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天空海闊的心

  顧雨綺顯然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個如此剛烈的男子，忙將長劍回撤，但是還是在他的胸口戳了一下，只是顧雨綺的動作夠快，所以那傷口不是很深。

  那男子悲憤的看向顧雨綺，「你這小娘子，竟是要說話不算話嗎？」他怒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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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說話算話。」顧雨綺笑意盈盈的取出一方白色的絲帕將長劍擦淨，然後收入劍鞘之中，「既然你已經輸了，你的命自然有我說的算。我叫你什麼時候死，你才能死！」

  那漢子先是一怔，隨後怒目，「你若是要折損辱沒於我，我也不應！倒不如死了乾淨！」

  顧雨綺忍不住噗哧一笑，「我為何要辱沒於你呢？你一生的不好看，二脾氣又差！行了，你們也餓了吧，黛眉，咱們不是還剩了些飯菜，拿出來給他們吃。」

  黛眉這才從藏匿著的馬車裡跳了下來，笑著對顧雨綺盈盈的一拜，「是，小小姐。」

  顧雨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別說是那些盜匪了，就算是梁懷玉都沒猜出來，她略有點緊張的看著顧雨綺。直覺上她覺得應該相信自己的女兒，但是作為母親的本能，她還是止不住的擔心，畢竟這些人都是盜匪啊。看女兒的意思竟是要拉攏他們？梁懷玉也沒想明白拉攏這些人是什麼意思。

  「小娘子！你到底要做什麼！」那漢子顯然也被顧雨綺的舉動給弄糊塗了，剛才還生死相搏呢，怎麼忽然之間就開始請客吃飯了？這是鬧什麼？！

  「自然是給你們一條活路啦。」顧雨綺眨了眨眼笑道。

  「你要放了我們？」那漢子吃驚的問道。

  他和顧雨綺說話的功夫，黛眉已經拿出了碗筷，她的心裡有點捨不得，這碗筷可是她在鎮子上精挑細選出來的，雖然是比不上侯府的用度，但是已經是那鎮子上最好的了，這一路，這些瓷器她都細心的包著，就怕磕壞了，如今要拿出來給這幫盜匪們用，真心有點捨不得。

  不過顧雨綺既然吩咐了，那就用吧，大不了到了江夏再去買一套更好的，聽聞江夏城扼南北門戶，是一個非常熱鬧和繁華的地方，哪裡應有不少好東西賣才是。

  「放了你們，那不是太便宜你們了！」顧雨綺輕聲的哼了一下，「怎麼說我為了抓你們也費了不少力氣。」

  她這話一說，眾盜匪紛紛側目加鄙視，得了吧，您只是在這邊采了點花，吃了一頓好的罷了，是他們自己傻，沒摸清楚點子的高低，愣是一頭撞進來。

  想到這裡這些盜匪們不僅有點泄氣，他們在這裡打劫也有了幾年的時間了，說起來是為了生活所迫，但是能在這裡這麼久都不被江北大營的那些官兵們剿滅，他們在綠林也是有點小小的名頭的。誰知道今日會陰溝裡面翻船，被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娘子給一鍋燴了！真是八十歲老娘倒繃小孩兒，以後也沒什麼臉面見人了。

  不過那個叫什麼眉的漂亮下丫頭拿來的飯菜真的好香啊，雖然是剩的，可是他們這些人在這裡苦哈哈的，吃一頓囫圇飯都是奢望，都已經被人家抓了，還能吃到這麼香噴噴的飯菜，真的。。。。。還有看人家小姐生的漂亮，連丫鬟也都一個賽一個的水靈，那端飯過來的丫鬟，竟是比他們村上最漂亮的姑娘還要漂亮。真的是。。。。。嘖嘖。。。。。

  這幫盜匪們嘴巴很忙，大口大口的吃著黛眉送來的飯菜，眼睛也很忙，忙著看顧雨綺她們幾個，你說這大戶人家就是講究，連帶出來的丫鬟都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黛眉撐了一碗菜遞到了賊匪老大的面前，那漢子一扭頭，「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飯菜真的好香。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們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他也被勾的飢腸轆轆的，但是他是很有骨氣的好嗎！雖然他之前很想大聲喝止，讓自己的兄弟們不要吃這些女人施捨的飯菜，但是看著兄弟們一個個餓的樣子，他的心底又是慚愧又是難受，若不是自己沒用，這些兄弟們跟著自己這些年，哪裡會吃不飽一頓飯呢？說出來他們也是強盜，可是這幾年吃的飽飯掰著手指頭也能數的出來。

