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火燒定遠侯府

  顧雨綺拿長槍指著柳月的時候，恰巧顧思陽得了消息說他們已經從外面回來，所以顧思陽匆忙的朝挽心齋趕來。

  這一拐彎，就看到月光與燈火之下，顧雨綺和梁懷玉一遠一近的站著，地上躺了一大圈的丫鬟婆子還有小廝，沒一個不在哀嚎的，有沒受傷的也遠遠的退到一邊，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敢在湊過去。

  平素對他十分溫和的顧雨綺，此刻柳眉倒豎，手拿銀槍而立，槍尖直指地上一個嚇的已經癱軟的女子，顧思陽凝神一看，嚇的肝膽皆裂，那女子的眼眉正是他的生母柳月。

  「去將我父親叫來。」顧思陽忙打發自己的小廝去書齋叫顧懷中來，自己則快步沖了過去，想都沒多想一把就抱住了顧雨綺的手臂。「阿姐，她可是柳姨娘啊。」他一臉焦急的對顧雨綺說道，「阿姐，不管發生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切等父親來做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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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叫她阿姐？！」地上的柳月已經氣瘋了，對著顧思陽吼道，「她和她娘已經被侯爺逐出了侯府了！思陽趕緊去報官！這瘋子要殺人！」

  顧思陽顯然被柳月的話給說愣了，他不置信的看向了顧雨綺，雙眸之間滿是心痛和不安，「阿姐，這可是真的？父親真的將你逐出家門了嗎？」

  顧雨綺回眸對著顧思陽淡淡的一笑，「思陽，今夜我就會和母親一起離開這裡了，以後你要好好讀書，多看，多聽，凡事要自己動腦去想，不要聽信一些表面的東西。你不光要用自己的眼睛是看，更要用心去看。」

  「阿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些！」顧思陽急道，「我去求父親，求他網開一面，不要將你逐出家門！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你不是說過我們在一起是最重要的嗎？」

  「思陽，很多事情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顧雨綺心底微微的一熱，自己這些年的循循善誘還是得到了很好的回報，她看得出來顧思陽是真的著急了，也是真的不想自己走所以才會這麼說。

  「你日後當有君子之風，行端，立正，你這位生母所說的，所作的並不一定是出自內心的對你好。活在這個世上，有很多無奈，但是要把握住自己的心，不為物喜，不以己悲。不要輕易的被人挑唆，凡事要三思而行。你記得今天阿姐說的話就是了。」顧雨綺對顧思陽說道，「還有，你求顧懷中也沒有用，當初他對不起的是我母親，現在我母親已經與他和離。我不再是顧家的女兒，但是我依然可以是你的姐姐，只要你願意。」隨後她轉眸看向了柳月，一字一句的對柳月說道，「你且聽明白！不是顧懷中不要我母親，而是我母親不要顧懷中了！以前他掛一個我父親的名，我不會在人前說他，但是現在我告訴你，你若是真的為自己的子女好，就不要對顧懷中一味的盲從，他連給他大恩的梁家都背棄，背棄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出身的姨娘又算得了什麼？不信咱們走著瞧！」

  等顧雨綺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之後，將顧思陽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顧思陽怔怔的看著顧雨綺瀟灑的收起長槍，頭也不回的走向了挽心齋，腦子裡面紛亂如麻。

  剛才顧雨綺的那一番話，叫他完全無所適從，他感覺他學了那麼多年的禮教，仁義，他所堅信的綱常人理，在那一瞬間就被顧雨綺一番大逆不道的話全數給攪亂了。

  他到底應該怎麼辦？阿姐說是她們不要顧懷中了，而不是顧懷中不要她們，自古女子都是依附男子而生，但是為何剛才阿姐說這些的時候，他卻覺得阿姐那不算高大的身軀似乎在自己的眼前看起來無比的偉岸呢。

  不要被人教唆，凡事三思，不為物喜，不以己悲，這些話都是警世的良言，雖然說的時候很普通，但是做起來卻是十分的難。他木然的轉身將癱軟在地上的母親扶了起來，傻呆呆的看向了挽心齋，從這裡，他能看到挽心齋里的春杏在忙碌著，她們是在連夜收拾東西，真的要離開顧家，離開侯府嗎？

  他素來嬌生慣養，只有顧雨綺會時不時的給他點苦頭吃吃，開始他很是生氣，但是漸漸的明白了顧雨綺並不是針對他，而是在教他，人生不是一帆風順，會反覆無常，所以在他的心底早就已經真正的將顧雨綺當成自己的親姐姐，自己的良師益友，只是他嘴硬，人前不肯表達罷了。

