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事了拂衣去
2024-06-14 17:35:19
作者: 錢串子
「急什麼。」趙平看到了方芊眼神中的醋意,轉身坐到柔軟的沙發上,微微皺起眉頭,捂著胸口,一臉苦澀地說:「我就知道我不能坐飛機,一坐下胸口就悶得難受,極需就地放鬆一下。」
「啊?下機都兩個多小時了,按理說不可能啊?該不會是得什麼病了吧?讓我看看。」
方芊一時忘了自己心中的岔氣,情急上前查看,卻忘了這傢伙本身就是個神醫。
趙平順手一拉,將她摟在懷裡,邪笑道:「呵呵,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補品,有你在,還有什麼病敢沾我的身。」趁著姿勢的便利,給了她一個襲吻,那滑潤如脂的嬌唇,更勝杯中美酒的滋味。
「好壞啊你,每次都搞突襲。」
方芊揮起粉拳輕輕捶打。
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談情說愛時,固然有一絲絲的醋意會情不自禁地湧上心頭,可當依偎在他的懷裡,那種幸福的感覺,又足以泯滅一切不良症狀。
在分別的這段時間裡。
她時常問自己,究竟是他的魅力徹底地征服了自己,還是自己真的已經學會了接受?仔細想想,或者兩者都有。自從那天以嗑藥的模式騎馭他之後,不是已經認定他了嗎?當明知抗拒已經不可能成為現實時,那就只能學著去接受。
佛說: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但凡對愛情還抱有一點幻想的女孩,誰原意這麼輕易地放棄一份堅持了五年的執著?
「別鬧,老爺子真的在等你回去復命。」
方芊努力克制著內心中的騷動,試圖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來,個人的情動固然迫切地需要安慰,可是她真的不想惹怒趙家那個老頭。
讓她無語的是,趙平根本就不管這些。
「寶貝兒,你的魅力,讓我無法抗拒。」
趙平把她抱撲在床上,輕輕的熱吻,從她的額頭開始,柔情的撫摸,從解開她胸前的第一顆鈕扣拉開帷幕,狼性的侵略仿佛無物可擋。
「豬頭,你不想混了是不是?都說了外公在等你,惹怒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別忘了你剛殺了他緊器重的一個兒子。」
方芊輕輕地推開她,始終克守著自己最後的一絲底線,那就是理智。
嚴格意義上來講,她那顆芳心早就交給了趙平,每次面對他的挑釁時,總是感到無力抗拒,他的每一個小動作,仿佛都具有無窮的魔力一樣。
不過她知道什麼叫小不忍則亂大謀。
強迫趙平離開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估摸著趙家的PARTY晚會也已經開始了。方芊又接到外公打來的電話,問怎麼這麼晚還沒到。
「朱頭,都怪你,每次都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現在好了,錯過了回去參加晚會的時間。」方芊噘著嘴說,腦海中尚存朱尚(趙平)撲襲自己時的畫面,臉上情不自禁地飛起了兩抹紅霞。
「一點也不可惜。」趙平笑說道,心道對於一匹高雅而不失浪漫的極品「色狼」來講,還有什麼事比擁美入懷更讓人留戀?
可惜方芊的想法跟他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方芊怨道:「今晚,趙家上上下下會都在等著你的出現,你還說這種沒良心的話,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一枝穠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趙平抬起她的下巴輕輕一吻,又邪笑著說:「楚王與神女在巫山的歡會那只是個傳說而已,李白曾用此句拍唐玄宗和楊貴妃的馬屁,但他們的境界,哪比得上我朱尚與你方芊的真情交融。」
「沒一句正經的。」方芊嘴上客氣,心裡卻跟抹了蜜似的,俏臉蛋更是飛紅一片,她矜持地低著頭,嬌羞道:「中華下下五千年的漢語文化,博大精深,這些流傳千古的經典名句從你嘴裡說出來,全都變味了。」
「呵呵,照你這麼說,那我可以理解某人不解風情?」
「誰要解你的風情,回家啦,廢話一大堆。」方芊嫻熟地挽著他的臂膀,那美滋滋的表情,像足了一個剛撒完的嬌柔美娃。
區區一個歡迎晚會,趙平壓根就沒把它放在心上,參與的興趣度自然也是低到了極限,根本原因,就是他不相信趙家上下會誠心誠意的歡迎自己回歸。
一直以來,趙家在公眾面前的領導者,以趙棠為首。
現在自己殺了趙棠老匹夫最器重的一個兒子,趙平打死也不相信那個老匹夫會坦然接受這一切。俗話都有說,山雨欲來風滿樓。明面上那些看得見的風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那些看不見的風雲莫測。
寧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這是東漢末年曹孟德的一句人生格言,亦是曾經張氏集團董事長張子安的人生格言,現在,這話句也是朱尚(趙平)的人生格言。
社會就像個殺人不見血的屠宰場,活著笑到最後的人,與中途倒下的往往不成正比,狠!是朱尚人設中的屬性之一。
每個生命降臨人間時,都是一張白紙,關鍵看怎麼在上面添顏加色。
從重生的那一刻起,趙平註定要演繹一段色彩斑斕的傳奇。至今為止,熟悉趙平這個名字的人,都認為他已經成功了。只有他自己認為,真正的成功,尚在遙不可及的天涯彼端。
「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親眼看到方芊,以及一些你所忠愛的女人在你面前慢慢老去,你會怎麼樣?」這是離開藥王谷的時候,方牧白隨口問的一個問題,趙平一直都記在心裡。
財富,權力,地位,這些都是平凡人的追求。
只有長生不老才是人上人的終極追求。
很明顯,方牧白之所以提出這麼一個問題,就是想看看他對於「長生」的看法,甚至是想聽聽他怎麼評價趙家那個追求長生的老匹夫。
長生!
