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一碗雞蛋

2024-06-14 18:37:01 作者: 福多多

  杜夏早上素來醒的早,習慣起來習武,他已經用井水洗漱過了,本是想再喝點水的,但是看守井水的人卻告訴他,若是想喝水就一定要去廚房喝燒過的熱水,這是府里的規矩,如果誰破壞了這個規矩,是要被請出府去的。所以他只能按照那人所指示的方向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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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廚房亮著燈,就走了進來,卻沒想到窩在灶台後面坐著的人居然是他四年都念念不忘的顧雨綺。

  看著一張燦若朝霞的面容陡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倒讓杜夏完全不知所措了起來,他傻呆呆的站住,有點恍惚的看著那姿容嬌美的少女越過鍋台一步步的朝他走來。

  就好象當初,在人牙子市場,杜夏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那時候她就好象一片粉色的雲彩,帶著七色的寶光朝他飄過來,而現在的顧雨綺則更像是跌落凡塵的仙女,那麼美,卻又叫人倍感親切。

  「你渴了是嗎?」顧雨綺走到杜夏的面前,笑著牽起了他的衣袖,「會不會燒火?」

  她的動作是那麼的熟捻,神態是如此的輕鬆,他們就好象是一對相識多年的好友一樣,而不是分離了四年未見。

  杜夏很想拉住顧雨綺,告訴她,四年了,他一直想著她,他也按照她說的那樣,好好的活了下來,她送他的東西他一直當寶貝一樣用繩子掛在自己的胸口,那個小兔子一直貼在他的心臟處仔細的被他保管著,他幾乎不會拿下來。

  可是這些話,在顧雨綺的燦爛一笑之中,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就是她記得他。

  看著她眼中絲毫不做作的笑意,杜夏的唇角也淡淡的牽出了一個笑意。四年的訓練,他幾乎都不記得笑容是什麼樣子的,而現在她讓他再度記起。

  他也不想再去問她,你這些年過的好不好,這些年有沒有想起過我,為什麼會被逐出侯府,為什麼會留在這裡,諸如此類,在這一刻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可言。

  她在,她記得,這就足夠了。

  「會。」杜夏點了點頭,依稀之間還記得小時候燒火的步驟,只是多年不動鍋台了,怕是做不好。

  「那太好了!」顧雨綺鬆了一口氣,「我的媽啊,我可是被這個鍋灶給整的沒脾氣了。你來搞定它,我燒水和做點好吃的給你吃。」顧雨綺笑著將杜夏拉到爐灶後面然後抬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哇,幾年不見而已,他已經長的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來還多。顧雨綺自問自己已經不算矮了,但是在杜夏的面前還是挺有壓力的。男孩子都吃的是什麼?為何竄起個子來這麼快。

  杜夏今年應該是十五歲吧,顧雨綺記得上一世他就是比她大一歲,十五歲的少年,風骨初成,除了那張臉依然是清修出眾之外,身量已經猛增了,肩膀的骨架也拉開,常年習武,他的肩背要比尋常的少年寬闊一些,深藍色的侍衛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十分的英武。侍衛服是高領,紐扣一絲不苟的系住,帶著一種禁慾的美感。

  果然不愧是日後大齊國最俊美的侯爺,是大齊全體女性心目之中最佳相公的第一候選人。

  顧雨綺望著話不多,但是開始忙碌的杜夏,忽然有一種我家有子初長成的滄桑感,嚇的她一摸自己的臉頰,難道她老了嗎?