  就在顧思陽發怔的時候，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長廊的盡頭傳來。

  柳月被顧思陽扶著本來心底又氣又怒，但是礙於那一院子人的武力值，她只能站在一邊生悶氣，當她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去看到顧懷中的身影從暗處轉出來的時候，她頓時和看到了救星一樣，她一把將扶著自己的兒子推開，踉蹌著飛身撲到了顧懷中的身前，頓時哭的驚天動地，「侯爺啊，這日子沒辦法過了！在自己的家裡都能被人給打了，還求侯府給妾身做主啊！」

  她如同八爪魚一樣精準的落入顧懷中的懷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她之前被顧雨綺掀翻在地，已經是十分的狼狽了，又被顧雨綺啪啪的扇了幾下耳光，一張臉又紅又腫，披頭散髮的，髮髻上的金簪也鬆了下來，半插半掛在她的髮絲上。

  顧懷中接住了自己的愛妾，湊著燈光一看，這心頭的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他回府之後就躲回自己的書房，因為心情煩悶，自己灌了自己一大罈子的酒，他知道梁懷玉今夜一定會帶著顧雨綺離開。他很想去阻攔，可是之前在京兆尹已經那麼丟面子了，去阻攔這對母女做甚？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

  和離是他氣頭上的事情，走出京兆尹府他就已經後悔了，他就應該直接把梁氏和顧雨綺給打暈了帶回侯府然後鎖起來的，偏生就被她們給鬧去了京兆應那邊。明天還不知道這京城關於定遠侯府的謠言會傳成什麼樣子。

  越想越懊惱，越懊惱，喝的酒越多，不知不覺的就喝下去一罈子，到顧思陽的小廝前來找他的時候，他已經有點醉眼迷濛了，但是一聽那小廝的話，還是一蹦三丈高，帶著一眾家丁就闖了過來。

  真的是膽子大的不得了了！去京兆尹府鬧的還不夠，回來還鬧！這次若是他顧懷中不用點強硬的手段對付那對母女，外人真的要當他顧懷中是個軟蛋了！

  剛一走到挽心齋前，就被自己的愛妾撲了一個滿懷，定睛一看，心頭怒火更盛，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柳月即便再有萬般不是，那也是伺候自己的人，那梁懷玉若還是顧家的主母，打一個侍妾，他也做聲不得，但是她梁懷玉已經和自己和離了，還下手打人是怎麼回事？真的當他定遠侯府無人了嗎？

  「別嚎了！」顧懷中憋了一肚子的氣，又被柳氏抓著嚎啕大哭，心頭益發的煩躁，忍不住對柳月吼道，「我去給你討回公道就是了！」

  柳月先是被顧懷中吼的嚇了一跳，頓時噤了聲，再一聽到顧懷中後面的話，心底瞬間就樂開了花，她馬上假裝嬌弱的退到了一邊，讓顧懷中帶著那些護院的家丁過去。

  她隱匿在黑暗之中的腫臉划過了一絲冷笑。

  她是拿那對武力值爆表的母女沒辦法，不代表侯爺也不行！定遠侯顧懷中那是什麼人！是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的人，只要他一出馬，保管那對母女不被制的服服帖帖的。

  到時候，她在添油加醋的說點什麼，只要侯爺在氣頭上，就是砍了那對母女都有可能！

  「父親！」顧思陽見顧懷中一臉的殺意，心底不由微微的發顫，畢竟顧懷中是上過戰場的人，那股怒氣伴隨著殺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煞是駭人，一些膽子小點的丫鬟婆子早就被嚇的朝兩邊縮，給顧懷中讓開路了，顧思陽卻是迎了過去，他才一靠近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心裡暗道不好。

  「你走開！」看到自己兒子攔在自己的面前，顧懷中不悅的說道，「陪你娘回去，這裡沒你的事情。」

  「父親，她們就算有錯，還請父親大人大量，原諒她們。」顧思陽忙躬身行禮道，「思陽替她們給父親陪不是。」

  「你替她們陪不是？」顧懷中被自己的兒子給氣暈了，抬起蒲扇大的手就將顧思陽一巴掌給扇去一邊，「滾回你的書齋蹲著去！沒有本侯的命令不准出來！」說完他對左右跟著的家丁說道，「將少爺帶走!別在這裡礙眼！」

  一個個的都反了是不？顧雨綺已經是個有反骨，養不熟的死丫頭了，現在兒子又跑來給她說情！真當他顧懷中說話和放屁一樣嗎？

  顧思眼被顧懷中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的眼前金星直冒，朝一邊趔趄了好幾步才停住，他才剛剛站穩，兩名家丁就過來不由分說的將他架走。柳月見自己兒子無辜被打，心裡也是著急，她跟想跟過去，但是又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看戲，所以她朝前走了兩步，還是停了下來，轉頭跟在了顧懷中的身後。