  「你先吃飯，吃完咱們再慢慢談。」顧雨綺幾次被那漢子質問，也不生氣，只是笑呵呵的看著他。

  那漢子將心一橫，「吃就吃！坐牢砍頭還興吃一個斷頭飯，老子就是死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他憤憤的瞪了顧雨綺一眼，一把將黛眉手裡的碗接了過去，就著筷子，朝嘴裡大口的扒拉著。

  黛眉看的直皺眉，她做出的飯菜是應該用品的好嗎？不過。。。。算了。黛眉小時候也餓過，知道餓起來是什麼感覺，若不是遇到小小姐，她的命運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

  她還好心的去給這些人都倒了水，防止他們噎著。

  趙武他們幾個侍衛圍著那些盜匪，看著那些人一頓狼吞虎咽，紛紛搖頭，當盜匪當成他們這個樣子也算是夠了！看他們幾個漢子，雖然長的是五大三粗的，有點嚇人，但趙武看的仔細，他們的肩膀和手指都有厚厚的繭子，應該是莊稼人出身，因為要耕地，和挑擔，所以才會在這些位置摸出繭子來。

  剛才交手的時候，這些人都只是會一些粗淺的功夫，而且還是一個人教的。當過教頭的趙武一眼就看的出來。因為他們的拳腳和刀法完全就是一個套路的。

  趙武不由的搖了搖頭，開口問道，「你們是哪裡的農民？」

  埋頭扒飯的幾個盜匪抬起頭來，狐疑的看著趙武，「俺們是劫道兒的！」有個人嚷嚷了起來，他嚷嚷完，其他人一陣鬨笑，隨後隨聲附和，「對對，俺們就是街道兒的！」

  「還嘴硬！」趙武很鄙視的掃了他們一眼，劫道兒的反而被劫了，他們也真的是混的夠開！「老老實實的說，我們小小姐不會把你們怎樣，若是不老實，就將你們全數送去江北大營！那些人的手段，你們沒見識過，好人進去，出來也會掉層皮！」趙武恐嚇道。

  這些盜匪早就聽聞過江北大營的官兵厲害，否則這附近的盜匪也不會被他們給剿的七七八八的，他們的身份被趙武給猜中了，都是些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莊稼人，被趙武兩句一嚇，心底也不禁有點打鼓。就連鬨笑的幾個人也覺得有點怏怏的，收起了笑容，開始悶頭繼續扒飯。

  還剩下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蠢蠢欲動，但是還是沒人肯開口，又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們的老大。

  那老大也將趙武的話聽在耳朵里，心底也是一片酸楚，他假裝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們都在看自己，又狠狠的扒拉了兩口飯，不一會，那一大碗飯菜就全數被他扒拉到肚子裡面去。

  顧雨綺也不著急，趙武能發現的事情，她剛才就發現了，事實上在那些盜匪們被擒獲的時候高喊著讓他們老大自己跑的時候，她就已經心底有了計較，否則也不會在這些人身上花這麼多時間。

  他們一個個的衣衫雖然髒兮兮，但是破的地方都打上了補丁，那些補丁的針腳細密，絕對不是這幫大老爺們的手筆，針腳的走向各不相同，證明給他們補衣服的不是同一個人，因為同一個人用針會不自覺的按照自己的習慣來。

  他們有家人在附近。

  江北大營的官兵剿匪很兇悍，若不是這附近有他們牽掛的人，他們應該遠離江北大營，去別的地方打家劫舍才對。從他們喊的話里也不難猜到，他們有老母親在附近的村落裡面。所以顧雨綺料定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土匪，而是附近村子裡面活不下去被逼上「梁山」落草為寇的村民。

  他們利用這裡的天險打劫，可是這裡地處偏僻，經過的商隊很少，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狼狽。

  「你們的田地呢？」顧雨綺等那領頭的漢子吃完，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那漢子正端著水杯喝水，聞言不由嗆了一口。他抬起眼眸深深的看了顧雨綺一眼，「與你說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官家老爺，哪裡管的了這許多的事情。」說完他輕蔑的一笑，「即便你是官家老爺，又怎麼會管我們這些人的生死！」

  他的話坐實了顧雨綺的猜想，他們果然就是附近的村民。

  「你們的村子在什麼地方，可以帶我們去看看嗎？」顧雨綺又問道。

  「你想做什麼？」那漢子猛然戒備了起來，忽然很懊悔，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等於間接的承認了他們的身份！

