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斷的更加徹底一點

  說完，明若初徑直離開總統套房，頭也不回。

  周敬軒卻注意到她轉身時泛紅的眼角，急急站起身。

  「你這是幹什麼……事情明明談的好好的，你非要把嫂子往外面推，大家平心靜氣的談合作不好嗎？」

  

  「她已經不是沈家人了，談什麼而合作？」

  沈凌赫反問周敬軒，眼底多了幾分危險的光芒，剛才還平靜的臉色驟然冰冷，「她只要存在於我和沈錚之間，就永遠是最好用的籌碼。

  我和她的三年不和，私下裡的形同陌路，乃至於沈氏集團對明氏企業的扶持，樁樁件件，都是把柄，都是說法。

  與其讓她留在這裡，不如……去找梁禮。」

  最後四個字，幾乎要被房間裡的一點點冷氣給吹散。

  明若初跟著自己，並不幸福。

  以前不會幸福。

  以後，自己也不會給她幸福。

  正如他以前對蘇淺語那麼好，現在也只剩下一片平淡。

  自己和明若初只是破鏡，沒法重圓，那就更加沒有必要把她繼續牽扯進沈氏集團的事情里。

  周敬軒聽著，總算明白了沈凌赫的意思。

  「你故意的！？」

  「嗯。她不是一直想跟我一刀兩斷麼，那就斷的更加徹底一點。」

  公事上，私事上，都不要有什麼牽連。

  他更不需要明若初繼續為自己做什麼。

  只是白白牽動自己的心而已。

  沈凌赫快步離開，走的同樣毫不留情。

  周敬軒則呆滯在原地，似乎明白了沈凌赫為什麼會任由自己把他帶到這裡——他想告訴自己，以後不要想著再繼續撮合他們。

  周敬軒捂著臉落座。

  侍者迎上前：「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周敬軒揉著酸脹發疼的額角：「給ZC送些時尚新品。」

  「是。」

  ……

  明若初煩躁的回到公寓裡。

  白素芳早已經離開公寓，到附近的酒店裡落榻，公寓裡黑漆漆的一片。

  她把自己扔到柔軟的床褥里，沒有洗漱和卸妝，只想蒙頭大睡一場。

  跟沈凌赫說話的幾十分鐘。

  簡直令她窒息。

  可她的夢裡仍然還有孤兒院的那一天，有那個傷痕累累的少年，還有那個少年劫後餘生時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從夢中驚醒。

  沒有拉窗簾的窗戶潑灑大片的晨光，還帶著一點黎明的寒意。

  明若初從床上爬起來，才覺得身體冰涼的嚇人，刺骨的寒意從小腿一路攀爬到脊椎，刺痛著心臟，她吸了吸鼻子，才意識到昨晚自己根本沒蓋被子。

  「果然都說遇到前夫沒好事兒……」

  她抬手撫上額角，正常的溫度讓她慶幸了一下。

  早上清晨，她就叫了外賣送藥品和熱粥，直到整個人暖烘烘的，她才呼出一口氣，換上一條青綠吊帶搭配米色開衫，加上一條過於精緻的珍珠耳墜，戴上口罩，去往ZC工作室。

  沈凌赫自己沒什麼可談的。

  她就專心做ZC和周家的合作，以及好好的把明氏企業扯出旋渦。

  剛來到辦公室。

  琳琅滿目的國貨品牌最新單品就堆滿了桌面和沙發，茶几上卻放著一杯熱可可和兩個小可頌，張一玫盤坐在地上的地毯上，手邊散落著幾張設計圖。

  「這些都是周小公子送來的東西，說是當做道歉的禮物。

  另外，周家那邊也送來了條件，第一批ZC還是想走近平民一點，舒適簡約為主，我們的設計也該跟上了。」

  道歉？

  應該是為昨天的飯局吧。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明若初就覺得生氣。

  可仔細想想，跟前夫過不去的同時，還要解決手邊的麻煩，對自己身體不好。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走到桌前落座，一一辨認過不同品牌的飾品，問張一玫。

  「周家之前有和國內的首飾品牌合作過嗎？」

  「暫時沒有。周家跟我們一樣，也是最近才開始開拓國內市場的，他們當時是靠著網際網路發家，然後劍走偏鋒進了商業投資，店面不多，投資分散，沒有固定合作，人脈卻很廣。」

  網際網路第一桶金。

  然後馬上脫身轉去投資各類品牌，自此結識了不少人和品牌，然後專心送兒子去國外經營連鎖店，又重新轉戰回國踏足時尚圈。

  周家，主打投資。

  而這一次合作能否成功，就看她能給出的商業價值高低，周家會以此來給人脈和渠道，再開始從投資轉變成對實體雜誌或者是店面的完整投資。

  明若初了解完這些，淡淡道：「周夫人曾經跟兩個國貨品牌家的夫人交好，而且這兩個品牌，一個以珍珠飾品和銀飾出圈。

  另外一個走小眾風格，去年衝鋒衣帶火了一把，今年春季時裝周給的卻是中性定義，這兩家，你帶人去接觸一下。」

  張一玫微愣：「您不管明家輿論的事情了嗎？現在急著接觸，會不會太早了點，別人可能擔心合作出問題。」

  明若初勾唇。

  「周敬軒敢把別人的東西推到我的面前，當然不只是當做禮物。周家懂得投資，當然明白最低買入的道理。」

  而現在，就是他們拿捏ZC最好的時候。

  張一玫一驚：「也就是說，我們要去討好周家。可這不就是被拿捏了嗎？」

  明若初側目：「投資人目光長遠想牟利，但只要合作談成，時尚風向的主動權還是在我們的手裡，別搞錯了我們的目的。在共贏的情況下，讓利只是微不足道的付出而已。」

  張一玫瞭然。

  對呀！

  到時候就算周家真的投資了，算是大股東。

  可真正的產出還是在她們自己手裡，打出去的品牌更加不可能是周家這個投資人，而是ZC的招牌！

  現在就算低頭，循著周家的心意捧幾個國貨牌子，讓幾分人情，人家還會反過來說ZC這國際大牌認真進軍國內，願意帶著國貨一起往前走。

  可不能因小失大！

  張一玫趕緊帶著人去接觸。

  明若初對明家的事情也沒閒著，她查到墨寶齋裡頭被人預定了一套價值連城的南紅瑪瑙雕件，紅瑪瑙是半年前尋人所託，在拍賣會上以八百萬價格買下，雕工師傅更是墨寶齋里雕工最好的師父，遠送千里做雕工，一套五件，一件均價四百多萬。

  購買者，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