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迷離之幻

  蔣寒手上的動作不停，而瑤姬的眼神卻是越發失神，難以自持。

  但蔣寒卻是在關鍵時候收手，他很是溫柔的看向瑤姬，「不如咱們離開幻境，我蔣寒就算再不濟，也不需要在這種虛幻之境和辦這種事。」

  話音剛落，瑤姬卻是有些不情願了，半撒嬌似的說道：「不嘛，人家就想在這兒！」

  蔣寒無比警惕，心知若是在幻境之中真的把持不住自己，那多半是要折在這個女人手中，隨即一把狠狠拍向那美臀，笑道：「小娘子，不如隨本將軍去天定城內，反正我也答應你要投降蜀軍，不管是否願意，你總得和真正的瑤姬商量一下吧？」

  眼前的女子這才恢復了些許平靜，隨後笑道：「好，我今日便破例一次，將軍可莫要騙我，若是敢戲弄奴家，奴家可是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突然，幻境解除，就連真正的瑤姬也感到驚訝。

  她原本是想利用幻境擊潰蔣寒的心理防線，張雲樓說過要留下蔣寒性命，所以她在施展幻術的時候也沒有加害蔣寒，當然了，以蔣寒的修為，也不見得會被輕易殺掉，護體罡氣只要不散，瑤姬想要一擊斃命不太可能，若是一擊無法斃命，那蔣寒就會立刻從幻境之中甦醒。

  此時的天定城下，瑤姬突然面色潮紅，順勢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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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太對勁，似是一位未經人世的少女第一次迎來最原始的愉悅般，驚慌不安，卻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

  只見瑤姬雙目含著淚光，羞憤的看向蔣寒，「你這個無恥之徒！下流！」

  「謝謝姑娘誇獎，我蔣寒本就不知羞恥，不過這可怨不得我，在幻境之中，姑娘可是很主動，本將軍還期待姑娘能隨我去天定城內呢？若論修為，我蔣寒不敢自視過高，若論男女之事，在這大魏，我蔣寒稱第一，恐怕沒人敢稱第二，本將軍至少有不下一百種辦法讓你體驗到真正女子的快樂，若是不相信大可去打聽打聽，京城的各大青樓內，本將軍被尊稱為花活兒小白龍，和我共度良宵過的女子，不少都還想上趕著倒貼呢，如何？姑娘可否想試試本將軍的手段，剛才那樣的快樂，本將軍一晚能讓你體驗數十次，絕無半點吹噓，童叟無欺！」蔣寒拍著胸脯，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確實是半點都沒有吹噓，剛到神策營的那一年，他是一得空就朝青樓里跑，畢竟也關了很多年，只是自從娶了薛靈之後，就再也沒去過那種地方。

  瑤姬此時神情很是奇怪，只見她突然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起身揉了揉脖子，此時蔣寒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如果說幻境之中的瑤姬是一個嫵媚動人的美嬌娘，那之前在真實見到的瑤姬就是端莊貴婦人，可此時的這個女人都不像，她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蔣寒只覺得後背冒起了冷汗。

  她盯著蔣寒笑道：「你還真是弄巧成拙啊，幻境之中的瑤姬也好，還是你以為的青澀少女也罷，都不是我，當年我將自己一分為二，只是因為常年專研迷離之幻導致分不清真實和虛假，所以我索性讓放浪不羈的自己活在幻境之中，留下了一個乾淨的自己存於人間，可惜沒想到，你竟是三言兩語就能讓我的心魔動搖，再次歸位，蔣將軍，再次介紹一下，我叫瑤姬，你見到的真實和虛妄都是我，此時見到的，是最完整的我。」

  「有什麼區別嗎？」蔣寒顯得有些謹慎。

  瑤姬不緊不慢說道：「人之所以為人，那是黑暗與光明的交匯，是聖潔和墮落的融合，放浪形骸，自私自利的是我，固守成規，自命清高的也是我，當二者融合，很多東西就不一樣了，你提的條件我不可能答應，當然了，我也知道你也是說說而已，墮落的我雖然隨性不羈，但腦子卻不如清高的我更清醒，不過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說罷，瑤姬打了一個響指。

  蔣寒這才真正感受到這個女人的手段，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依舊是咱天定城下，當此時的天空竟是出現了日月同輝的奇景，甚至沒有半點違和感，都是那麼真實。

