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隨身老爺爺？擒了再說

  「老夫，寒九霄。」殘魂心緒升起一抹不安，在他看來，寧憂的神色，太過鎮定，他或許低估了寧憂的來歷。

  「寒九霄？」

  低頭微微思索，寧憂帶著一抹古怪開口：「原是雙絕聖者當面，曾聞，昔日雙絕聖者衝擊武帝之境失敗，隨後慘遭至交背叛，就此神魂俱滅失去了消息，不曾想，竟還有一縷殘魂留存。」

  雙絕聖者，煉丹煉器造詣無雙，也因為煉丹煉器的造詣，故得名雙絕。

  

  「小友既知老夫名諱……這小子是老夫劣徒，各退一步，算老夫欠你一個人情，小友以為如何？」殘魂寒九霄越發不安。

  「若前輩未死，以前輩雙絕造詣，晚輩給前輩些許顏面倒也未嘗不可。」

  話音落，寧憂後退半步：「可前輩不過區區殘魂，想要討顏面，卻是差得太多……雙絕的殘魂，若是帶回家族，想來對家族也是不小的裨益，寧老，你動手吧。」

  寧老緩步上前，沒有什麼氣息散發。

  寒九霄的殘魂卻開始閃爍起來。

  不過霎那，寒九霄反應過來，失聲：「半步武帝……」

  他這才發現，一直以為不過武尊境的寧老，修為，竟是半步武帝！

  這等修為，和他巔峰之時，近乎等同。

  當然，寧老的半步武帝，是武聖后期的修為輔助外物強行抵達，此生再無望突破真正的武帝之境。

  回過神的寒九霄怒喝一聲：「該死，若老夫未曾失去肉身，斬你這外物提升的半步武帝只需三招！」

  寧老也不言語，只是伸手朝著寒九霄抓了過去。

  看似平平無奇，可隨著那一掌，整個天地都開始朝著寒九霄擠壓而去。

  「血禁，破！」寒九霄咬牙怒喝一聲。

  一陣神魂之力閃過，寒九霄的神魂瞬間虛弱了接近五成。

  空間崩塌。

  寧老低笑一聲：「早就防著你了。」

  一面鏡子忽然騰空，四周至少數千里都被無盡光華籠罩，一切盡皆靜止，空間也被凍結。

  寒九霄露出一絲狠辣，猛然自碎雙臂的神魂之力。

  被凍結的空間再度流轉，隨後抓住葉天便丟進了空間裂縫中。

  作為代價，神光也徹底定住寒九霄殘魂，光華化作繩索將寒九霄束縛。

  寧老皺了皺眉頭，回到寧憂身前：「少主，他燃燒大半神魂強行送走葉天，此時的葉天，已經在十萬里之外……」

  殘魂適時低吼一聲：「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家天驕……葉天他不過區區武徒，這葉家亦不過區區邊陲小族，為何會驚動你？」

  寧憂看著殘魂，話音好似有些困惑：「寧老，你說，此刻的雙絕聖者，之前的狂雷大聖，怎麼說曾經也是武聖巔峰的存在，他們怎麼就會看上葉天林楓那般的廢物呢？」

  狂雷大聖，也便是之前幫助林楓的那一道殘魂。

  寒九霄雖然有些不解，卻還是下意識反駁：「葉天天資雖不足，卻也尊師重道，更是心性堅韌……」

  「心性堅韌？呵呵，過千武王橫空，但凡正常人都應知道敬畏，一個不知所謂的愣頭青，竟然也值得雙絕聖者燃燒本就不多的殘魂去相救，奇哉，怪哉。」

  自語一聲，寧憂看向天空，感嘆：「可能這就是上蒼鍾愛吧。」

  「叮，氣運之子葉天道心有損，奪取天命值100.」

  寧老低頭：「少主，老奴繼續追蹤其蹤跡？」

  之前斬殺林楓，過程也簡單，寧老出手鎮壓殘魂，隨後其餘人手圍剿，唯一麻煩的是，當時林楓忽然被殘魂強行送走，搜索其下落花費了半日余。

  此次則不同，寧老在出手前，已經同時留下獨門印記，半步武帝留下的印記，非武帝不可察覺，非武帝不可磨滅，找到葉天，不難。

  強殺？

  微微思索一會，寧憂卻是選擇放棄。

  以如今的人手，加之他的修為，別說剛剛崛起的葉天沒有其他底牌，就算有，他也能強行圍殺。

  只是……他需要先學會打壓其氣運，氣運之人，不是每一個都能強殺，若是一直習慣強行圍殺，他日遇到無法強殺的氣運之人該如何？

  半日後，一道道人影騰空而起離開古林城，留下的，唯有血流成河的葉家府邸。

  ……

  東域某處群山。

  空間破碎，葉天掉出空間裂縫。

  看著陌生的群山，葉天跪在地面：「師尊……父親……」

  他的心有些茫然，他怎麼也沒想到，寒九霄現身後，竟然會被直接擒拿。

  若他之前去試圖挑戰寧憂，若是面對寧憂的威壓他沒有藉助寒九霄的力量去抵擋，若是他擋住氣勢後沒有挑釁……太多的如果，若是低了頭，是否就沒有之前的禍患？

  以之前的形勢，現如今的葉家，恐怕也已經凶多吉少。

  他不在意其他的葉家弟子，可是葉龍……

  更甚至於，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劍眉星目的少年是誰，身份又是什麼。

  若非他當時不低頭，若非他當時的固執……

  很快，葉天猛然搖頭，低吼一聲：「不，不怪我，都怪那一對狗男女……不管你是誰，你等著，有朝一日，我定將你挫骨揚灰！」

  無窮的恨意升起。

  仇恨就是，動力。

  葉天的修為，也順勢突破到武徒十二重。

  「十二重了。」憤怒的葉天不由得露出喜色。

  武徒，十二重便是極限。

  他記得寒九霄說過，常人武徒九重，天賦異稟者武徒十重，唯有萬載難出的妖孽才能修十一重乃至於十二重。

  若兩人修煉同樣的功法武技，一人武徒十二重突破武者，一人武者武徒九重突破武者，後者哪怕是突破到武者三重乃至於四重，依然會被剛剛突破武者的前者隨手鎮壓！

  「你身份非凡又如何，我以武徒十二重突破，來日同境，殺你如同屠狗！」咆哮聲傳出極遠。

  「吼……」遠處隱約有妖獸的咆哮響起，氣勢非凡。

  「不好，這裡恐怕並不安全……不行，我得先離開這裡。」葉天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朝著其他地方飛速走去。

  ……

  約莫半月後。

  天劍宗群山深處。

  「鏘……鏘……」

  一聲聲劍鳴之聲響起，無數的長劍幻影騰空。

  「那是寧少主修煉之地？好可怕的意境。」

  「相隔這麼遠，就算是武王觸碰分毫，恐怕也會瞬間身死……」

  「不知何時我能有寧少主那般的威勢。」

  「就你？得了吧，你能有寧少主此時百分之一的威勢，這輩子就值了。」

  無數敬畏的眼神看著寧憂閉關的地方。

  天劍宗主殿。

  聖女路檀和天劍宗宗主乃至於諸多長老此時都在大殿中。

  察覺到那滔天劍意，盡皆飛到門口，遙遙看向寧憂修煉之地。

  天劍宗之主路衡更是低語：「寧氏神族少主果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