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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給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洗澡

2024-06-14 17:02:53 作者: 小鴨咪

  陸暄暄目不轉睛的盯著秦風。

  水霧很快瀰漫在室內,透過層層水霧,她望著坐在炕桌對面,略有朦朧的秦風:「你不出去?」

  秦風笑了:「你都是我娘子了,我為什麼要出去?」他停頓住,身子微微往前傾:「洗吧,娘子。」

  秦風將娘子兩個字壓得極重,輕揚的語調裡帶著幾分揶揄,如果陸暄暄不是筋疲力盡,她大概還有精力還嘴,可她真的一句話不想說了。

  他無語至極的望著秦風拿來了五六根蠟燭,逐一點亮,室內瞬間燈火輝煌。

  他想用這個不太好使的眼睛看到什麼,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陸暄暄第一天進來秦家時,秦風的所作所為她依然記憶猶新,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更加讓陸暄暄堅信秦風絕非是個正常人,所以她寧肯死,也不想在癔症秦風面前沐浴:「你洗吧,我不洗了。」

  秦風笑了一聲,沒說話,坐在炕沿邊,修長的指骨將絲絛解下,他褪下了衣衫,打著赤膊彎身脫鞋。

  燈火通明的房間,陸暄暄很難不往他的方向去看。

  他的肌膚偏小麥色,雙臂肌肉走勢勾勒出一道曲線的線條,開闊的胸膛,稜角分明的鎖骨,飽滿的胸肌,和充滿肌肉的小腹。他擁有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

  秦風站起身來,雙手握住了褲腰,陸暄暄很快意識到他這是要脫褲子了,她飛速的收回了目光,焦慮的面對著牆壁站起身,打算出去廳里。

  「回來。」秦風不冷不熱的喚她。

  陸暄暄後腦勺對著秦風說話:「做什麼?」

  「伺候著我沐浴。」秦風用一種命令的口氣和她說話,又像是刻意的在刁難著她。

  陸暄暄這一晚扛著死沉的公鹿幫著秦風去賣鹿,又配合他演戲,再把死沉的公鹿扛回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罷,可他還是要這樣刁難她。

  但陸暄暄的反應挺平靜的,她並沒有感到生氣,甚至沒有感到委屈,因為她心裡此刻已經完全篤定秦風一定是身患癔症之人了。

  陸暄暄絕非處於先前在心裡對於秦風惡毒的諷刺了,而是她後知後覺的發現秦風腦袋很可能是有些毛病的。

  她是從哪裡得出的結論呢?很多的細節,諸如秦風偶爾自言自語地說一些令她聽不懂的胡話,再比如秦風時常喜怒無常,翻起臉來毫無徵兆,上一時他一臉溫厚的說放你走,下一刻就欺身而上扒你衣裳。最重要的一點,他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提防著別人,更是懷疑有人要加害於他。

  這簡直太符合癔症人的症狀了。

  陸暄暄甚至能猜得出來秦風是從什麼時候身染癔症的,一定是家道中落時留下的毛病,想想也是,一朝從鐘鳴鼎食的公子哥淪落成了荒山野嶺里的獵戶,還被熊瞎子拍了臉,被山村老匹夫當做冤大頭敲竹槓,是個人都難以接受這種翻天覆地的打擊。

  所以對於秦風一時想不開,鑽了牛角尖,得了癔症這件事在陸暄暄看來就變得十分合情合理了。她甚至都有些同情秦風的遭遇了。

  顯然,和一個可憐的癔症病人計較人之常情的東西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於是,陸暄暄真誠的問他:「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呢。」

  癔症病人開了口:「搓背。」

  陸暄暄背對著木桶里的秦風,默默繞了個半弧,來在了他的背後,她是真的不跟他治氣了,她也真心的覺得秦風也是個可憐人,她秉承著關懷病人的心態,將手臂上的袖子挽起,拿起了桌上的巾帕,轉過身來,把帕子投入了水中浸濕,小心翼翼的搓了搓秦風開闊的後背。

  室內安靜至極,唯有水滴的聲響,她沒有正視秦風,而是微微昂起臉蛋,眼睛往房樑上瞅。

  可當她的指尖隔著一層綿軟的紗布觸碰到他凹凸分明的脊樑時,陸暄暄還是避免不了的臉紅了。

  然後她就一遍遍的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是個身患癔症的可憐人,就像村里那個每逢看見她只會喊她神仙姐姐的傻二牛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二牛是傻子,秦風是瘋子。

  這麼反反覆覆的想著,她就弱化了自己在給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洗澡,而是加強了自己在關懷病人的心態,陸暄暄很快地平靜下來了,她甚至可以做到正視秦風開闊的脊背,心無旁騖的專心致志為秦風擦洗著後背。

  不過心無旁騖也不大貼切,細微的雜念她還是有的,她只是覺得惋惜,可惜了的,這麼挺拔的身姿,以前的容顏定然也是舉世無雙的,一朝毀了容,成了半瞎,人也瘋了,真真是太慘了。

  於是陸暄暄竟又開始同情起了秦力。攏共就倆兒子,一個整天病懨懨的躺在床榻上,能不能挺過這個冬天都是個謎,另一個心態不好,得了癔症。

  哎,眾生皆苦麼這不是。

  秦風:「你過來,面對著我。」

  陸暄暄挪到了秦風的面前,她兩隻手濕漉漉的,立在木桶前,十分友善的等待著癔症病人的下一步指令。

  秦風將脊背貼在了桶壁上,唇角勾著一抹笑:「如此損耗體力的奔走,常人早該呼吸粗重氣喘吁吁,而你是怎麼做到自始至終都能保持吐納平穩而綿長的。」

  吐納平穩而綿長?

  陸暄暄根本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可她似乎也並不想深究,因為癔症病人出口的話總是毫無邏輯的,於是陸暄暄敷衍他:「不清楚,所以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呢?」

  秦風毫無徵兆的仰頭笑了,再看向陸暄暄時,斂住了笑意:「你走過來些,我告訴你。」

  陸暄暄往前邁了一步。

  秦風:「再過來些。」

  陸暄暄又往前邁了一步。

  燈火輝煌的房間,秦風渙散的視線見得朦朧的身影朝著自己走來,他的鼻翼聳動著,驟然揚起右臂擒住了陸暄暄的衣襟,毫無防備的陸暄暄被他拽了個趔趄,伴著燭火抖動,她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失去了重心,半邊身子都幾乎墜進了木桶里,掀起的水花濕了她的眼眶,她本能地驚呼一聲,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陡然發現秦風左手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而那匕首的劍尖抵在了她的喉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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