  春杏她們的動作很快，只是收拾點值錢的細軟，連衣服都不曾多帶，所以用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整理好了。

  就在梁懷玉準備帶著大家離開的時候，剛一踏出房門，就與殺氣騰騰的顧懷中遇了一個正著。

  「放下東西！乖乖束手就擒。」顧懷中看了一下院子裡的丫鬟和侍衛，最後將目光落在梁懷玉的臉上。

  月光與院子裡的燈火交織，在她身上落在了明暗有致的光暈，那一張秀美的面容更加的立體動人，原來失去了，才知道擁有時候的可貴，顧懷中只覺得自己的心隱隱的痛著，被酒精麻木過的大腦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留下她！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梁懷玉將自己手裡的包袱交到春杏的手裡，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帶著顧雨綺從後面走，她留下纏住顧懷中。她又暗中拉住了顧雨綺的手，在她的手心飛快的寫下幾個字，顧雨綺先是一怔，隨後也回寫了幾個字。

  梁懷玉這才緩緩的一笑，將手裡的長槍挽了一個帥氣的槍花，隨後將槍尾重重的杵在了地上。

  「看來今日我們之間是要有一戰了？」她淡淡的笑著，月華之中，那笑容益發的清麗動人，她的衣裙被夜風輕輕的吹起，髮絲也飛揚在腦後，她的動作帥氣之中又不失沉穩和秀美，在庭院之中，她卓然而立，宛若水中花一般。

  顧懷中覺得自己已經看痴了。。。。。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夫人卻有如此的美貌。。。。。。真的是宛若天人一般。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的看她了，用心的去看。

  「留下來。」顧懷中良久才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說道，語調已經有些緩和了下來，「留下來，只要阿囡去給安王認錯，我去求太子殿下說個情，沒準阿囡不會被罰，反而可以嫁入皇家。」他早就已經將退路都想好了，是這對母女如同炮仗一樣一點就炸，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好好的心平氣和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所以鬧到了現在這種境地，他覺得若是自己好好的將原本的意思和盤托出，梁懷玉會原諒自己。畢竟他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侯府，顧雨綺將來能嫁入皇家，那是何等的榮耀！

  「哈。」梁懷玉聞言，不由一陣輕笑，「侯爺真是好算計啊。這樣一石二鳥的計策也想的出來，即保全了侯府，又讓女兒攀上了高枝。真是佩服啊。」她的笑聲依然如同少女時候那般清脆動人，讓顧懷中心神一動。

  「所以你們不需要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連夜奔逃，只要你們留下，本侯保證，不再追究之前發生的一切，本侯也會想辦法將那和離書弄回來，咱們還是一家人！」顧懷中急切的朝前邁了幾步，忽然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他下意識的一仰脖，隨後定睛一看，梁懷玉手裡那杆明晃晃的長槍已經刺到了自己的喉嚨前，槍尖離他的皮膚只有一指寬的距離，若不是他反應快，只怕是已經戳上了吧。

  饒是顧懷中，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你！竟是要謀殺親夫了嗎？」他氣急敗壞的說道。

  「親夫？」梁懷玉冷冷的一笑，「你還配當我的親夫？別忘了，我們已經和離了，你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背信棄義，膽小怕事的臭男人罷了。」她說完頓了頓，「是小人才比較確切。」

  「你是真的不肯留下？」顧懷中之前稍稍平息下去的怒火被梁懷玉幾句話又給挑了起來，他怒目圓瞪，厲聲說道。

  「這裡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梁懷玉冷笑道。

  「那好，今日本侯就是捆也要將你捆住！」顧懷中一抬手準備抓住梁懷玉的搶，奪過去，梁懷玉早就防備著他，哪裡會讓他得逞，長槍朝一邊划去，兩個人瞬間就打在了一起。

  跟著顧懷中來的家丁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該幫忙還是只能看著，無奈之間只能稍稍的朝後散開，準備著，只要侯爺一聲令下，他們就撲上去。

  就是現在了，見顧懷中和梁懷玉打了起來，顧雨綺馬上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們夫妻兩個給吸引過去，讓春杏和其他人跟著自己從後門的小門溜了出去。

  「春杏姐，趙虎叔，我們去搶馬和馬車。」顧雨綺擔心梁懷玉會撐不了多久，於是飛快的對春杏說道「其他人都去後門外面等著。」

  「是。」趙武馬上應了下來，他將手裡的東西迅速的交道另外一名侍衛的手裡，然後跟著顧雨綺和春杏一起朝侯府後院的馬廄跑去。

  春杏擔心顧雨綺的腳踝，顧雨綺卻是搖頭說沒事。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這些有的沒的，她的腳踝確實崴的很厲害，一走就痛，但是在這個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上，別說是崴傷了，就是骨折了，也要趕緊跑路先。

