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精準狙擊

  「雞首在什麼地方？」趙平問。

  報信的兄弟回道：「還在白皮豬的手裡，不過我們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目前，白皮豬正往朝鮮海峽方向跑，估計是想在南韓登陸。」

  「立刻加派三艘快艇，火速追趕，絕不能讓他上岸！」

  

  「是！」

  報信的兄弟領命撤退之後，趙平也沒有在這乾等著，立刻與老K等人撤出千葉號，返回自己的遠洋漁船。

  九小姐一直拿著夜視望遠鏡在船頭瞭望，小心臟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生怕趙平有個什麼好歹。

  現在看到趙平活生生地從千葉號戰場撤回來，九小姐臉上終於綻放出了一絲笑容，只可惜這絲笑容被掩藏在鳳凰面具之下，沒人可以看到。

  她不是一個喜歡噓寒問暖的人，覺得假。

  她學著男人的姿勢，握拳跟趙平碰了一下，含笑慶祝：「恭喜你，又打贏了一場大仗，成功晉升為業餘海盜。」

  「那什麼叫專業海盜？」趙平笑問。

  九小姐把手掌攤了開來，一笑傾魂：「把雞首銅相給我，那你就是專業的海盜王，我心目中最英勇的、最完美的男人。」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平很喜歡看她微笑的樣子，雖然只能看到一張嘴，但每次她一笑，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能夠做她心目中最英勇、最完美的男人，也算是一種榮耀。可惜眼下，註定要令她失望。

  九小姐見趙平表情寡郁，驀然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弱弱地問：「沒有搶回來？」

  「剛才不是在忙著開戰嘛，一時脫不開身，被那個白皮豬給跑了。」趙平望著驟然失落的九小姐，承諾道：「天亮前，我保證把國寶追回來。」

  「算了，或許這就是雞首銅像的宿命，註定要流落海外。」九小姐到底還是心灰意冷，尋思著這大海茫茫的，上哪去追。

  她眼神中的那一絲遺憾，令趙平不忍直視。

  一個真正完美的男人，不應該讓一個女人感到遺憾，趙平轉身邊走邊道：「我說會把國寶追回來，就一定會把國寶追回來！別站在這了，甲板上風冷，回艙休息去。等你一覺醒睡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

  九小姐凝望著趙平那孤高的背影，想笑笑不出來，想怨也怨不起來，想不明白這個傢伙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誰，還是假不知道自己是誰，明明很關心自己，卻總是假裝一副涇渭分明的樣子，不給人留下半點機會。

  船上的大喇叭，響起了老K粗獷的聲音，叫趙平去餐廳喝酒。

  這時，遠洋漁船也調整了航線，向著朝鮮海峽的方向，向速全進。海上的夜晚，有著城裡看不到的絕美風景，只需抬起頭來，便可以看到璀璨的銀河。九小姐很喜歡仰望星空時的回憶，可惜，他已漸行漸遠。

  ……

  遠方的大海上，一艘長30多米、上下兩層的中型快艇剛剛停了下來。原因是大鼻子白皮豬暈船，正趴在船欄邊狂吐。

  兩個性感的比基尼美女左右照應著，一個遞水，一個遞紙巾。

  「老闆，我們這樣停下來真的很危險，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一個黑人保鏢提醒道。

  「嘔！……」

  大鼻子白皮豬一手趴在欄杆上，一手反伸背後，習慣性地比出一根中指。

  他用這個動作告訴後面的黑人保鏢，不是老子不想走，而是老子真的扛不住了，你們這種不暈船的蠢貨，不懂老子的憂傷！

  黑人保鏢一陣無語，只能回艙命船員把傢伙都準備好。

  這艘快艇名為「亞瑟號」，造價一億多，錢可沒白花。

  艇前與艇後，分別裝有兩挺大口徑的六管旋轉式機槍，射速每分鐘可達一萬發，其猛烈強大的火力是普通機槍的十幾倍，堪稱「火神」一般的存在。

  這也是大鼻子白皮豬敢下令把快艇令下來的主要原因。

  等吐得差不多，大鼻子白皮豬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掏空了一樣，架著兩個比基尼美女的肩膀回到船艙，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雞首銅像被防爆玻璃罩封存著，擱在台上。

  大鼻子白皮豬望著這銅像，罵道：「那些該死的華國人，害得我把今天吃了早餐都吐出來了，如果他們還該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殺死他們！」

  「Boss！」黑人保鏢執著地提醒道：「我們真的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該起航了，只有登岸之後才能真正脫離危險。」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大鼻子白皮豬抬頭一望，嚇得黑人保鏢匆匆低頭，邊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現在我要去休息了，如果你不想被人一腳踹入海里餵鯊魚，那你最好不要干擾我的美夢，我討厭不聽話的人！」

  大鼻子白皮豬拋下一句警告，起身摟著兩個比基尼美女回了臥室。

  大艙里。

  剩下黑人保鏢一個人獨自惆悵著，望著桌上那雞首銅像，搞不懂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了這麼一個即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破銅像拼得你死我活。