  杜夏果然是會燒火的,雖然比較生疏,但是三下五除二就將爐火弄旺了起來,看著鍋灶裡面升起的明亮火光,杜夏微微的鬆了口氣,抬起晶亮的眸子看向了顧雨綺,似乎在等她下一步的指示。

  「火真的燒起來了。」顧雨綺這才回歸神來,又驚又喜的看向了杜夏。

  爐灶裡面的火光將他的面頰映的微微的發紅,讓眼前的少年的容顏更加的妍麗,浮動著一種暖暖的感覺。

  「等等。我燒水。」顧雨綺豪氣的一把拽起了一口碩大的鐵鍋,咣的一下扔到了鍋洞上,然後抓起水舀子就從缸里舀水倒進了鍋里,動作一氣呵成,將杜夏看了一個目瞪口呆。

  這。。。。。她不是出身侯府嗎?為何做起這些事情好像要比王府的丫鬟們還要手腳利落。

  顧雨綺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女漢子的行徑嚇到了杜夏,等水進了鍋之後,她跳到杜夏的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我送你的兔子呢?」她坐在杜夏的身邊,雙手抱膝,歪著頭看向了杜夏,雙眸之中流動的光彩宛若星河一般璀璨奪目。

  杜夏沒有吱聲,只是不自在的別過頭去。

  她靠的這麼近,杜夏感覺到自己的心忽然跳的加快了好幾拍,臉上也瞬間變得火辣辣的。

  「你不會是丟了吧。」顧雨綺見杜夏不吱聲,笑容一窒,隨後說道,「沒事沒事,不過是一個小兔子,丟了就丟了。」她安慰道。

  杜夏默默的揚起脖子,修長的手指叩上了自己衣領,解開了最上面第一顆紐扣,然後探進去一拽,將小兔子拽了出來,再默默的將小兔子摘下,遞給了我顧雨綺。

  「你沒丟啊。」顧雨綺接過小兔子,傻乎乎的直樂,杜夏的沉默和雲恪的沉默完全屬於兩個概念,他的沉默會叫人感覺到他十分的羞澀和可愛,但是雲恪。。。算了,這種時候想什麼雲恪啊。

  多年前沉積在顧雨綺心底的念頭現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一手拿著小兔子玉墜,一手摸索著自己的下巴,要不要把眼前的這個人培養成自己未來的夫君呢?

  杜夏已經完全不敢朝顧雨綺看了,鼻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似有若無的環繞,宛若春風度過他的心底,吹起了一層層的漣漪。他怕自己一轉頭,就會陷落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之中不可自拔。可是他又很想偷偷的多看她幾眼。這種糾結的心態讓他不由的微微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暗衛的訓練裡面有一項是抵抗美色的誘惑的。

  杜夏對於這門訓練素來都是完成的很好,不過現在他卻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明明身邊的少女什麼都沒對他做,只是托腮看著他笑,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渾身每一塊肌肉都叫囂著想要再靠她近一點。。。。。。

  「對了,這小兔子當初可是一對呢。」顧雨綺見他始終不朝她看,於是故意拿話來激他。「可惜,我哪一隻在出侯府的時候忘記帶了。」

  說完她便看著他,果然杜夏的面色略白了一下,腰背也僵硬了一下。

  「你失望了?」顧雨綺拿胳膊肘的拱了他一下,隨後呵呵的笑了起來,「騙你的。」她解下了腰間懸掛的荷包,在裡面摸出了一隻和他那個一模一樣的小兔子玉墜出來,擺在了一起。「你看看。」

  杜夏朝顧雨綺的手掌看去,在她纖長細膩的手中央,並排放著兩隻一模一樣的玉兔子,玉色盈潤溫暖,不過不及她的肌膚萬分之一。

  杜夏只看了一眼,顧雨綺的存在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不過他的心底卻是十分的開心,前所未有的開心。

  他不惱她騙了他,他只覺得只要她開心,就比什麼都好。當然若是那小兔子真的丟了,他也會十分的失落。

  「好了。你的你收好。」顧雨綺將小兔子還給了杜夏,杜夏忙將那小兔子繼續掛好,然後扣死了自己的紐扣。

  「我去看看水。」顧雨綺起身,水已經汩汩的冒著氣泡和白色的蒸汽。

  少女的容顏在白色的蒸汽之中顯得益發的朦朧雅致,杜夏等顧雨綺離開才敢多看她幾眼。

  「水先給你盛好了,涼一下。」顧雨綺對杜夏說道,「我打幾個雞蛋吃,快餓死了。」就著剩下的熱水,顧雨綺變魔術一樣翻出了幾個雞蛋,然後將蛋殼碰碎,將蛋打到水裡,她又拿了點白糖撒了進去。

