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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借你眼睛用用

2024-06-14 17:03:51 作者: 小鴨咪

  陸暄暄拽不過人高馬大的秦力,扭頭看向秦泰:「你少說兩句吧!趕緊幫我攔著點爹啊!」她昂頭,對秦力道:「爹!你找不著我爹,他早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秦力怒目圓睜:「快說!他往哪裡跑了?!」

  陸暄暄:「我不知道,您別著急。這不是秦大哥有辦法麼......爹.....您先把菜刀撂下。」

  秦泰笑了:「哈哈!你以為我哥哥找到陸大山他能活?那老東西欺負你,就是欺負我秦家!我哥那脾氣,他若能輕饒了陸大山,我把腦袋割下來給嫂子你當球兒踢。」

  陸暄暄抬頭見得秦力張牙舞抓的模樣,心裡頓生親近感,眼睛一紅,沉聲道:「爹!你為我好我知道,可為了陸大山再犯了法可真的不值,牌樓底下的捕快前些日子才撤了防,咱們眼下不能生事了!」

  秦力想了想,這才立在原地不動,陸暄暄踮起腳來,高舉雙手,趁機把他手裡的菜刀拿走了。

  秦力瓮聲瓮氣的告訴陸暄暄:「他再敢來找你,你就告訴我們!知道嗎?!咱家裡都是男人,你怕他幹啥!」

  陸暄暄握著手裡沉甸甸的菜刀:「知道了,爹,您別生氣了,和老二回去歇著吧。」

  秦力找她要菜刀:「你今兒受驚了,別做飯了,我鼓搗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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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泰走了過來,寬慰著陸暄暄:「嫂子,你心裡別難受,你爹把你倒手賣了這事是過分,可他是個爛賭棍,那種人早就魔怔了。」

  對於討債的登門,陸暄暄早就習以為常了,陸大山是什麼人她也早就清楚至極,她心裡頭像是一汪平靜的湖面,翻不起任何的波動,反而是秦家人的態度,讓她此刻心內暖烘烘的,像是背後有了可以依仗的靠山,踏實,溫暖。

  這是她從未體會過得感受。

  陸暄暄感動得眼眶泛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夜深了,月牙兒掛在夜幕里,陸暄暄披著裘衣,搬了把椅子,坐在石磨旁邊支著下巴等著秦風。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她腦袋瓜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扶著她的背,抽入了她的後膝,身體失了重,她驚醒,這才發現被秦風抱起來了。

  月如鉤,夜風浮動,她在秦風溫暖的懷抱里,聞見他身上濃郁的酒氣,她動了動,不安的擺動著雙腿:「秦大哥,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秦風望著她笑:「你等我?」

  澄明的夜色之下,陸暄暄沒有回答,她的手扶著他的肩膀,只是低聲催促他:「別鬧了,快放我下來。」

  他垂著臉望她:「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下去。」

  夜闌人靜,陸暄暄驀地仰頭,猝不及防迎上了他的視線,她確信秦風面罩之下的雙眸是在望著她,那雙深邃而狹長的眸子裡蘊含著繾綣的笑意,像是一束光,將她緊緊裹住,在這樣炯炯的目光里,她幾乎害羞得無所遁形。

  陸暄暄紅著臉,將信將疑的問他:「秦大哥,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秦風反問她:「我若能看見了,瞞著不說,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陸暄暄仔細想想,驀地警惕起來,想起了昨夜沐浴被他撞見,掙脫著要從他懷抱里下去:「有什麼好處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

  「你放我下來!」

  陸暄暄越是擺動,秦風越是不讓她得逞,許是借著幾分醉意,秦風忽而心中蒙上一層感慨。

  他最終嘆聲氣,人也靜下,悠悠道:「暄暄......很多時候,我真的是很希望自己的眼睛快些好起來,那樣我就能看到到底是什麼模樣的傻丫頭,不明不白嫁給了一個得了癔症,毀了容貌,眼神不好使的瘋子,給她錢她不跑,又在發現了我們是逃犯之後也沒有去官府揭發,反而整日操持著家務,尋思著該如何掙錢,如何為長遠計,這樣的傻丫頭,我真的很想看清楚她的相貌的。」

  他的聲音沉靜,她驀地隨之靜下。

  一陣靜謐之後,陸暄暄小聲的問他:「秦大哥,原來你知道自己得了癔症?」

  秦風說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卻怎麼也沒想到陸暄暄的關注點只在癔症二字,秦風不想破壞這一刻的大好時光,於是,他選擇苦大仇深的點點頭。

