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挨打了
2024-06-14 17:07:26
作者: 小鴨咪
不過瞬息之間的變節,外面的莽夫出乎意料的愣在了原地。
莽夫之中有一個反應快的,大吼道:「你活膩了是不是?你動我們小姐一根毫髮試試看!看我們不把你大卸八塊!?」
「把裴爵爺請來。我跟你聊不明白,我跟你丈夫聊。」陸暄暄歪著頭,冷凝著臉在金四喜耳邊道。
可金四喜動也不動。
陸暄暄見金四喜沒有反應,加大了嗓音:「把裴爵爺請來!我有話跟他說!」
外面的人心急如焚:「去請姑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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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金四喜冷聲呵斥道。
陸暄暄感覺到懷裡的金四喜渾身顫抖著,陸暄暄見識過這女人的威力,她心裡瞬間慌了,緊了緊手裡的刀鋒,貼著金四喜的脖子:「你別發瘋啊,我......我不想殺你,你別逼我,你把你丈夫找來,我跟他聊。」
「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東西,只會使暗青子,耍陰謀詭計,不愧是閹狗調教出來的人......」金四喜咬牙切齒道。
陸暄暄:「你別動啊!再動我抹你脖子了!」
金四喜強壓著眼中的劇痛,冷聲道:「你想見我夫君?然後與你們的同黨一起來個瓮中捉鱉是不是?」金四喜勾唇,冷笑:「我說呢,怎麼自始至終也不見你們的人來搭救,怎麼你來行刺連個兵器也不備在手裡,我險些信了你的鬼話。我這條命,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我告訴你,想見我的丈夫,我斷然不肯答應。」金四喜頓了頓,放聲道:「回去告訴阿崢,我死之後,教他護好我們的女兒!替我孝養雙親,他裴良崢三年之內必須續弦,切莫為我痛心難過!失心喪志!」
陸暄暄愣住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位夫人跟裴爵爺感情甚篤,寧願自己死在她手裡也不肯自己的丈夫前來涉險。
她生死關頭,掛礙的不是自己這條命,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的雙親,是怕他痛心難過。
「不是,我真的......算了,我真跟你說不明白,這樣吧,你放我走。」陸暄暄退而求其次,她實在不想再此地逗留了:「我給你眼中撒的是毒藥,再過盞茶的功夫,你眼睛馬上就潰爛失明,放我走,我把解藥給你。」
柴房內死一樣的寂靜,陸暄暄死死的盯著金四喜的側顏,見得金四喜緊閉著眼睛,臉色漲得通紅,仿佛下一刻就準備跟陸暄暄豁命了,陸暄暄心裡驚惶,她知道一旦金四喜掙脫了,她和小華佗醉心,就只能死在這裡了,她根本不是金四喜的對手。
武的不行,她只能玩心眼。
於是,陸暄暄沉聲提醒金四喜讓她冷靜:「你想想你的女兒,想想你的丈夫。你別衝動,你可千萬別衝動,你放我走,我走以後絕不招惹你,再耽擱一會兒,你眼睛可就瞎了,我這毒可沒有解藥!你以後永遠看不到你的女兒你的丈夫了,你孩子長大了你都不知道什麼相貌,出門子的時候你女兒鳳冠霞帔明艷動人坐上大紅花轎裡頭去,你眼前只有一團黢黑,你動腦子斟酌一下啊,你別跟我莽。」
陸暄暄咽了口唾沫,越說心裡越沒底,最終十分沒有氣勢的把聲音壓得只有她和金四喜能聽見:「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不招惹你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唯有鄧將軍能替我作證,將來咱們會是朋友,絕不是敵人。」
或許是陸暄暄適才提到女兒和丈夫,使得金四喜稍稍平靜了下來,她冷聲下了令:
「放他們走。」
陸暄暄緊了緊手裡的刀柄:「你先讓你的人給他們鬆綁。」
走進來了一個男人,鋒利的開山刀抵在了小華佗的面門上,冷聲道:「放了我家大小姐,不然我弄死這對狗男女。」
氣氛僵持住了,她手裡就一個人質,對面倆人質,陸暄暄這下傻眼了。
「我說放了他們。」金四喜一字一句道。
陸暄暄十分意外的看向金四喜。
「大小姐!!!」手持開山刀的男人沉聲道:「咱們這是放虎歸山!大小姐三思!」
金四喜氣魄十足,腰杆子挺得筆直:「我說放了就是放了!咱們綠林中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否則,跟他們這群下三濫有什麼區別?」
陸暄暄用刀子抵著金四喜脖子拖著她出了柴房,行至後門,已有人來備了兩匹駿馬,醉心和小華佗已經被人鬆了綁,直至陸暄暄看著小華佗一瘸一拐的上了馬,她轉頭對金四喜冷聲道:「讓他們退下。」
「退。」金四喜下令。
眾人退散。
金四喜沉聲道:「解藥呢。」
陸暄暄:「解藥就倆字兒。」
「什麼?」金四喜一怔。
陸暄暄霍然抽身,抬手給了金四喜背上一掌,舉步翻身上馬打馬就跑,一陣蹄塵之中陸暄暄壞笑著吶喊道:「吹吹!」
陸暄暄和小華佗一時一刻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出了城,他們在馬背上顛婆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翌日凌晨,駿馬再不肯往前挪動半步了。
馬累了,人也疲憊不堪。
三人跌坐在嫩草之上,清晨的山路空氣里混雜著泥土的芬芳,枝頭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
可這狼狽的三個人面部表情一個比一個沉重。
尤其陸暄暄,精神恍惚,眼睛時不時四處亂瞟,哪裡稍稍有了動靜,她立時膽戰心驚的回頭去看。
小華佗一隻手捂著傷腿,抿嘴咬牙的一臉痛苦樣,看上去傷的不輕。
陸暄暄情形也不太好,她挨了金四喜的一腳,到現在胸口喘息還疼,一日一夜馬背顛簸水米未進,她幾乎快要虛脫,勉強支撐著坐起來,想張嘴說話,這一吸氣,直接「哇」地一聲低頭吐了滿地的血。
她大口大口的嘔著鮮血,臉色也蒼白,駭得醉心尖叫一聲,小華佗也嚇著了,下意識就坐起來給陸暄暄把脈,醉心圍過來,把陸暄暄放平讓她躺好,眼淚下來了:「阿星,你怎麼了?是不是挨打了?」
「不是挨打。」陸暄暄努力維持最後的一絲自尊心:「我說了,我沒法取那女的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