  「哎呀,你喜歡吃甜的嗎?」撒完了糖她才想起來要問問杜夏。

  「恩。」杜夏點了點頭,他沒想到還能吃到顧雨綺做的東西,只要是她做的,哪怕是辣的,他都吃,他朝鍋灶里加了一把柴,讓火燒的更旺,心底抑制不住的喜悅,感覺心都快要飛起來一樣。

  「那就好。我還以為男人都不喜歡吃甜的。」雲恪就不喜歡吃甜的,顧雨綺繼續嘮叨,完全沒看杜夏的反應,「對了你喜歡吃甜的就好,一會等黛眉起來我找她來燒火,做個蛋糕給你吃,你可是不知道,我做的蛋糕可好吃了。保管你喜歡。」顧雨綺穿越一次,重生一次,難得的覺得對著杜夏不需要再戴假面具,所以話就自然的多了起來。

  之前在侯府,她要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一是安慰自己的母親,二是要給顧懷中和柳月看。出了門,她更是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在雲恪的面前就更不要提了,說一句話都要十分的小心,唯獨在杜夏的面前,她可以絲毫不用顧忌什麼。

  顧雨綺忙碌的身影和嘮嘮叨叨的話語全數被杜夏仔細的納入眼底和收在心底,他感覺到此時的他是如此的平靜,他們真的好想相識了多年的同伴一樣,這種熟捻的感覺叫杜夏感動的想要掉淚,雖然他很久都不知道感動和淚水是怎麼一回事了。

  沒有多久,兩碗熱氣騰騰的水煮蛋就被顧雨綺撈了出來,分別盛在兩隻碗裡。

  「來。」顧雨綺端著碗,招呼著杜夏。

  杜夏接過碗的時候,鼻子頭微微發酸。

  打從他能記事開始,就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他不是沒有吃過好的,見過好的,但是什麼都不比這一碗熱氣騰騰的水煮蛋。半透明的糖水之中兩隻雪白的雞蛋半浮著,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蛋香。

  輕輕的咬上一口,雞蛋煮的火候剛好,不老也不嫩,滑溜溜的蛋清,橙黃的蛋黃,還有淡淡的甜味,都一絲絲的扣入了杜夏的心底,叫他不忍心這麼快就將這碗雞蛋吃完。

  他吃的很小心和斯文,倒是顧雨綺餓的要死,三下五除二將碗裡的東西全部忽進了肚子裡。

  「對了。我要趕緊回去睡一會。」顧雨綺吃完之後站了起來對杜夏說道,「不然你們那個蛇精病王爺使喚起人來,我會沒精力對付他的。」

  杜夏的心微微一沉,她就這樣走了嗎?不過他還是抬眸,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蛇精病是個什麼東西,但是直覺上是在數落他們王爺的話。

  「放心,我會記得做蛋糕給你吃的。」顧雨綺走到了門口回眸朝杜夏一笑,這才快步離開。

  天快要亮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她和杜夏單獨在廚房怎麼都是不好的,主要是怕有人傳到雲恪的耳朵里去。所以顧雨綺還是選擇了趕緊離開比較秒。

  杜夏張了張嘴,告別的話還沒說出口,顧雨綺已經跑的沒了蹤跡,他呆了一呆,悵然若失的看著桌子上那隻空碗,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他起身將碗筷全部收拾好,然後又將鍋灶裡面的火熄滅,吹掉了桌子上的油燈,最後看了一眼廚房,察覺不出任何的異常,他這才轉身走開。

  天際已經翻出了淺淺的黑灰色,比起夜裡濃重的黑,這是有了一絲的光亮,雨似乎比前幾天小了一些,不過還在下個不停。杜夏已經沒了練武的心思,徑直的走回休息的地方,合衣躺倒在床上,其他的侍衛還在酣睡之中,呼嚕聲此起彼伏,杜夏宛若充耳不聞,但是他的心卻再也靜不下來了。

