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分工協作

  晚上放學，趙平安排好工作後，打電話叫李維國來。

  他現在已經成為趙平的專車，只要他有時間，打個電話，隨叫隨到。

  有王磊帶著認門，一切都輕車熟路。

  到了公交車公司，王磊給他那個一起混過的朋友打個電話。

  李維國坐在車裡抽菸，他意味深長的看窗外一眼，緩緩道：「趙平，你們來這幹什麼？」

  王磊緊張的東張西望。

  趙平看看他，又看向窗外道：「我想跟公家車公司的印刷廠談筆生意。」

  「這地方可亂，你跟他們談生意可得加小心！」

  正值下班點，公家車散亂的停放在各處，看上去荒涼一片給人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趙平在心裡回味李維國的話，不多時，遠處懶散的走過來一人。

  

  王磊看見他情緒激動一下速度下車，熱情的迎上去，道：「李哥，這麼晚了您還在這？」

  被稱呼李哥的人叫李東山，是這一片有名的混混，他敞懷穿著襯衫漏出裡面的紋身，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別人自己是出來混的。

  他一步三晃的走到王磊跟前，不屑的問道：「你不是不出來混了嗎，來我這幹什麼？」

  「我同學想跟公交車公司的印刷廠談比生意，想讓您幫著引見一下！」

  「談什麼生意？」

  「想印刷點教材！」王磊殷勤的掏出火機把幫李東山把煙點燃。

  李東山吐口煙霧，眯眼看看計程車這頭，冷漠道：「打算印多少？」

  「初步打算印20000份。」

  「20000份也值得給我打電話？「李東山把煙霧吐到天上，冷漠道：」這個活太小了，公司根本不會接，你回去吧！「

  「李哥，這事您得幫忙啊！「

  「回去吧，公司經理都下班了，想談，明天中午再來！「

  王磊耷拉著腦袋往回走，看他那垂頭喪氣的樣就知道沒談成。

  拉開車門，李維國發動車子，趙平看他那喪氣樣，問道：「怎麼了？對方不肯合作？「

  王磊心裡也窩火，找公家車公司印刷廠合作是他提的，現在搞砸了他臉都沒地方擱，聽趙平以為是印刷廠不肯合作，他使勁哼了一聲：「屁！這個李東山真是腦袋吃屎了！「他惡狠狠的看眼往回走的李東山，罵道：」當初我就是覺得他腦袋有屎，我才不跟他混了，沒想到他腦袋裡還真屎！「

  「你別光顧著罵，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這事都怨我！「王磊自責道：」我原本以為跟他打聲招呼來他這作生意能幫襯一把，沒想到這腦袋有屎的傢伙根本不懂人情世故，活該他窩在這！「

  「呵呵！「

  李維國在前面開車突然發出一聲嘲笑。

  王磊坐副駕駛聽他嘲笑自己，臉「刷「就紅了，眼裡充滿仇恨，冷冷的看他。

  「你想的沒錯！」李維國邊開車，邊冷冷的說：「李東山控制蘭水縣公家車隊這是大家眾所周知的事，你大老遠的跑來跟他管理的場子談合作，要是不經過他，就算是印刷廠給你印了，恐怕你也運不出去！」

  「那怎麼辦？」趙平問他：「難道要放棄嗎？」

  李維國透過後視鏡看看他，苦笑一聲搖頭：「兩個辦法，一是破財餵飽李東山，二是換地方！」他停下想了想，補充一句：「恐怕換別的地方也會是這個結果，甚至可能還不如這呢！」

  李維國的話很有深意，趙平認真的想想後，問：「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剛才李東山有沒有說什麼？」

  「他說讓我明天中午再來！」王磊低沉的發句牢騷。

  李維國搖頭笑笑，說道：「這不是很好嗎，起碼還有談的機會，我估計明天中午他就會告訴你他的條件！「

  「真的，這麼說我還有機會！「聽他這麼一說，王磊眼睛瞬間一亮。

  第二天，待王磊回來報告的時候，他已經暈乎乎的了，看見他，趙平心裡一驚，怎么喝酒了！緊忙過去把他帶他沒人的地方：「怎么喝酒了，這要是被老師看見你事可就大了，要是哪個老師嘴在欠點，弄不好你要被開除的！下午你別上課了，回去睡覺吧！」

  王磊打個酒隔，「嘿嘿」傻笑兩聲，他嘴裡像是塞了一個核桃似的，說：「平子，你猜那孫子想要什麼！他特麼竟然想讓咱給他3000塊好處費！真他麼是白日做夢，3000，他怎麼不去吃屎！」

  「3000？「他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啊，趙平冷笑一聲，扶住王磊：」行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後面的事等你醒酒了再說！「

