這小太監也是不願意，但是架不住金錢的誘惑，想著不過就是放一隻貓罷了，又不會害什麼人，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哪裡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就連他都嚇傻了。

  剛才雲恪找來，他就知道事情上門了，聽說過雲恪的手段和厲害，嚇的他就要引頸自盡，安親王殿下那是活活颳了安樂侯世子的人......世子在他的手裡都熬不過去，更何況他一個小太監了。

  所以一死百了。

  雲恪倒是覺得這小太監沒有撒謊，他派人去核實了一下他家鄉是否有一個老母親，就將他給關了起來。

  三天一過，各府出宮，經過這麼一個特別的新年，皇宮裡面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恢復了常態，但是朝堂上卻是暗潮湧動。

  夏家的事情不脛而走，即便景帝想要隱瞞都有似乎有點壓不住的趨勢。

  似乎是有人專門將夏家的事情給放了出去。

  世家本就是沆瀣一氣，如今夏家滿門皆滅，由彼及此，世家眾人似乎就有點微妙了起來。

  雖然說夏家那是自作自受，但是百年的世家啊，說沒就沒了，這叫其他世家心底作何想法？

  大家本就由著同氣連枝的各種關係，夏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危急到自己。

  就連景帝都感覺到這種危險氣息的存在，所以他下了一道詔書，詔書之中說明了夏家的事情乃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況且夏家如今已經滅門，是惡貫滿盈，罪有應得，但是夏家之罪皆是夏家自己人所為，現在已經查明與其他人無關。

  這道詔書在於安撫人心。

  不過波瀾已經悄然升起便是不是那麼容易被平息下去的。

  雲恪帶著顧雨綺和雲洛回到安親王府。

  雲凌則留在了宮裡長跪在了南書房外，他身子本就有點孱弱，這一跪生是將他給跪病了，聽說病入膏肓，讓太醫們都忙活壞了。

  雲凌一病，最著急的是安樂侯府，顧懷中幾次去打聽，得到的消息都是太醫們的搖頭。

  幾天之後，有一道詔書從皇宮裡飄出，飄向了安樂侯府。

  顧思雨在接旨之後就木然了。

  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該大哭一場。

  她的婚事就好像是被景帝玩弄在鼓掌之中一樣，毫無徵兆的就賜婚了，現在沒隔幾個月，又毫無徵兆的被解除了婚約。

  她一下子就從待嫁的准福王王妃又變成了顧家庶出的二小姐。

  這也叫顧懷中給氣壞了，他不得不多方打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聖旨之中只說是福王的身體不好，怕連累了顧家的二小姐。

  這不是廢話嗎？福王的身體又不是今天一天不好的，早就不好了！若是要連累的話，第一次賜婚的時候就已經連累上了。

  混跡官場這麼多年的顧懷中一聽這聖旨就知道是藉口！

  陛下究竟想的是什麼？

  在定遠侯使了不少銀子之後終於打聽出了一些眉目。

  有太醫院的人和他透露，福王在宮裡的時候曾經帶著安親王殿下側妃的侍女去太醫院來看病。那侍女是昏迷著被福王殿下抱進去的，父王殿下還不顧自己身體，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一夜。

  顧懷中一聽，牙齒就咬的咯吱咯吱。

  又是顧雨綺，她究竟要作什麼妖？難道看著定遠侯府不好了，她才會開心了嗎？

  其實這次顧懷中還真的是錯怪了顧雨綺了，因為顧雨綺壓根就不知道黛眉與福王之間發生了什麼。

  那回子，她正被安親王殿下壓在床上討要利息呢。

  幾家歡喜幾家愁，定遠侯府這邊又怒又怨的，但是安親王府卻是迎來一道詔書。

  詔書的內容讓雲恪喜出望外。

  他雖然隱隱約約的覺得顧雨綺就快要被轉成正妃了，卻沒想到這詔書來的這麼快。

  多謝皇后娘娘，雲恪默默的在心底念著。

  詔書正是發給顧雨綺的，念安親王在調查皇宮之亂中所立下的功勞，以及柔妃在皇宮之中的表現，現在濯升顧雨綺為安親王正妃，陛下不光將顧雨綺的名分給扶正了，還賜下了金銀珍珠，翡翠瑪瑙，數箱，綾羅綢緞也堆成了小山。

  皇后娘娘湊趣，送來了一頂金燦燦的親王妃鳳冠，還有一套正紅色滾著金邊的親王正妃禮服。

  這套行頭只比皇后的差一個等級，當這套衣服在眾人的面前展開的時候，真是生生的晃花了大家的眼睛。

  太華麗了。

  當府里所有的人都在替顧雨綺高興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黯然神傷。

  那就是白馥了。

  她原本覺得自己家小姐對安親王殿下不冷不淡的，時間長了安親王殿下對小姐的熱情大概就會降低。

  哪裡知道小姐陪著安親王殿下去了一次宮裡待了一些日子，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變了。

  她在看安親王殿下的時候目光之中不再存著抗拒和冷漠，就連白馥都看的出來，小姐看安親王的眼神之中是帶著幾分情意的。

  雖然比不上安親王看小姐的時候那麼濃郁，但是也是顯而易見的。

  白馥真的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她還有一點點的希望，希望當安親王在小姐那邊受到冷遇的時候她能站出來替小姐來愛護他，呵護他。

  可是現在人家兩個人情意綿綿的，哪裡還有她插手的餘地，本來安親王殿下似乎就不將她放在眼中，這下是更沒什麼指望了。

  她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