  顧雨綺這一覺睡了一個昏天黑地,一直睡到了傍晚時分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揉著眼睛問在一邊做針線活的胭脂,「什麼時候了?」

  「小姐。」見顧雨綺醒了,胭脂高興的過來替她打開了垂下的輕紗,又捧來了乾淨的衣服和洗漱用的清水,「都已經是傍晚了。」

  睡了一天?顧雨綺也嚇了一跳,忙下了床,「那個安王沒有找我?」她一邊穿衣一邊問胭脂。

  「找了,但是夫人過去給您求情,說小姐您太累,需要休息,安王殿下就吩咐,若是小小姐醒來,就趕緊過去伺候著。」胭脂幫著顧雨綺整理的衣裙,說道。

  「哦。那不著急。」顧雨綺點了點頭。「潤盈呢?叫她進來。」

  「是。」胭脂轉身出去,不一會就帶著潤盈走了進來。

  「我去門口看著啊。」胭脂知道顧雨綺要和潤盈說話,很識趣的退了出去。最近顧雨綺和潤盈的話總是很神秘,胭脂這種大心的自然不會去多嘴問她們到底說的是什麼。在她的心裡,顧雨綺好就行了。

  潤盈知道顧雨綺找她是為了什麼,正好剛剛接到了京城飛鴿傳書。這大雨下的,鴿子就快找不到方向了,愣是比預計的時間長了一天,害的潤盈還以為自家的信鴿被人打下來烤了吃了呢。

  「京城已經開始糧價飛漲了。」潤盈伺候著顧雨綺洗漱梳妝,說道,「咱們的鋪子按照小姐的吩咐,暫時沒有放糧食出去。前幾天,咱們鋪子還收了不少其他鋪子的糧食回來,只怕現在那些前幾天賣糧給咱們的鋪子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恩。你叮囑他們務必要注意安全。」顧雨綺點了點頭,「再過四天,咱們就開始賣糧,不需要賣的頂貴,記得按照我的話,只賣現在的四倍價格就好了。」再過幾天,瘟疫一開始,城門關閉,糧食會漲到現在的十倍價格。

  「是。」潤盈的眸子益發的亮,「那小小姐,咱們光賣糧不就發了!」

  「是啊。」顧雨綺看了看鏡子之中的自己,潤盈的手很巧,那髮辮在她的手裡異常的貼伏。「不過咱們現在需要博一個好名聲,沒必要和別人一起賣那麼貴。但是為了不在同行之中造成不必要的嫉妒,咱們鋪子裡面精米按照一定的限額發售,其他的玉米面和蕎麥麵不限數額就是了。」

  精米只有有錢人吃的起,反正勛貴們不會在乎那點差價,去別的鋪子買也是。顧雨綺囤的精米並不算多,這樣按照限額發售,基本正好能在瘟疫結束之前賣的七不離八。她大量買入的是玉米面和高粱米這樣的廉價糧食,米價飛漲,尋常百姓自然吃的都是這種東西,就是京城裡面的貴族也會大量的買這種東西回去給他們家裡的僕從使用。

  「恩,一切都聽小姐的。」潤盈早就對顧雨綺服的五體投地了,顧雨綺在她的眼裡就是一棵會走路的搖錢樹。「你記得等治療瘟疫的方子傳出來之後,就按照我說的那般,將草藥熬成藥汁,用竹筒裝好去賣。」

  「是。」潤盈點頭。

  草藥價格會高的離譜,顧雨綺將草藥熬好,分裝成竹筒,這樣就可以有效的降低成本,況且她也早請了兩個藥師在店裡,還叮囑下去一定要保證藥效,一份草藥熬出來的藥汁可以供幾個人使用,均攤下來,成本就降低了,賺的會更多,況且她的藥汁要比其他店的草藥賣的相對便宜,到時候傻子才不去買顧雨綺的藥。

