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醫的基本操作

  「哥，你等一下，你對她是不是……」白謙拉住了剛要回房的白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你……離她遠一點可不可以？」

  白嚴轉身，沒有說話。

  熟悉他秉性的白謙抿了抿唇：「哥，很多事情爺爺沒有說，但是我跟你生活在一起十多年了，有些事情我自己能猜到一點，以你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鍾靈始終只是一個莊戶人家的丫頭而已，無論她再如何的出色，身份始終是她的缺陷。如果真的在一起，到時候只會拖累你，就算不拖累，以她那囂張跋扈的性格，你又覺得她能忍受多少？」

  「京城跟咱們這種地方完全不一樣，雖然我沒去過，但我不傻，到時候若那些大人物要給你賜婚，要聯姻，或者給你送一些貌美如花的女人，你要如何處置？」

  「咱們這種地方納妾的很少，她們想法是不一樣的。她若給你做正妻，那些大人物的千金嫡女，能甘心為妾嗎？」

  「就算甘心，鍾靈她管得住嗎？倘若給你做妾，那她自己會心甘情願嗎？」

  「為何又不討厭她？」白嚴問道。

  白謙苦笑：「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間發現經常會想起她，反正你有你自己的今後，又何必去沾染她。」

  「與我的能耐，就算將來中了舉人，也不過就是以一個九品芝麻官而已，那都要費很大的努力，至於狀元那是完全不敢想的。」

  白嚴陳述道：「所以你覺得她能賺錢，你能入仕，你們很般配。」

  白謙沉默。

  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他對於鍾靈是什麼樣的感覺，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但是看見她跟自己的堂哥走在一起的時候，心裡莫名的不爽，這讓他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對待鍾靈是不一樣的。

  但是不是喜歡，他還不太確定。

  不過刨除個人感情，就當下的情況而言，他們確實是最合適的，年齡一樣，又在同一個村，他能考取功名，她能積攢錢財，將來他當了官，她能打理後院，為他積累家財，打點仕途……

  這是天作之合。

  「管好自己的事，她跟你所見到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樣，別到時候讓自己後悔。」白嚴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也不回家門。

  看著他的背影，白謙苦澀道：「已經後悔了怎麼辦？」

  澗邊。

  鍾靈衣著凌亂，頭髮散著，手中拿著個小罈子，喝了一口酒之後，看著到現在為止依舊沒開口的白嚴，無語：「你大晚上的把我從床上挖起來，不至於什麼事兒都沒有吧？」

  一說起這個她就來氣，本來忙了一天，回家剛洗漱完，收拾好打算睡一下，這人就敲響了她的門，為了不打擾自己的娘親，她收都沒收拾就跟著出來了。

  本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來了這老半天，酒都喝下去半壇了，對方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搞得她耐心都給消耗沒了。

  「你可曾有什麼後悔的事情？」白嚴忽然問道。

  回想了一下，鍾靈認真道：「好像沒有，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如果有人傷害了你，然後又後悔了，並且願意付諸行動來求得你的原諒，你當如何？」白嚴再次問道。

  「看心情唄。」鍾靈賞著月色，對於他的話題不甚在意。

  「何意？」白嚴再次問道。

  「沒完了是吧。」鍾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看心情的意思就是，全憑自己的心情做主，我覺得人活一世不容易，都是頭一次做人，幹嘛要讓著誰，對不對？」

  「在我定義的人生瀟灑的標準當中，那就是全憑心情，我要是覺得殺人能讓我快樂那就殺人，覺得賺錢能讓我快樂那就賺錢，覺得吃東西能快樂那就吃東西，覺得無上權勢能讓我快樂，那就努力的向上爬。」

  「沒有是非對錯，沒有世俗觀念，懂？」

  「像你剛才問的，如果對方傷害了我又後悔了來求得原諒，那就完全看我心情，我要是心情好就答應，心情不好就不答應，他態度誠不誠懇，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喜歡有仇當場就報，因此真正惹我生氣的人，一般沒有來回過認錯的機會，你呢？」

  蟈蟈的叫聲，水的響聲，不斷交織著。

  過了許久之後，白嚴才說道：「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別人不知道的？」

  「彼此彼此。」鍾靈撇撇嘴。

  她知道面前這個人有多麼的精明，而她暴露出來的東西確實不少，不過她也無所謂，有本事你就抓到證據，抓不到證據，那我就當你啥也沒看出來。

  不過對方既然聊到這個話題了，她就說人事說道：「你相信面部基因嗎？」

  「嗯？」白嚴皺了皺眉。

  他雖然不說才比狀元，但也飽讀詩書，可面部基因是個啥，他卻完全沒能理解。

  鍾靈解釋：「意思就是遺傳。比如說一般情況下身份貴重之人，尤其是那種傳承已久的貴族，長相就沒有一個難看的。那是因為富人娶的媳婦都是漂亮的，一層一層的，都用漂亮的人來生，每一代都進行了優化，所以就會變得好看。」

  「這也同樣造成了孩子大多數都跟自己的親人較像，甚至有母女或者父子，長得非常相似，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有些時候這種面相的辨認，比驗血好用，比如兩個單眼皮的父母，就不可能生出一個雙眼皮的孩子。」

  鍾靈狀似無意的說完之後，躺在巨石上仰頭看月。

  旁邊的白嚴眼皮一跳，如果不是月色下，如果有人緊盯著他的眼睛，那麼這一刻就能看到他的瞳孔一下子驟然縮緊。

  「別那麼緊張。」鍾靈嘿嘿一笑：「作為一個神醫，這些都只是基本操作，也可以很直白的告訴你，要看是不是親生的，你們那些所謂的滴血驗其根本就不准。在我手裡，血液可以，唾液可以，頭髮也可以，很多東西都可以拿來驗證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我那麼做的，不過看一下面相還是沒問題的。」

  「我還有事，改天再聊。」白嚴忽然站起來，幾個跳躍就消失不見。

  鍾靈偏頭看了一下，目光稍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