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中層逆反

  趙平回公趙氏集團總部的時候，整個集團上下，基本上已經處於全面罷工的狀態，沒人會聽方芊的指揮。

  方芊帶著幾個手下跑到公司門口迎接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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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照面就抱怨連天：「我早就說過，我只適合搞技術，研究生物基因才是我的拿手菜，你非讓我坐在辦公室里當什麼CEO，現在後悔了吧？不是我不想平息內亂，而是我真的平息不了，集團里那些老油條根本就不把我當根茐。」

  「哪有那麼難搞，你現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趙平腳步不停，徑直步入電梯。

  日前，豐兆集團變更為趙氏集團之後，趙平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集團的管理層，快刀斬亂麻，率先將趙棠留下來的那批舊臣遺老踢出去，以防生變。

  當時考慮到趙氏集團畢竟不是只有幾百個人的小公司，而是傭上十餘萬員工的上市集團。如此規模之下，如果中高層在短時間內集體大換血，很可能會令集團陷入癱瘓境地。所以只對高層動刀子，沒有動中層管理。

  終究還是百密一疏，沒想到中級管理層也有扼制集團命脈的人物。

  電梯裡。

  趙平問：「那個安陸山到底在搞什麼事情？」

  「我估計他是想給你一個下馬威，想逼你把那些已經被開除了的舊臣遺老請回來。」方芊道：「之前公司不是在海城拿了塊地嗎？計劃打造生物科技園。」

  「這個項目我知道，大項目。」

  「現在，海城那個生物科技園剛建起一個主體框架，突然間被監管部門勒令停工，說是存在安全隱患。那個項目一直都是由安陸山負責的，現在他直接撂挑子不幹了，導致項目無法進行下去。公司每天面臨著上千萬的損失。」

  「那直接開了安陸山，讓別人接手就行了。」

  「哪有那麼容易，海城那邊的監管部門只認安陸山，誰去都不管用。」方芊鬱悶道：「安陸山在海城那邊的人脈太深了，外人根本就插不上手。昨天我已經親自去海城找過相關的監管部門，問要怎麼做才能過安檢。結果你猜怎麼著？人家根本就不答理我，說讓安陸山去他談。擺明了就是對好了台詞的。」

  「現在安陸山在哪裡？」

  「在辦公室呢。」

  趙平二話不說，直奔「海城生物科技園項目部」。一進門便看到幾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在那聊天打屁喝咖啡，一個個閒逸得跟個退體老幹部一樣。看到集團董事長跟執行長進來也不打招呼，直接當人是空氣。

  電腦上顯示的也不是什麼工作畫面，而是歡樂鬥地主的畫面，還開著音樂。

  趙平一眼掃完全部。

  忍著怒火問：「誰是安陸山？」

  這個油膩大叔們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一個個依舊端著咖啡杯，談笑風生地探討著京城哪個洗浴城的妹子更漂亮。

  忍無可忍的方芊提高嗓門喊道：「董事長問你們話呢？都聾的！」

  「我們海城生物科技園項目部，只認安總，不認什麼董事長。」其中一個胖大叔望了過來，一臉傲驕地笑道：「以前趙棠老董事長在世的時候，也是這規矩。海城生物園項目部，一切由安總說了算。」

  「你不想幹了是不是？現在是趙氏集團，不是豐兆集團！」方芊怒道：「如果不想干就吱一聲，立馬給我捲鋪蓋滾蛋！」

  「呦，你瞧瞧，現在的小屁孩，這脾氣還挺大的。」另一個戲笑道：「小屁孩，放狠話之前，我勸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輕重。你把我們老哥幾個開了，我們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沒什麼損失。但你們損失的可是一個海城科技生物園，那可是上千億的大項目，你玩得起嗎？」

  「你！」

  方芊氣得花顏怒顫，想上前理論。

  看到這裡，趙平總算是明白了方芊為什麼會束手無策，眼前這幾根老油條確實是混出了境界，就跟茅坑裡的石頭差不多，又臭又硬。

  對付這種人，講理是沒用的，職力也一樣壓不住。

  趙平匆匆伸手攔了方芊一把，不急不忙地笑道：「今天，海城生物科技項目部丟失了一份機密文件，如果你們不想進去坐牢，最好是合作一點。」

  聞言，幾個油膩大叔無不愕然。

  怒道：「姓趙的！你敢栽髒我們？別忘了我們這有24小時監控！」

  「這裡的監控管不管用，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說著說著，趙平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我最後再問你們一次，安陸山在哪？」

  幾個老油條互相對視了幾眼。

  猶豫片刻後。

  頭頂禿了一大片的地中海大叔轉動屁股下的椅子，背對著趙平，端起桌上那杯咖啡愛搭不理地回道：「我們安總今天病了，請了七天假，你們做領導的不知道麼？居然好意思來問我們，你們是怎麼做領導的？」

