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轉機

  在城南伺候的都得了賞賜……那是不是意味著蔣氏真的大好了？！

  而且……已經回府了？！

  白悠然一想通關竅，心猛然狂跳了起來，揣著一股子狂喜！

  太好了！

  她的機會來了！

  

  若是蔣氏回來了，只要她找到機會出去，一定能求得她回心轉意的！

  這些個捧高踩低的狗奴才！等她往後翻身了，看她怎麼弄死她們！

  白悠然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時來運轉了，整個人亢奮得不行，竟是吃吃笑出聲來。

  外頭被留下來看守她的婆子聽著這笑聲，只覺得渾身瘮得慌，忍不住搓了搓一身的雞皮疙瘩，伸手敲了敲她的門，「發什麼瘋呢？！給我老實待著！」

  真是晦氣！人人都去了榮玉堂討賞，偏偏就留下她一個在這裡守著，還不是欺負她是個鄉下新來的！

  這裡頭關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瘋女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一看就是腦子有病的！

  不過平日裡送飯什麼的活計都是剛剛那姜婆子去做的，她一般是負責在外頭守門的，接觸倒也不多。

  今天這是實在沒人願意留下了，才留下了她……

  罷了罷了，自己還是離得遠些，左右這門是鎖著的，這瘋女人應該也出不來。

  自己守不守著的也沒有關係。

  這麼想著，那婆子往外偷挪了挪，打算不去搭理對方了。

  「這位媽媽，外頭可是有什麼大喜事？是不是夫人回來了？」

  白悠然心裡有了計量，自然不會在乎對方的態度好不好，繼續帶腆著臉追問。

  提起這個事，這婆子心裡就有氣！

  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夫人有沒有回府和你有什麼關係？！她又不認識你，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白悠然一怔……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是誰，而且還以為蔣氏不認識自己……

  這人……是新來的？！

  若是換在過去，這將軍府中就不可能有不認識她悠然小姐的奴僕下人，可兩個月過去了，這府里說不得又進了什麼新人也說不得。

  若是這般……豈不是正合她意？！

  換了府里的老人，自然知道自己和顧一寧和老太君不對付，決計不會被她說動來幫她，但這個婆子不一樣……

  對方剛進將軍府，恐怕連自己是誰她都沒弄明白，應該是個很好下手的對象。

  白悠然眼珠子轉了轉，索性嘆了口氣，「媽媽不知道，我其實是這府里的養女，我爹娘當年為了救我父親，哦，就是鎮遠將軍，陣亡在陣前，故而將我接到府中養在夫人膝下，如今算來，也有十幾年的光景了……」

  「你是這府中的養女？」

  那婆子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裡頭居然關著的瘋女人居然是將軍府的養女。

  其實這事兒在京城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傢伙都知道這將軍府里確實有個養小姐，她當時還在想怎麼進來後，只聽人提到大小姐，卻沒有人提過那位養小姐來。

  沒想到……居然是被關在了這裡……

  不是說，將軍府最為仁厚，既然是舊人的遺珠為何不好好善待反倒要關在這個院子裡？

  婆子雖說是從鄉下來的，但到底還有幾分警惕心，當即就追問一句，「既然如此，你為何被關在這院子裡？你莫不是誆我是個鄉下來的婆子，欺我沒有見識吧？」

  「媽媽說笑了！如今我身陷囹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騙你做甚？就算我騙你，我自己又能拿到什麼好處？反倒是媽媽你，若是事後知曉被我誆騙，有的是辦法拿捏我不是？」

  那婆子一聽，還真是那麼個道理，當即也放鬆了幾分警惕，左右無事，索性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攀談了起來。

  白悠然趁機和對方說了一番自己如何被身邊的心腹奴婢坑害，得罪了顧一寧和老太君，還讓蔣氏也誤會了自己的來龍去脈。

  聽得那婆子嘖嘖稱奇。

  「這麼說來……那個關在右邊廂房的就是你嘴裡說的那個紅玉？我看她平日裡安安靜靜的，待人也挺和氣的，竟是這樣的心思惡毒，背主之輩？」

  白悠然又嘆了口氣，語氣淒楚，「是啊，當初我也是被她那貌似忠良的表象給誆騙了，事事都聽著她，只可惜我是真心待她如姐妹，她卻要如此毀我……如今，我也沒有旁的念想，只想去我母親面前跪下磕上三個響頭，也算是全了這段母女情……」

  白悠然說著說著，語帶哽咽，竟是忍不住小聲哭泣了起來。

  那哭聲哀戚，聽得外頭守門那婆子都生起了幾分不忍來。

  還安慰了幾句，「罷了罷了，這世上狼心狗肺之人太多了，你也是運氣不好，遇人不淑，被底下人給坑害了。往後要是出去了，可要擦亮眼睛，莫要再上那些子小人的當了！」

  「多謝媽媽的安慰……可是，我這心裡也清楚，我這輩子，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怕是等將軍和大少爺回府後就要發落了我，將我趕出府去了……如今聽到夫人回府了，想到了當年的母女情，才會心中苦楚，忍不住多問幾句，媽媽可莫要嫌我煩。」

  白悠然一聲長嘆，話里說不盡的哀愁，聽得那婆子都有些心酸了。

  看來裡頭的姑娘也是個苦命人啊！

  本來過得好好的，就這麼被下頭的丫鬟給坑害了，想想也是可憐。

  「那……你有沒有什麼要我幫你的？不過我一個下人能幫的也有限……」

  那婆子想著想著，鬼使神差的，居然問了那麼一句。

  話音剛落，自己就懊悔上了，自己怎麼就說了那麼一句，她一個下人，還是最沒臉面的那種，能幫到對方什麼？

  白悠然就等著對方這一句，不過她也不著急應下，反倒惶恐地搖頭，「媽媽您快別說這些話！悠然萬萬不敢想這些的！如今我就是個戴罪之人，您能聽我說說話，和我聊上一兩句我這心裡便已然很感激了，怎麼敢肖想您的幫忙？」

  她若是當即就應下了，那婆子反倒還會有幾分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