  陸暄暄在秦風的懷裡很小聲地問他:「秦大哥,你今日和黑水去聊什麼生意?」

  秦風昂昂下巴:「男人的事兒少打聽。」他沒給陸暄暄說話的機會,昂起下巴,態度倨傲:「借你眼睛用用。」

  「嗯?」陸暄暄愣愣的望著秦風的側顏。

  「今夜的月亮圓不圓?星子多不多。」

  陸暄暄偏頭去看,道:「月亮是彎彎的,像是人眯著眼睛在笑,星子雖然不多,但是很亮,一閃一閃的,像是人在眨眼睛。」

  秦風唇角溢著笑意,眼中早已蒙上倦意,可他也不想走,如果可以,他想這麼抱著她一輩子。

  陸暄暄小聲的寬慰秦風:「秦大哥,你別灰心,你這個癔症我去問過,大夫說只要別沾累,別操心,還是能治好的,你和二牛意思不一樣.....」

  秦風火氣騰升,艱難的抿了抿唇,胸腔起伏明顯加快了不少,他強壓著心頭火,一字一句告訴她:「陸暄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拿我跟那個吃鼻屎的蠢貨相提並論。」

  陸暄暄緊張得連連點頭:「好,好。」她低著臉,輕聲道:「我記住了。以後不提就是。」

  細細軟軟的聲音,透著一抹無辜和惶恐,他心腸霎時軟了,想急都急不起來,只能無奈嘆了聲氣,抱著陸暄暄朝著屋子裡走去了,溫暖的室內撲面,秦風的酒氣正濃,步子也有些凌亂,他把陸暄暄輕手輕腳的放在炕上,橫身仰頭躺倒在她的身畔,他閉著眼睛,舒適的呵出一口氣來。

  陸暄暄輕聲問秦風:「秦大哥,今兒聽老二說,你可能一直找我爹呢?」

  「嗯。」秦風應了一聲。

  陸暄暄試探著問他:「你找他.....做什麼?」

  「沒想好。」秦風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陸暄暄:「沒想好什麼?」

  秦風面目沉下:「沒想好,若是找到他之後是把他手筋腳筋挑了,還是直接挖個坑埋了。」

  陸暄暄:「......」

  秦風語氣生硬:「你別跟我求情。他幹了這種畜生的事,我肯定不會輕縱了他,他不拿你當閨女,你也不必拿他當爹了。」

  陸暄暄:「我沒想跟你求情。」她垂下眼,輕聲道:「你是為我出氣,我還不至於這麼好賴不分。」

  秦風默了一陣。半晌的靜後,他倏然攤開了手掌,手心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狼牙吊墜:「狼牙吊墜你收好,不許弄丟了,要永遠戴著它,明白麼。」

  他咬字不清不楚,醉醺醺的強調:「永永遠遠戴著。」

  陸暄暄接過了狼牙吊墜,放在了掌心觀瞧,吊墜之上用剔透的琥珀勾勒一道嵌邊,上面是鎏金打造的鏈子,她將狼牙吊墜兀自戴上了,輕聲應他:「知道了。」

  「暄暄。」他的聲音很輕。

  「嗯?」陸暄暄小聲回他。

  「你別怕我。」他說。

  陸暄暄小聲抱怨:「你別老凶我,我就不怕你。」

  秦風:「......知道了。」

  靜了一陣,陸暄暄想起了秦風手臂上的傷口,取了金瘡藥和紗布來,在秦風身畔提醒他:「該換藥了。」

  秦風不動,呼吸發沉,似乎是睡著了。也是,喝了那麼多的酒,走了這麼遠的路程,早就累了。

  陸暄暄把靴子給秦風脫下,在他的頭下墊了枕頭。

  陸暄暄沒吵他,輕輕將秦風的束帶解開,將他的袖子往上挽起,小心翼翼的替他換了藥。又打了盆溫水來,替他擦了擦手。

  她怕秦風戴著面罩不舒服,自作主張的將他的面罩取下來,最先瞧了瞧秦風眼睛周圍的紅暈,少了太多,隻眼尾處余著一抹粉紅,陸暄暄用濕潤的巾帕給他擦了一把臉,她這一擦,竟然發現秦風臉上的一塊疤痕搖搖欲墜,她心裡一緊,以為是弄傷了他,端起油燈細細凝視,越瞧越不對勁。

  陸暄暄探究的捏住了那一條刀疤,用力一扯,竟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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