  不過在這個時間段不太可能發生這種奇觀，而不遠處，瑤姬的身邊緩緩走來一個熟悉的女子，那是蔣寒曾朝思暮想的姑娘，那是自己兩個孩子的親生娘親。

  也是在日月神宗內，唯一一個真心待自己的女子。

  儘管知道這是幻想，但蔣寒的內心卻是動搖了。

  就是這輕微的動搖，仿佛被什麼東西影響，開始無限放大，愧疚感，心裡的思念，還有失去她的痛苦。

  蔣寒不敢直視那個女子，但此時卻是變得無比落寞，就像當年在日月神宗被所有人嘲笑時一樣。

  那時的蔣寒，因為面容醜陋，時常被同門譏諷，就算他天賦再好，實力再強，也免不了被人詬病。

  若不是遇見這個改變他一生的女子，蔣寒很可能早就死在了那些流言蜚語之下。

  此時此刻，瑤姬隨手一揮，那個如夢似幻的身影消失不見。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專情之人，原來一個女人便是你的軟肋，看來聖主要我親自前來天定城，是多餘了。」

  突然，蔣寒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他起身惡狠狠盯著瑤姬，神色卻已恢復如常，「呵呵呵……我雖心中有愧，但若是沒能放下，也不會在大魏待到今日，我自然很感激她，也會將她永遠埋藏在心中，可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幻境之中再見到她又如何？這根本無法動搖我的內心！」

  瑤姬冷哼一聲，「看來你還是沒懂得何為迷離之幻，這幻境不重要，你看到什麼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無限放大的你的某種情緒，比如你之前在幻境之中還能把持住自己的原始欲望，但此時我卻能讓你瞬間感受到真正的無法自控是什麼樣！」

  話音落，一道靈光閃過，蔣寒的眼神突然變得瘋狂，看到眼前的女子，瘋了一樣想要衝上前去。

  這便是瑤姬的能力，能極致放到人的某種情緒或者欲望，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是有道理的，沉迷美色之人，終將骨枯髓盡。

  蔣寒只覺得此時心裡最原始的欲望比平常強了不止百倍，這一瞬間已經沒有別的念頭，只想要衝上前去，將眼前這個女人就地正法。

  沈靈不合時宜，眾目睽睽，他都已經沒有理智去思考這些。

  瑤姬嘆息一聲，隨後解除了手段，蔣寒當即冷靜下來，隨後冷汗直流。

  「你這個能力雖然聽起來不怎麼樣，卻是足夠可怕啊！我要是剛才那種狀態下，若是長久找不到女子行房，恐怕會逐漸爆體而亡，若是真的找到了，那今日我也得落個油盡燈枯的下場，還真是惡毒！」

  瑤姬輕聲一笑，「你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我成全你的風流好不好？」

  說著，瑤姬朝前走了幾步，來到蔣寒面前，「現在你明白了吧？不僅僅是哪方面的欲望，我還能無限放大人心裡的貪婪、憎恨、嫉妒等等陰暗的東西，你若是不想死，此時就點頭隨我離開，至於這天定城，蜀軍自會明白該怎麼處理，也輪不到你操心了！」

  言至於此，蔣寒這次是真的有些怕了，就算是戰死沙場，他也不曾畏懼，但眼前這個女人的手段著實噁心人，若是再中招，導致自己死在女人床上，被靈兒知道，那自己也就完了，命沒了不說，還徹底傷害薛靈，更是會讓天下人恥笑。

  蔣寒的腦海之中，當即閃過一個念頭，速戰速決，不要給對方機會，只要她沒能來得及使出幻術手段，那自己就還有機會能贏。

  蔣寒化身焰火，沖向瑤姬，不滅之炎帶起可怕的熱浪，儘管傷勢未痊癒，但拼起命來的蔣寒是一點都沒有留手。

  他性格如此，若是覺得不敵，就不會貿然出手，一旦出手，是一定有一些把握的。

  瑤姬有些吃驚，但反應也極為迅速。

  她抬手一拳迎上蔣寒的拳頭，絲毫沒有躲閃。

  蔣寒倒是有些詫異了，心想這姑娘好歹是一個術道修行者，莫非身體也足夠強橫？

  二人雙拳相接，在這夜晚的天定城下，捲起塵煙，一時間飛沙走石，瑤姬被蔣寒的力量逼退。

  她知道自己還是大意了，垂下的手臂還是顫抖，她咬了咬牙說道：「你實力果真強悍，難怪聖主如此看好你。」

  「你一個術道修行者，在身體強度上鬥不過我不是正常的嗎？」

  此話一出，妖姬卻是冷哼一聲，「我雖是術道修行者，但橫練卻從未落下，連你都知道對於術道修行者而言，身體是弱點，那我身為術道修行者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你可知，我筋骨體魄，在十方無極之中也是能排進前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