  「他向誰請的假？」方芊怒道：「總裁辦公室根本就沒有收到他的請假條！」

  「那只能說明你的小秘書失職，連張請假條都保管不好。」一臉傲驕的胖大叔斜了趙平一眼，又嗤笑道：「高層位置全是一幫廢物在接手，看來，這趙氏集團離關門大吉怕是不遠囉。」

  趙平笑而不語。

  一點也不生氣，幾個不知死活的無知之徒而已。

  趙平直接拿起桌上內線電腦，撥通保安部的電話：「海城生物科技項目部的所有員工已經被開除了，把他們轟出去。」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無不震驚萬分。

  原本用淡漠背景對著趙平的那個禿頂地中海大叔，突然之間，呼啦一聲轉了過來，瞪望著趙平威脅道：「趙姓的，我看你是還沒搞清楚情況吧？我們哥幾個跟安總都是相處了幾十年的兄弟！你動我們，就等於是動安總！你還想不想要你的海城生物科技園？我勸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囂張！」

  趙平跟沒聽到一樣，轉身便走，留下一地高冷。

  當看到十幾個保安走過來驅逐時，禿頂地中海等人徹底傻眼了，直到這一刻才後知後覺地明白到，趙平不是在恐嚇他們，而來動真格的。

  禿頂地中海瞧瞧胖大個。

  只見胖大個也蔫了，昔日臉上的傲驕之色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還有其他幾位兄弟也差不多，都是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

  「一個個還愣著幹什麼呢？趕緊收拾東西，滾！」一保安呼道，並上次推了胖大個一推。

  另一個保安也用警棍指著癱坐在椅子上的禿頂地中海呼喝：「你聾的？快點起來，滾蛋！」

  不管是胖大個還是禿頂的地中海，亦或是其他幾個油膩中年男，這會兒就跟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樣，悲寂得連吭聲的勇氣都沒有，全是孱弱的啞巴。

  禿頂地中海捧著紙箱從電梯出來。

  驀然看到趙平在前面走，趕緊撒丫子追了上去，撲嗵一聲跪前面央求道：「董事長，我知道安陸山在哪，求求你你別開除我，我還有房貸沒還清。」

  「那還不趕緊去找工作。」

  如果是在路上遇到一乞丐，趙平會把身上的零錢拿出來，他相信佛說的種善因得善果。但是眼前這種連乞丐都不如的可憐蟲，他真的找不出同情的理由。至於安陸山在哪，他有的是辦法去搜尋，畢竟這是一個科技時代。

  不一會兒的功夫，方芊便遞來了一份檔案資料。

  方芊正色道：「安陸山那人平時有兩大愛好：一個愛好是女人，另一個愛好就是去泡澡按摩。剛才我讓同事定位了一下他的手機位置，人在九城俱樂部斜對面的春沐洗浴城。玩得正樂呵呢，根本就沒病。」

  趙平接過檔案掃了眼，挑眉道：「他是魔都海城人？」

  「嗯，平時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海城辦事處，這次撂挑子回京城總部，擺明了就是回來跟你宣戰。」方芊道：「被你開除的那批舊臣遺老中，其中有一個有吳立青人，跟他的關係非同一般。」

  說著，方芊又臉露擔憂之色：「董事長，生物科技，是我們集團未來的主要業務。而海城生物科技園又是重中之重，投資了一千多億的大項目。動安陸山之前你可得考慮清楚了，海城那邊的項目現在擱在那，一般人真的推不動。」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威脅我趙平！」

  趙平將手中的檔案資料奮臂一揚，撒得滿地都是。

  如果是被江湖上呼風喚雨的頂層大佬威脅，那還說得過去；現在被自己集團的一個項目經理威脅，這他媽算哪門子的破事？

  趙平怒道：「你馬上讓財務部全面調查安陸山，我不信他是乾淨的！半個小時之內，我要收到一份足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證據！」

  「你……真的要大開殺戒啊？不怕那項目……夭折？」

  方芊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趙平，甚至一直把他當自己的男友相處。早就知道這傢伙對錢不是很執著。不過，眼下這個投入了一千多億的大項目，畢竟牽繫著集團的未來發展，意義非同一般。

  方芊真心希望趙平能再慎重考慮一下，別意氣用事。

  趙平卻想都沒想，邁著大步邊走邊道：「吳立青有心腹，那其他舊臣遺老也一定有心腹，誰知道中級管理層還潛伏著多少反骨？今天必需殺一儆百！我要讓那些傢伙都看清楚，跟我趙平作對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