  「是吧，我就說他腦袋裡有屎！「王磊在酒桌上聽見這個數字的時候差點當場噴酒。

  要說多，3000元錢也不算多，S小組賣卷子一天的利潤罷了。

  可從另一方面來說，蘭水縣是經濟貧困縣，人們手裡的活錢不多，3000元錢拿出來足夠辦一場漂漂亮亮的婚禮了。

  甚至說在稍偏遠點的地方買上一間小一點的民房了。

  「咱們….給嗎？「王磊忍者醉意帶著微弱的期望看向趙平。

  趙平笑笑把他送回寢室。

  從寢室出來，趙平給老舅打電話在電話里問他：「競選的事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就等公示了！「提起競選，林援現在是意氣風發，當然，這要歸功於外甥，他心裡也篤定了，日後絕對不會虧待自己這個外傷。

  「老舅，我跟你打聽個事！「

  「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援心情好，尤其是跟外傷交談，比親兒子都親。

  「老舅，你知道公交車公司印刷廠嗎。那很火嗎？「

  「火什麼呀，機器比那個廠長都老，別說印刷廠，就連車隊都是負債運營，光欠我們公司的債務就有幾十萬了！」

  「但還是個印刷廠啊。」趙平感嘆。

  「那倒是，再怎麼爛，也是個印刷廠。」林援跟著感嘆口氣。

  公交車公司印刷廠在80年代也是紅極一時的企業，那時候計程車還沒普及，出行只能靠公交車或自行車，那時候家裡要是有一個人在公交車公司上班，哪怕是保潔或售票，那都是無上的榮譽。

  只是可惜，時過境遷。

  林援正感慨忽然想道不對，問道：「你問它幹什麼？「

  「哦，我想跟他合作印刷點教材。「趙平隨口答道。

  「你要印教材！「林援腦袋明顯不夠用了：「你印教材幹什麼？不會是要拿出去賣吧！」

  「是有這個打算！」

  林援：「………..「

  「你印教材這事我老姐知道嗎！平子，這節骨眼了你可不能耽誤學習！」

  「我知道！放心吧，什麼也不耽誤！」

  林援在電話那頭無奈，他知道自己說什麼外甥都不可能答應，他猶豫下問道：「我跟他們廠的經理很熟，要不要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照顧你一下！「

  「不用了，我還沒打算好呢，就是隨便想想。「

  趙平不打算麻煩舅舅，就算真越過李東山跟印刷廠合作上了，恐怕以後日子也不會好過。

  只不過3000塊錢也確實不是小數目，這事現在需要從長計議。

  而且一切都得等王磊酒醒了再說。

  趙平初步的打算是給李東山錢，但是也不能給的那麼痛快，他必須答應三個條件。

  第一，他要保證印刷廠能按照合同如約的完成任務，第二，如果趙平或其他人在印刷廠遇到麻煩，李國生要負責他們的人身安全，第三，3000塊好處費是按期給他，第一期給他1000元，等他們拿到第一批卷子後，會再給他1000元。

  當王磊把這三個條件擺在李東山面前的時候，後者欣然同意。

  這完全在趙平的意料之中，只是有些出乎王磊的意料，他本以為趙平不會答應給錢，畢竟3000塊錢不是小數目。

  有了李東山的引薦，跟印刷廠廠長的合作就輕鬆的多了。

  談判全程都是王磊代表。

  印刷廠老闆姓何，李東山介紹他為何哥，能看的出來，他很給李東山面子。

  王磊拿出趙平事先準備的合同給何廠長過目。

  何萬年接過合同，從第一頁仔細的翻看到最後一頁，當看到數字時他心裡激動一下。

  說實話，公交車印刷廠都已經負債纍纍了，能變賣的資產早就被上幾人廠長變賣了，現如今員工上班都是自由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談什麼條件。

  用他的話說，不怕人家笑話，印刷廠已經3個月沒給工人開工資了！

  突然能有人願意給他們一張20000多份的大單，他燒香都覺得不能表達情感。

  合同內，趙平要求公交車公司印刷廠按他要求印刷20000份，每份25頁的卷子，同時趙平支付給他每頁2分，每套5毛錢的報酬，細算下來，20000份就是10000元報酬，這絕對可以解決燃眉之急了。

  何萬年毫不猶豫的同意，在合同上簽字。

  王磊充滿成就感的看他，在他簽完後，也奮筆急揮的簽下自己的大名。

  從這一刻開始，印刷廠會全力以赴的完成趙平交付的任務。

  同時，在雙方簽訂合同之後，王磊當場交了5000元定金，約定首印10000套。

  趙平說過，以印刷廠現在的狀況，廠長肯定會接受這種付款方法，只要他接受，再賣出10000套後，他根本不用擔心餘錢不夠支付餘下的尾款。

  接過厚厚一摞的現金，何萬年滿臉堆笑。

  反正他會扣下餘下的10000套，等結清尾款的時候再交貨。

  兩個人各揣心思，倒是合作的相當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