  對於黑人保鏢來講，這個夜晚無疑是漫長的。

  熬著熬著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有船員跑上來大呼：「來了！他們追上來了！……」黑人保鏢神經反射一般蹦了起來，跑到機槍位置一看，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快開船！」

  只見四艘輕型快艇，正以兩翼包抄的方式向「亞瑟號」逼過來。而糟糕的情況不只這些，遠方，還有一隻龐然大物在閃爍著燈光。雖然它的體型不及「千葉號」的十分之一，但跟「亞瑟號」相比，依舊是巨鯨一般的存在。

  「快開船！」

  黑人保鏢驚魂地咆哮著，端起固定在船尾的重型六管機槍，瞄準快速逼近的那幾艘輕型快艇瘋狂掃射。

  那四艘輕型快艇並沒有開槍回擊，而是像飛魚一般在水上飛來竄去，不近距離靠近亞瑟號，也不離開，一直以亞瑟號為中心，繞著圈圍堵。

  此時……

  黑人眼中的恐怖巨鯨——遠洋漁船，離亞瑟號還有五百多米的距離。

  趙平站在船頭上，手裡的衛星對講機傳來聲音：「偶像，對方船上，前後有兩挺重型機槍，火力很猛，沒法靠近。」

  「船上有多少人？」趙平問。

  前線回報：「目前只看到兩個機槍手，對方試圖突破重圍。建議先用火箭彈催毀其中一個火力點。」

  「不能用火箭彈，萬一把船搞沉了怎麼辦？國寶還在那船上。」

  「那怎麼辦？」

  「你們先溜狗，別讓它脫繩就可以，其它的交給我。」趙平收起對講機，又問站在一邊的老K同志：「老K，有沒有大口徑的狙擊步槍？有效射程最好是在800米以上，1000米以上的更佳。」

  「必需有，等一下。」

  老K轉身沒幾分鐘，麻溜地端了把帶紅外瞄準鏡的狙擊步槍過來。

  趙平把槍架了船欄上，鎖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亞瑟號船尾的黑人保鏢，不過瞄了好一陣也沒有開槍。

  站在一邊的老K目望前面，不甘寂寞地說：「對方的船在玩命地逃，咱的船也在玩命地追，中間還有大風大浪，這麼高難度的狙擊任務，要不……你先到一邊抽根天之嬌子，換我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槍法沒你准？」

  「那啥……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是再不開槍，咱這船就要被打成篩子了。你聽聽那噼里啪啦的聲音，估計駕駛艙的玻璃都已經被打碎。」

  「那你還不趕緊閉嘴。」

  趙平收起雜念，再一次瞄準前方目標。等了差不多十秒，預估出亞瑟號的移動路線之後，終於摳動了扳機。

  「砰！」

  子彈劃破漆黑的夜空，一槍爆頭。

  衛星對講機里立刻傳來了興奮的聲音：「偶像，你太牛逼了！船尾的火力點已經清除，請求登船！」

  「別急，現在還沒搞清楚船上到底有多少人，穩著點，別冒然登陸。」趙平謹慎地回道，並把狙擊步槍交給了老K，笑道：「船的前正方還有一個機槍火力點，交給你了，有種你也一槍爆頭。」

  「切，我幹嘛要一槍爆頭？我先爆他的蛋，再爆他的頭不行！」

  老K嘴上強勢著，心裡其實也是一點底都沒有，在把狙擊步槍端起來的那一剎那，這種不自信的感覺猶為強烈。

  前方的亞瑟號！

  雖然被己方的四艘輕型快艇所圍困，可它依舊躥騰得很活躍。

  他很清楚，趙平的視覺系統是妖孽級的，連子彈的飛動軌跡都能看清。在趙平的眼裡，亞瑟號那種飆浪速度，也就跟只大烏龜在海上滑行沒什麼兩樣。但在他老K的眼裡，那種速度的名字，叫做風馳電掣。

  老K瞄了老半天。

  當摳動扳機之後，腸子都悔青了一大截，一世英名！像殞石一樣深不見底的大海之中，連泡都沒冒一個。

  「這不是人幹的活，還是你們妖孽來干吧。」老K把槍扔給了趙平，然後點上一根煙，向漆黑的天空呼吐著憂鬱的煙圈：「太他媽傷自尊了……」

  「以後，請自稱匹夫。」

  談笑間，趙平已經把狙擊步槍架起來，開始瞄準。

  老K斜眼一瞧，揣測一不定地問：「匹夫這個詞，難道不是對男人的一種尊稱？」

  「你從哪得出這個結論？」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你搞錯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事關於下興亡的大事，就算你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草包，你也得擼起袖子加油干。」

  「草！」

  老K遙望著撲朔迷離的夜空，一絲淡淡的憂傷躍然於臉頰，驀然想起來，許多年前他也有個學霸夢，只是後來一個不小心混成了學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