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躺在她身邊

  「實在不行，就由我跟奶奶說吧，說我們打算離婚了。」

  明若初主動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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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奶奶那麼喜歡她，如果沈凌赫去說離婚的事肯定會被罵。倒不如自己找個理由離開沈家。

  沈凌赫下意識否決道：「不用，這些事我會解決。」

  只是看著明若初放鬆下來的樣子，他略帶不滿地說：「我只是不想刺激奶奶而已，辛苦你再委屈一段時間了。」

  明若初沒察覺他話裡有話，下意識回覆：「你也辛苦了。」

  沈凌赫顯然被噎住，唇微微顫抖，盯著她一會兒才離開臥室。

  明若初鬆了口氣，自顧自走到床邊坐下，這才想起來什麼打量起這個臥室。

  老宅是給沈凌赫的爺爺奶奶居住的，新中式的風格典雅華貴。幾年前爺爺離開，沈凌赫總是心疼奶奶孤獨，在物質上儘可能補償她，有什麼要求也會儘量滿足。

  這個臥室是當初老宅翻新時，沈老太太執意要給沈凌赫和明若初留下的主臥，是二樓最大、採光最好的房間。

  對於家具的選擇等，明若初自己也是費了不少心力，只是現在看著這個房間倒有種近鄉情怯的滋味。

  明若初嘆口氣，起身去奶奶的房間。

  好在她醫術精湛，望聞問切只用做到前兩步就能大概了解奶奶的情況。

  「您好好休息。」

  面對老人關切的目光，明若初卻下意識逃避可能的話題，匆匆回了房間。

  再次睜開雙眼時，卻正對著面前一張英俊的臉。

  沈凌赫眼底滿是明若初看不懂的情緒，兩人貼得很近。

  明若初被嚇一跳，腦海中的思緒居然和昨夜對上，雙手就要去推男人的肩膀，「你……」

  男人反應很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別動。」

  明若初咬著唇恨恨瞪他一眼，才發現男人雖然躺在身邊，但並未逾越。

  這是在沈家老宅，兩個人鬧出點什麼動靜都會被奶奶知道，她壓低了聲音說：「別胡鬧。我回來住只是為了安撫奶奶。」

  卻沒想到，沈凌赫嗤笑一聲，鬆開了手翻身下床。

  他猛地拉開窗子，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試圖紓解自己內心的燥熱，和某種蠢蠢欲動。

  明若初主動說：「奶奶的情況還算可以，回家住一段時間也無妨。這幾天我會想辦法回去。」

  沈凌赫沒有轉頭，只是反問：「回去？你的公寓？」

  「當然。」

  難道她要搬回到和沈凌赫的婚房？蘇淺語都已經去過了。

  想到這裡，明若初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們早晚都要離婚的，現在不去辦手續無非是拖到三年期滿，到時候不用辦手續也可以。」

  當初簽下那份合約，沈凌赫處處提防明若初，生怕她到期反悔。

  如今距離那個時間，還有一兩個月。

  一陣突如其來的煩躁席捲了沈凌赫，他手撐在窗台上，正要說什麼，手機卻響了。

  明若初已經默默坐在床邊，此時捧著一杯水喝，只聽到沈凌赫接電話時低低的「嗯」，隨後忽然抬高聲音：「你在哪個醫院？」

  不出幾分鐘，他神色複雜地離開，走時還看了明若初一眼。

  明若初只覺得莫名。

  過了會兒摸出手機看，才發現明清玉居然給她發了一條簡訊。

  【姐，聽說你和姐夫和好了？你們現在住在老宅？】

  帶著點淺淺的試探。

  明若初皺眉，不知道這個消息怎麼傳到明清玉那邊的。

  很快破了案。

  老宅的女傭給明若初送來新衣服，順帶說了句：「老夫人今天特地打電話給太太家裡，說是讓他們不用擔心。您前段時間似乎和先生鬧彆扭了，老夫人也擔心著呢。」

  原來是奶奶告訴了明家那三人。

  也難怪，奶奶並不知道明家如今的情況，明若初也從未在老人面前哭訴。為了和沈凌赫匹配，她甚至連家庭和睦都費心演出來。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女傭擺擺手，將衣服放好便離開了房間。

  ……

  醫院。

  蘇淺語盯著自己床頭的輸液架。

  和明清玉見面時本打算商量一個針對明若初的計劃，卻意外得知明若初回了老宅，還要和沈凌赫住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眼底的嫉恨幾乎要噴涌而出。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蘇淺語急忙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閉上雙眼。

  「淺語。」

  沈凌赫走到床邊輕聲呼喚。

  而蘇淺語應聲而醒，下意識笑起來，卻又小心翼翼別開視線。

  她覺得自己這小心機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沈凌赫頓了頓，站在一旁看著她，「我問過醫生了，沒什麼大礙。」

  蘇淺語不看他，只是身體開始不停抖動。

  等到氣氛壓抑至冰點，她轉過來，一雙杏眼中泛著水霧，顫著聲音問：「你是不是要和明若初和好了？」

  沈凌赫默不作聲。

  蘇淺語情緒崩潰，抬高聲音：「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欺負我，我無數次做噩夢，夢裡都是她！」

  「你居然要和她複合，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來找我，為什麼一直給我希望……」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此時的蘇淺語一副絕望至極的模樣。

  沈凌赫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蘇淺語，我說過很多次，我幫你只是償還恩情。我從來沒有要給你什麼希望。」

  「蘇淺語。我對你是補償，不是愛，你最好不要越界。」

  蘇淺語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指甲幾乎把掌心掐出血來。

  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將人逼的太緊，急忙說：「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只是我想到明若初當初那麼對我，現在還能堂而皇之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

  明若初必須和沈凌赫離婚，這是蘇淺語心中唯一的想法。

  其他的，她可以先不慌。

  半晌，沈凌赫都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好好照顧身體，等出院了我讓人給你安排工作。」

  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只是靠在病房外，沈凌赫眼底情緒翻湧。

  真的只是奶奶喜歡明若初，才會一直拖著不肯辦手續麼？

  連沈凌赫自己都開始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