  「算了，不去你們村子也無妨。」顧雨綺朝旁邊讓了一下，讓出了一條通道出來，「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你們每人我給十兩銀子，你們帶回家去交給你們的親人，這十兩銀子夠她們用上三年了，算是這三年你們的賣身銀子。我就在這裡等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願意跟我走的人就到那峽谷的盡頭找我，不願意跟我走的人可以留在家裡，放心，我也不會強迫你們來，十兩銀子夠你們做點小買賣的本錢了。我只等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我就會離開，你們若是想跟著我，就儘量在一個時辰之內趕過來。我不要求別的，這三年，你們要有絕對的忠心。三年的時間一滿，願意跟著我繼續乾的，我歡迎，不想繼續乾的想回家我發路費！這三年之中每年一兩銀子的工錢。三年滿了之後，一年五十兩銀子的工錢，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們之中有誰存了什麼其他的心，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你們自己考慮。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顧雨綺話一說完，那些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顧雨綺，活像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這小娘子沒毛病吧！

  他們都是劫道兒的，雖然現在打雁的被雁啄了眼睛，但是他們還是土匪啊！這小丫頭片子有能力抓住他們，卻不加以懲罰，還要放他們回家，每人還給十兩銀子！還許給他們優厚的條件，三年之後工錢一年就有五十兩銀子，這就算是江夏城裡那些店鋪的掌柜的也沒這工錢高啊！難不成這小娘子瘋了嗎？他們沒聽錯吧！已經有幾個在用手指掏著耳朵，想要在聽仔細點，「那位小。。。小姐！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有一個膽子大的土匪忙伸長了頭問道。

  他也不知道怎麼稱呼眼前這名美麗的少女，但是聽她的丫鬟都叫她小小姐，於是他也用了這個稱呼。

  「自然是真的。」顧雨綺笑道，「潤盈，將銀子拿來。分給他們，十兩一個人。領了銀子的就可以走了回去見家人了，願意跟我走的，我就在那山谷的對面等你們，記得，一個時辰的時間，過期不候。」

  潤盈也覺得自己家小姐莫不是瘋掉了，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家小姐到現在還沒做過賠本的買賣！想到這裡，即便是她這樣的財迷也去拿來了一個裝銀子的小包袱。

  她們身上的現銀也不多，才不過二百兩而已，發出去還真的很肉痛啊。

  秋月幫潤盈拿著銀子在路邊站著，小六子第一個一瘸一拐的走來，試探性的朝潤盈伸出了黑漆漆的爪子，潤盈一咬牙從包袱里拿了一塊十兩的銀元寶出來，小六子大喜，伸手就抓住了銀子的一角，潤盈還是捨不得銀子，也不肯撒手，兩個人竟是在一邊僵持了起來。

  「潤盈！」顧雨綺哭笑不得的看著咬牙切齒的潤盈，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潤盈抬眸可憐巴巴的看了顧雨綺一眼，還是長嘆了一聲，鬆了手。

  小六子將銀子拿到手之中，忙用牙齒咬了一下，隨後欣喜若狂的看向了顧雨綺，「你真的給我？」他有點不相信的問道，生怕自己拿著銀子一走，不知道會從哪裡又飛出一箭來將他射死！

  顧雨綺扔給他一瓶藥，笑道，「這是很好的金創藥，你用在傷口上，傷了你不好意思！銀子是給你的，拿去就是了。」

  小六子接過了藥瓶，還尤在夢中一樣，怔了片刻，才拿著銀子和瓶子一瘸一拐的朝山谷深處走去。

  有了小六子的先河，其他人如夢初醒，紛紛扔掉了手裡的碗筷，站了起來，就要撲向潤盈，嚇的潤盈朝後退了好幾步，還是趙武出手，才將前面伸手去搶的幾個人打倒在地，他吼道，「急什麼，小小姐說了每人都有，就一定都有！排隊去！再搶，小心我不客氣！」

  在趙武的武力鎮壓之下，那些土匪吃了點苦頭，馬上乖巧的在潤盈面前排起了長隊，潤盈肉痛的將銀子一一的發給他們，直到他們都走完，只剩下那個當老大的，顧雨綺笑問道，「你怎麼不去拿？」

  那漢子搖了搖頭，「我沒有家人了！」

  「那也拿著吧。」顧雨綺走過去，從潤盈手裡拿來一個元寶，遞給了那漢子，「收著吧，回家一次。你也一樣，想要跟著我，就到山谷對面來找我！」說完她將銀子塞到漢子的手裡，這才對其他人說道，「都收拾一下，咱們現在通過這個山谷。」

  幾個丫鬟過去幫著黛眉將碗筷收起來，按照黛眉的意思是將那些碗筷就扔了，但是她轉念一想，還是留著吧，今日顧雨綺的出手她們都看在眼中，小小姐這麼敗家，大小姐也由著她胡鬧，她們這些做丫鬟的要是在不知道節儉，就怕沒到夔州，她們就要吃西北風了。