這個問題現在成了趙平生命的無法跳過的一道坎。
在開車回趙家的路上。
趙平放慢車速,先打了個電話回去,直言不諱地跟趙棠老匹夫說,暫時不想見到趙家長字輩以外的其他人。主要是針對趙恆川,自己殺了趙恆川的父親趙長柏,誰知道那傢伙會不會暴走?眼下還不是血拼的時候。
才收起電話,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方芊突然指著路邊驚呼:「朱尚,快看,你的艷遇收藏品。」
艷遇收藏品?
這可是個很強的信號。趙平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瞄了一眼,還真的眼前一亮,匆匆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淒涼的人行道,泛黃的路燈下,三個紅毛綠髮的青年男子正圍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卻只剩一半鏡片的白衫青年狂毆,他身後掩護著一個花容失色的美眉,她不是別人,就是今晚陪自己喝酒的那個服務員。
「別打了,我求求你們別打了~~~」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幾度都想衝到前面去,卻次次都沒有成功,白衫青年愣是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一切攻擊力量。
「讓她走,有什麼事沖我一個人來!」
白衫男子才說完,中間那個紅毛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狠狠地罵道:「你TMD裝什麼牛B!」
左邊那位右臂紋著黑蛇的傢伙又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一磚頭拍在他後腦勺,鮮血立刻冒了出來:「搞你女朋友又怎樣?慫B!你吹啊!」
說著,在他背上又補了一板磚。
右邊的綠毛男,上前揪著女人的頭髮往旁邊的樹幹上猛撞:「賤B!給你臉你了不臉!連老子的鴿子你也敢放!」
「啊~~~」女人悽慘地尖叫著,毫無抗拒之力。
「原來她是朵有主的花兒。」趙平皺著眉頭暗自嘀咕,那個白衣男似乎挺有骨氣的,她的眼光也算不錯。
方芊見那個男的被打得滿頭鮮血還在掙扎著去維護那個女的,女性天生的同情心立刻湧上了心頭,感動得想流淚。回頭見趙平半天沒天靜,輕輕抖了一下他的臂膀,示意性地給了他一個求助眼神。
趙平看得也挺揪心。
「放了她,打女人算什麼本事~~」被打得像個萎縮的侏儒一樣的白衫男,顧不得背上的板磚招呼,爬過去抱綠髮男子的腿,渴望換來女友逃生的機會。
這一幕,令趙平更是對他刮目相看,不愧是個男人。
首先,打女人的男人是不可饒恕的;其次,白衫男子是條漢子;再次,那個女人今天陪她喝了幾杯,聊過唐詩宋詞,聊過風花雪月,多少有點交情。
衝著這一堆的理由,趙平決定管一回閒事。
「走。」
趙平右肘示意性的抬了下,方芊立刻醒目地挽著他的臂膀,對於她這種反應速度,趙平感到相當滿意。
「住手!」
趙平一聲冷喝,紋著黑蛇的青年舉起板磚的動作迅速停了下來,那一板磚的位置,對準的原本是白衫男子的額頭。綠髮男也推開被自己拽住的女人,回頭看究竟是哪個不懂事的傢伙,居然敢做出頭鳥。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綠髮男囂張地走了過來,拽不拉及地打量著趙平,目光最後落在方芊的身上,邪笑道:「呦,這也是一美女啊,看來今晚哥幾個有福了,兄弟們,上……」
「找死!」
沒等綠髮男說完,趙平已經一腳踹出去。
另外兩個男的見綠髮男被人一腳踹飛,立馬叫囂著向趙平出手。結果可想而知,在趙平面前,這樣的貨色根本就沒資格讓他趙平出手。所以他沒有出手,只出腳,前後不到十秒鐘,三個傢伙已經被收拾得像喪家犬一樣落荒而逃。
這強悍的一幕,令原本受盡屈辱的酒店侍應女孩說不出的激動。
她沒到出手救自己的人是趙平。
更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厲害,不僅文學底蘊深厚,就連武力指數也高得嚇人,收拾三個小混混就跟收拾幾隻小螞蟻一樣簡單。
「朱先生,謝謝你。」看在站在趙平身邊的方芊,酒店侍應女孩不敢在尺度上有半點逾越,她保持著感恩之心,遠遠地致謝趙平:「謝謝你出手相求。」
「小事而已,不用客氣。」
趙平淡淡了回了一句,轉身便走,留下酒店侍應女孩在原地心亂著,暗暗地品悟著什麼叫作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