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大結局

  「哼哼，這些氮氣可不是一般的氮氣，都是特殊製備品！你居然吸了一大口進去，這次看你怎麼死！」

  看到趙平誤吸氮氣，整個人的狀態嚴重不對勁，九爺嘴角滑起了冷冽的笑容，這個時候不出手，更待何時！

  九爺指夾兩根銀針，閃電一般刺向趙平背後的兩處大穴。

  剛才，他之所以跟趙平廢話那麼多，也是想讓趙平放下戒心，好找機會封住趙平這兩大要穴。只要讓趙平體內的氣血無法正常運行，就算趙平的潛能再強也沒用，速度優勢，根本就發揮不出來。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自己浪費口水說了那麼多，沒能讓趙平放下殺心，現在一口氮氣，反正讓趙平變成了一隻軟腳蝦。

  在銀針刺入趙平背後的兩處要穴時，九爺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有史以來最美妙的聲音，那就是趙平的悶呃聲。

  那一聲悶呃，是末日的號角。

  受刺穴時的衝擊力所致，趙平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前栽了幾步，又撞碎了另一個玻璃器皿，一個渾身冷若萬古寒冰的裸女倒在趙平身上。

  「卑鄙無恥的小人，兩根銀針就想封住我的氣穴，簡直是做夢！」

  

  「死到臨頭還裝B，受死！」

  見趙平推開倒在身上的那個冰冷如霜的裸女之後，爬起來反手欲拔身後的銀針，九爺身法如電，閃過去就是一掌。

  「噗！」

  一聲鮮血噴薄而出。

  趙平的身子被擊得躬成了是蝦米狀，像無物可阻的炮彈一般，砰砰！連續撞破三面牆壁，從核心實驗室摔到了幾十米外的信息控制室。

  「什麼叫王者？老子就是王者！老子叫你今天死，你絕對活不到明天！」

  趙平剛捂著胸口爬起來。

  九爺身法一動，閃過去又是一掌，直擊趙平的胸口。

  眼看掌力就要擊到。

  驀然之間，一道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老東西，去死吧！」戴著鳳凰面具的九小姐突然出現，端著一把自動步槍，朝九爺一陣狂掃。

  子彈的速度再快，終究還是快不過九爺的速度。

  哪怕是之前已經受了傷的九爺。

  要躲避幾顆子彈，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面對突然飛來的子彈，被迫收掌之後，九爺咧嘴一聲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話音未落，身子已經閃到九小姐的身前，單掌捏提著她的脖子用力一甩。

  「呃！」

  伴隨著慘叫聲，九小姐飛摔在趙平身邊。臉上那張從來沒有摘下過的鳳凰面具，也摔了出去。

  當看到她廬山真面目的那一剎那，趙平整個人都懵了。

  周若倩，當初跟自己在北大梅石碑前一起許下誓言的那個女孩，怎麼會是她？為什麼會是她！她不是應該在國外留學的嗎？原來這幾年她一直都暗暗地陪在自己身邊，總是在自己有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別辜負我剛才救你一命。」

  周若倩無力地凝望著趙平，嘴角淌血，卻含著一絲趙平看不懂的微笑，就仿佛她一點也不痛苦，一點也不後悔跑下來。

  看到她這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趙平心如刀割，眼睛一閉，兩滴英雄淚滴落紅塵，濺成了心碎的模樣。

  「你們這才亡鴛鴦，等到了陰曹地府之後再慢慢敘舊吧！」

  冷笑間，九爺緩緩地朝趙平走了過來，仿佛並不急於秒殺已經毫無半點反抗之力的趙平，還想看看趙平默然垂淚的絕望模樣。

  趙平怒牙一咬。

  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啊！！！……」身子拔空而起，一雙怒臂猛然擴張開來，身上衣服瞬間被急速膨脹的肌肉所撐破，扎在背上的那兩根銀針也飛了出去，整個人仿佛突然間進化了一般，連瞳孔都是獵鷹一般的琥珀色。

  看到突然騰空而起的趙平，九爺嚇得無面人色，轉身便往出口跑。

  他這種逃命的速度。

  也算是他的極限了，步子一動，下一秒，人已經到了地下實驗室的出口處。可惜井道上方被厚厚的鋼鐵所封死。沒等他來及打飛蓋在上面的那塊鋼板，趙平的手已經抓在他的肩膀上，像鐵鉗一樣，抓得死死的。

  「死！」

  儘管九爺的雙手死死地抓著井壁上的鐵梯，伴隨著趙平的一聲冷喝，他還是被趙平硬生生地扯到了地面上。

  「趙平，有種你讓我也改造一下基因，那樣對決才公平！你體內有動物界的最優良的基因，這樣碾壓我不公平！」知道求饒是肯定沒用的，一臉死灰色的九爺試圖用激將法，讓趙平罷手。