  黛眉她們自然是不知道顧雨綺的底氣從哪裡來的，潤盈知道，但是財迷如她，剛損失了一大筆銀子也是肉痛的要死，到現在還覺得心裡一揪一揪的難受，哪裡還肯再浪費別的。她也跟著飛快的將碗筷用水清洗了，收了起來。

  黛眉想，反正小姐的意思是要帶著那批人了，這些碗筷以後就專門給他們用好了，到了江夏城，她再進城去採購一批就是了。

  顧雨綺帶著人浩浩蕩蕩的穿過了峽谷，走到最窄的地方，就連趙武都覺得有點心驚膽戰的，若不是他們及時的停住，小小姐用計謀將那些人騙下山來，在這裡真的是要吃大虧的！

  這峽谷不算特別長，只是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走完了，顧雨綺到了山谷對面，讓大家停了下來，稍微休息休息，順便等那些人。

  梁懷玉這才走到顧雨綺的身邊，柔聲問道，「阿囡剛才為何要下那樣的決定？」

  「娘。」顧雨綺撒嬌一樣的挽起了梁懷玉的手臂，和她一起漫步在一片開的絢麗的野花從中，腳下是柔軟的青草地，顧雨綺斜斜的靠在梁懷玉的肩膀上，母女兩個心底都是一片祥和和平靜。「咱們到了夔州之後，肯定是需要一些人手的。所以女兒就想，與其去招一些不知根知底的回來，倒不如將那些人收在身邊使用。」

  「你又對他們知根知底了？」梁懷玉笑道。

  「娘你沒發現春杏姐姐和夏荷姐姐不見了嗎？」顧雨綺頑皮的朝梁懷玉一眨眼，隨後略帶自豪的笑了起來。

  「對啊！她們兩個去了哪裡？」梁懷玉這才想起來似乎是沒見到她們兩個的蹤跡，她失聲叫了出來，隨後一想，笑了起來，「你派她們去做什麼了？」

  「我叫她們暗中跟著那些人去了他們的村子了。」顧雨綺笑著說道，「娘真是聰明，一點就透！」

  「你這孩子！還來打趣我！」梁懷玉被顧雨綺逗的笑道，「我若是聰明，應該一早就猜到你要做什麼了！」她頓了頓繼續問道，「可是剛才沒見你和她們說話啊，你是怎麼叫她們領略你的意圖的？」

  「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顧雨綺驕傲的一挺胸膛，說道，「說起來咱也算是將門出身，我只是給她們打了幾個簡單的手勢罷了。前幾日路上無聊，我就想著這種手勢在不方便說話的時候應該是蠻好用的，所以就和春杏姐還有夏荷姐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她們兩個覺得可行，於是我們就研究了一下，沒想到會用在這裡。」

  春杏和夏荷都躲避在大樹之上，沒有顧雨綺的授意，她們不會出現，等那土匪的老大也走了之後，顧雨綺給了她們幾個手勢，她們一看就明白了顧雨綺的意思，所以悄然的跟在了那個老大的身後。

  顧雨綺自然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那些人的身份雖然她是猜到了，但是也需要驗證一下才放心。所以她才會讓春杏和夏荷兩個暗中跟著。

  這兩個人機敏，武功和輕功都好，所以顧雨綺很放心她們。

  「你這孩子！」梁懷玉又驚又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心底也忍不住的自豪和驕傲，「回頭將那些手勢也教給我！」她說道。

  「那是自然，不光娘要學，咱們的侍衛們都要學。有的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好。」顧雨綺說道。這是受了現代戰爭片的啟發她才想出來的。上一世她一門心思都放在雲恪的身上了，只是想著怎麼讓雲恪能愛上她。

  而現在不一樣了，顧雨綺覺得自己就好像一條脫離了漁網，暢遊在大海里自由自在的魚一樣，擺脫了京城那個小圈子，她整個人的心胸都開闊了起來，想問題也不再局限在雲恪那一畝三分地了。

  她覺得上一世的自己真的是蠢透了，明明有著比古代人更具備優勢的見識和經歷，為何偏生要一頭吊死在雲恪那棵歪脖子樹上！

  而現在的顧雨綺，眼眉之間飛揚著的是異樣的神采，胸中勾勒的是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不再拘泥在京城，不再被拘束在皇宮和侯府，眼界開闊了，心也跟著大了起來。

  她說過要讓母親比之前還要風光十倍的回歸京城，那她就一定要做到！

  看著女兒臉上的神采，梁懷玉覺得自己的選擇或許真的沒有錯，在侯府，女兒是溫順的，卻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壓抑，而現在的顧雨綺分明帶著幾分天空忍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自由和歡樂。

  願她快樂長存，梁懷玉默默的在心底對這這一片青天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