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相看

  這丫頭實在是太可愛，難不成還真想要一口氣練成個神射手？在秋獵的時候一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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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和蔣氏看她喝得醉醺醺還不忘和蕭睿約定時間去練習射箭，頗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這孩子……就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睿兒莫要搭理她，公事要緊。」

  老太君笑著搖頭，習慣性幫顧一寧找補。

  「無妨，本就是約好的，後日我上午忙完就來接寧兒。」

  「你啊……就和君莫一般，太慣著她了！這往後慣得無法無天的，哪家婆婆能受得了？」

  老太君感慨一句，這倒不是她隨口說的，她這心裡是真沒底。

  自家孫女這回醒來後，確實大好了！

  人也機靈了，連過去最怕的騎射功夫都練起來了，這是好事……可是，這丫頭時不時的說些「瘋話」，往後要是真嫁到什麼人家去，遇上個難纏的婆婆，那可如何是好？

  雖說有將軍府和娘娘在後頭立著，但這日子終歸還得靠她自己去過，平日裡若是遇到什麼不對付的，他們也不好過多的插手……

  但凡不是太過分的，那便只能靠她自己去謀劃。

  說起來，還是得給她找個好人家……

  老太君一想，覺得今天倒是個好時機，正好蔣氏也在，睿兒也在，倒是可以商討一二。

  看看這京城的世家裡頭還有什麼合適的青年才俊。

  「說起來，睿兒，我這兒倒是真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幫我上點心尋摸一二。」

  「外祖母無須客氣，有什麼事是孫兒能辦的，儘管吩咐便是。」

  蕭睿一聽立刻就應了，態度十分痛快。

  老太君笑著點頭，「知道你是個孝順的，那老身便開口了……如今我這萬事順遂，寧兒也好，碧涵也好，一個個的都大好了，我這心裡頭也是放心了，只是……你寧兒妹妹的婚事……總歸是我一樁心病……」

  「外祖母此話怎講？」

  蕭睿眼底笑意少了幾分，語氣卻依舊恭敬。

  「多虧了菩薩保佑，你妹妹大難不死，又找回了之前缺的那一魄，看著人是機靈了，可是她這又太有主意了些，之前吵著要嫁給太子殿下，現在又吵著不要了，還說以後要做老姑娘，你說我這心裡愁不愁？」

  老太君嘆了口氣，看得出來是真的很愁了。

  蕭睿這邊還沒勸，那邊蔣氏先驚了，「母親，您說的都是真的？她說不嫁太子要做老姑娘的話是當真的？不是小姑娘的玩笑話？」

  「可不是麼！起初我也以為是小姑娘家家隨口說的，不過是一時興起，誰成想那丫頭還真是當了真的！我和娘娘之前還想著，不進宮就不進宮了，但好歹得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才成啊！可這丫頭非說自己不嫁人了！你說……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

  老太君總算找到了同盟軍，拉著蔣氏的手，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直嘆氣！

  「這……這姑娘家家的長大了哪裡有不嫁人的？！這……就算我們捨不得她，那也不能真的由著她啊，這往後……」

  蔣氏覺得這不嫁人的念頭簡直就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她從小接受的便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教育，從來就沒有想過還能有人姑娘家不肯嫁人的！

  那……那不是成了庵堂里的姑子了？

  「莫不是……小丫頭還小，渾說的吧？」

  「就怕那丫頭主意大！後頭還真能給你不嫁呢！所以，我這才想要找個時間進宮一樣，和娘娘好好合計合計，看看哪家青年才俊合適，我也好提前拿了庚帖細細選了！哪能真由著那丫頭胡鬧？」

  蔣氏聞言立刻點頭，「母親說得是！睿兒啊！你在京城或在那個認識的人多，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蕭睿聽了半天，腦子裡轉了幾個人選，還未說出口就已經被他一一否認了，不是家世不夠顯赫，就是人品不夠好，人品好的學識氣度又不行，反正挑挑揀揀，竟是沒有一個能配得上他家小東西的！

  小傢伙活得肆意又可愛，怎麼能被拘在一方府中？

  但面對蔣氏和老太君期待的目光，蕭睿莫名覺得心臟像是被人輕輕攥了一下，片刻後才恢復了往日的淡然，淡淡地回了一句，「寧兒還小，外祖母和舅母不必太過擔憂。」

  「不小了！等過了年馬上就是及笄的大姑娘了！這事兒耽誤不得，你啊，就和君莫似得，總拿她當個小姑娘，你不知道，我和她一般大的時候都已經和你外祖父定下婚約了！」

  蕭睿：……

  蔣氏在一旁幫腔，「是啊！這事兒還須得我們幾個長輩多操操心，可不能由著那孩子胡來！」

  她如今一心要將過去十幾年的虧欠都補全了，這首要任務，便是給自家女兒找一門好親事！

  這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還不是嫁個知冷知熱的良人？

  「都怪我！這染上了時疫，否則中秋宴上哪怕是相不中太子殿下，也有不少年齡相當的青年才俊，說不得就看對眼了呢？！」

  「這怎麼能怪你？這時疫來了，宮中的貴人們要避疾，本就是要取消的，你莫要自責，左右後頭這樣的機會不少！我看秋獵就是個不錯的機會，這回咱們都去，正好看看那些好二郎的身手！」

  「母親所言極是！」

  蔣氏一聽，瞬間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那媳婦兒也準備準備，去秋獵開開眼界！」

  這婆媳二人相處十幾載，竟是沒有一刻和現在這般統一戰線的，兩人這是越說越投緣，恨不得今天就是秋獵，好擦亮眼睛好好替顧一寧相一個如意郎君回來。

  蕭睿在一旁苦笑，輕輕搖頭，心裡竟是有些同情起這會兒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顧一寧來。

  老太君和蔣氏婆媳二人熱火朝天地討論顧一寧的婚姻大事，蕭睿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辭。

  臨走，老太君還不忘囑咐他，「睿兒，如今君莫不在，你便是長兄，寧兒的事，你可得上點心！」

  蕭睿頜首應下了，「孫兒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