  可惜他低估了趙平對周若倩的感情。

  在那張鳳凰面具脫落的一剎那，看到周若倩那副奄奄一息還帶面笑容的無悔表情時，趙平滴下了兩行男兒淚。那一刻，他的意志里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那些要強與傲氣，只剩下愧疚，還有無盡的怒火。

  「死！」

  九爺說了什麼，趙平仿佛沒有聽到。

  趙平單手將他按壓在地上，猛然一拳打在他的腦袋上。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地板龜裂得像蜘蛛一樣，爺半個腦袋埋在裂坑中。

  不解氣。

  趙平又連轟了幾拳。

  總共七拳，七拳過後，九爺的腦袋已經爛得像攤稀泥一樣。

  趙平用九爺的衣服擦乾手上的血水。

  又匆匆閃回去把奄奄一息地周若倩抱了起來：「撐住！到醫院就好了，我們有眠魂汁，可以讓你先冬眠再搶救！」話音落下的時候，趙平已經抱著周若倩跑到了井道出口處，抬頭望著那塊厚厚的鋼鐵大喊：「程雲，開蓋！」

  不知道是程雲離開了，還是井蓋的密封性太好。

  井蓋沒動靜。

  周若倩那臉色已經蒼白得有點不行，她即始終含著一絲淺淺的笑容，聲若蚊吟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

  「我知道，別說話！」

  眼看井蓋一直沒動靜，趙平怒牙一咬，抱著周若倩騰空而起，直接用自己的腦袋頂飛了三寸厚的鋼板。

  人，終究是血肉之軀，趙平也不例外。

  腦袋撞出了血，流得滿臉都是，他也懶得包紮一樣，抱著周若倩極限飛奔在蒼茫的夜色中，這種速度，自然不是汽車可以相提並論。

  可惜還是慢了一點。

  趕到華仁醫院的時候，周若倩已經咽了氣。不知道上蒼是不是也傷情，這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趙平帶著曾經的回憶，回到北大，在梅石碑前站了整整一夜。兜里的手機不停地響，一個電話都沒有接，像個聾子。

  趙平知道，自己贏得了全國人的敬重和敬仰。

  明天的新聞頭條，應該是屬於他趙平的。從此以後，他不僅僅是一個教育之父，也不僅僅是一個富甲京城的商人，國人會把他塑造成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英雄，讓他名垂青史。但是，世人永遠不會知道他失去了什麼。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周若倩冒死去地下研究室開幾槍。

  那現在，他趙平可能已經死在九爺手裡，當時根本就沒機會、也沒那個力量去逼出扎在背後的那兩根封穴銀針。

  在周若倩下葬的那一天。

  幾年沒有見到周若倩，再見已經是天各一方的周建華老爺子，像是看透了許多，也想明白了許多，他拍著趙平的肩膀，感慨萬端地安慰道：「對於倩倩來講，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不用太難過。」

  趙平無話可說。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周建華老爺子更疼周若倩，哪怕這幾年周若倩戴著面具隱姓埋名，跟家裡斷絕了聯繫，老爺子一直在苦苦尋找。

  現在連他都這麼說了，或許，這真的就是周若倩自己的選擇。

  雨越來越大。

  送殯的人陸陸續續了離開了墓地，最後就剩趙平一個人還站在墳前，黯然自責著，他已經沒有悲情的眼淚，雨水就是他的眼淚。

  在車上等了許平的荏秋語。

  撐著黑雨傘緩緩地走到了趙平身後，凝望著碑上那笑容滿面的遺像，滿懷遺憾地說：「女人是敏感的，其實我早就猜到她就是周若倩。在她去找你的那天晚上，她破天荒地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叫我阻止你去找九爺。」

  「你懂我。」

  「我是懂你，但這又怎麼樣？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沒有忘記她。」說著，荏秋語拉起了趙平的手，十指緊扣，誠摯地對墓碑說：「倩倩，謝謝你救了趙平一命。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好好看住他，再也不會讓他去冒險。」

  「……！」

  趙平一陣無語。

  荏秋語又道：「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把他還給你。這輩子，就讓我替你照顧他吧，一路走好。」

  「……！」

  趙平眉頭輕擰。

  最終無聲勝有聲，他拉著荏秋語的手在墳前三鞠躬，懷著沉痛的心情，轉身離開了這個雨碎花零的傷心地。

  在路上，遇到了前來祭拜的張子安。

  回想起來，已經有好長時間沒看到張子安這傢伙了，這傢伙竟然蓄起了鬍鬚，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囂狂。

  趙平瞄了眼他手中那束紅玫瑰，頗為訝異地問：「你以前是真的喜歡她？不是單純地為了得到周家的產業？」

  「我喜歡她有什麼用，她這一輩子，全栽在你手裡。」張子安大步不停，徑直朝周若倩的墳墓走去，連雨傘都沒打，一身淋得通透。

  趙平回望著張子安的背影，一陣苦笑。

  曾經拼得你死我活的爭鬥戲，仿佛已經上輩子的事情，一晃眼，就感覺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連記憶都變得模糊起來。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