  顧雨綺那家藥材鋪子,只怕會一炮走紅,將來生意擋都擋不住。

  別說是顧雨綺了,就連潤盈都覺得可愛的銀子身上長了小翅膀在朝她撲撲的飛過來。

  顧雨綺這些錢是有用的,她的心底有很大的規劃,到處都要用錢,有了這第一桶金,她就要掘第二桶和第三捅金,她已經在雲恪的面前誇下海口了,將來保他不愁錢財。

  說話是很容易,上下嘴唇一碰就好了,但是到時候可是要拿出真金白銀的。

  顧雨綺上一世見過雲恪有多為錢糧頭疼了,知道那將是一個巨大的缺口,所以她必須在這一段時間之內聚集起一大筆數目驚人的財富才可以達到雲恪的需求。

  目標很宏大,道路很曲折,顧雨綺很苦逼!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自由和母親護國夫人的封號,顧雨綺又覺得自己滿血滿BUFF原地復活了。

  她在顧懷中的面前發下宏遠,要讓自己的母親比之前風光百倍的回到京城,分分鐘啪啪啪打他的老臉,這可不是白說的!不管怎麼樣,她都需要做到。

  還有那個柳月,她以為自己走了,她就能安心的當上定遠侯夫人了嗎?她想的美,前世害了她母親,這一世要不是她護的狠,柳月也下手了,兩世加起來,她都死性不改,顧雨綺又怎麼會讓她安安穩穩的坐在定遠侯夫人的寶座上。

  現在不折騰她不代表她就會放過柳月,只有讓柳月先得到,然後再將榮耀從她的身上拿走,那樣才會叫她感覺到徹骨的痛。

  只是這樣做,未免會傷了顧思陽和顧思雨的心,顧雨綺微微的嘆了一聲。

  「對了,那個柳月的表哥,你們還沒查到底細嗎?」想到柳月,顧雨綺就想起了那個身份神秘的表哥,不由多問了一嘴。

  「沒有。」潤盈聞言搖了搖頭,「按照小姐的吩咐,已經派人去邊境問過了,卻是一直沒問出來。」

  四年了,居然都差不出他的身份背景,看來這個人十分的不簡單啊。越是這樣,顧雨綺就越覺得那個叫孫鵬的表哥值得懷疑,一個人不可能平白的出現,絲毫沒有來歷。

  「他真的是柳月的表哥?」顧雨綺皺眉問道。

  「咱們派人查到他是和柳姨娘在邊境相認的。」潤盈說道,「但是柳姨娘的來歷也十分的蹊蹺。」

  「哦。」顧雨綺點了點頭,來的蹊蹺就好,就怕她來的不蹊蹺。「對了。讓邊境上的人繼續查,不管花多少時間,一定要查出眉目來。」

  「是小姐。」潤盈點頭。

  那孫鵬悄悄遞給柳姨娘的藥被顧雨綺截住了一次,她找人看過去,是安神助睡眠的藥,沒查出有什麼特別的,但是顧雨綺還是覺得很奇怪。

  柳月一直沒有失眠的毛病,為何要用安神助眠的藥,倒是自己的母親因為在侯府思慮比較重,經常會休息不好。

  柳月送過兩次湯藥過來,顧雨綺也檢查過,就是孫鵬送來的藥,但是顧雨綺卻是查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顧雨綺還是讓春杏將湯藥全部都餵了狗,顧雨綺還觀察了那狗,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不過狗那東西不會說話,哪裡出了問題,它也不能交流。所以顧雨綺還是送了一些東西去柳月那邊,作為對她送藥的回報,同時也旁敲側擊了一下,柳月果然沒再敢送藥過來,若是她心裡鬼的話,按照她那脾氣早就鬧到顧懷中那邊去了,她偃旗息鼓了,反而叫顧雨綺益發的懷疑其中有貓膩。

  顧雨綺將草藥留了一份讓春杏帶著,沒準以後就能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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