  到了馬廄之後，顧雨綺二話不說一擊手刀就先將看馬廄的家丁給打暈，讓趙武將他搬到院子裡去，她選了一匹顧懷中的好馬騎上，隨後讓春杏將其他所有的馬都牽出去，又讓趙武套了一輛馬車趕出去，她對春杏說道，「你們先去北門等我們，我們隨後就到。」

  「是！」春杏是個利落的，也不婆婆媽媽的，所以馬上執行顧雨綺的安排，帶著十幾匹馬，趙武趕著車出了侯府。

  顧雨綺看了看已經空蕩蕩的馬廄，索性將牆壁上的燈全數用長槍挑翻，燈里有油，馬廄里又有草，這一翻不要緊，馬廄瞬間就著了火，顧雨綺用槍尖挑了半桶水潑在了那名被她打暈的家丁臉上，家丁稀里糊塗的又被澆醒，一看眼前，嚇的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馬廄已經瞬間被點燃，火光從天，夜風習習，連帶著旁邊堆放著草料的地方也被燒著了。

  「來人啊！走水了！」那家丁火燒屁股一樣的大喊了起來，踉踉蹌蹌的連滾帶爬的跑出去找人。

  顧雨綺一抖韁繩，騎著馬，提著銀槍，飛快的朝挽心齋奔去。

  梁懷玉的武功不錯，但是力道畢竟沒有顧懷中那麼大，顧懷中戎馬半生，大大小小的仗打的不計其數，臨戰的經驗自是比梁懷玉豐富的多，打的時間長了，梁懷玉就漸漸的落了下風，不過她儀仗這自己對梁家槍法的熟悉和身姿的敏捷輕盈，還是勉強的支撐著。

  就在她越來越力不從心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她與顧懷中齊齊的停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夜色之中，月光如流銀，燈火如螢，一名豆蔻少女騎在一匹駿馬之上飛馳而來，駿馬的四蹄宛若不沾地面一樣，她的手裡提著一柄銀色的長槍，槍尖在月光和燈火的映照之下，閃動著銀色的光芒，她就如同從畫上走下的仙女一樣輕靈美麗，那妖嬈艷麗的眼眉之間帶著蓬勃的生機和英氣，她所過之處，夜晚籠罩的大地仿佛都開出了絢麗的花朵，如夢似幻。

  那一夜顧雨綺馬上的英姿讓在場所有人的心裡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她美的那麼不真實，卻又實實在在的縱馬從他們的身側經過，驚鴻一瞥，便是永恆不忘。

  「母親，走！」她沖入挽心齋之後，用力的一提韁繩，駿馬四蹄陡然剎住，人立了起來，顧雨綺單手提韁，單手提槍，隨著馬高高的立起，英姿颯爽。

  「好。走！」梁懷玉對著女兒莞爾一笑，翻身落在了她的身後，母女兩個片刻不停，調轉了馬頭就朝外衝去。

  顧懷中顯然被眼前的一切都給驚呆了，直到梁懷玉上馬，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挽心齋的大門之外他才回過神來。

  「來人啊！攔住她們！」他跳著腳吼道。

  家丁們面面相覷，這人都跑了，去哪裡攔？

  「侯爺，她們是騎著馬的，小的們攔不住啊！」有膽子大的趕緊上前去回話。

  「飯桶，飯桶!」顧懷中暴跳如雷，怒道。「備馬備馬！」

  就在他吵吵著要備馬的時候，有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侯爺不好了，後院的馬廄起火了！火勢太大，已經燒到了邊上的房屋。」

  顧懷中一怔，隨後馬上回過味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去救火！」他一巴掌將旁邊的人拍到，大踏步的走出挽心齋，朝後院看去，果然那邊一片火紅，已經映亮了半個夜空，出了挽心齋，就連空氣之中都能聞到燒焦木頭的糊味隨風飄來。

  「梁懷玉！顧雨綺！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顧懷中氣急敗壞的一跺腳，怒吼道！這死丫頭，搶馬就搶馬了，居然還放火燒定遠侯府！看來她是鐵了心的不想回來了！好，既然你們無情，我也不義了！

  顧懷中不顧撲過來花容失色的柳月阻攔，氣沖沖的跑去了後門口，後院因為失火，一踏入就能感覺到一陣陣的熱浪襲來，顧懷中衝出後門，讓自己發脹的腦袋微微的平靜一下，隨後看了看兩邊黑漆漆的巷子，這裡距離北門是最近的。她們一定是奔北門去了。

  顧懷中一路狂奔的朝北門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