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兇手
2024-06-14 16:23:40
作者: 發光的土豆
夜裡,裴序晏拿起散落在一邊的衣服重新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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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盒子裡拿出一枚戒指,然後套在自己的小指上,銀色的金屬感在黑夜裡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精緻的黑色西裝將男人的身材勾勒的愈發完美。
典型的模特身材,寬肩窄腰。
他將領口的扣子扣上,又系上領帶。
他像是生活在黑暗裡的帝王,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質。
待穿戴好一切,他才轉頭看向已經累到在床上的江姩姩。
那些髒手的事情,怎麼可以讓他的公主出手?
裴序晏又彎下腰,在江姩姩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然後才轉身戀戀不捨的離開。
另一處的住院部病房。
一群黑衣人站在病房的門口,待看到一身黑衣的裴序晏出現的時候,紛紛低下頭喊道,「裴爺。」
裴序晏嗯了一聲。
保鏢把房門打開。
下一秒房間裡的燈也被打開。
白色的燈光照在整個房間裡如白晝一般。
這突入其來的光亮,讓病床上的男人突然驚醒。
「誰?是誰進來了?」
陳開建警惕的望向門口。
雖然他現在看不見了,但是他能聽到聲音。
有人進入了他的房間。
房間裡靜默著,沒有任何出聲,只能聽到皮鞋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眼睛看不見的恐懼,讓陳開建的恐懼感直接達到了頂點。
他抓緊手下的被子,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進我房間?我告訴你······這是醫院,你別想亂來!」
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進來的人充滿危險。
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安。
果然下一秒,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陳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熟悉而又刺骨的聲音在整個病房響起。
陳開建幾乎是在聽到這個聲音,身體就已經開始顫抖了。
這個聲音如鬼魅一般,恐怖的已經刺入他的骨髓,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救命啊!快來人啊,有人要殺我!」
陳開建立刻對著門的位置大喊。
可是空蕩的房間裡,除了他的求救聲,並沒有其他的人的聲音,甚至是在他喊過後的一分鐘內也沒有人進來。
陳開建頓時慌了起來。
他害怕的把自己縮進病床的角落裡,不安的連嘴唇都在顫抖。
「你······你是誰?為······為什麼要來我找我?我沒有······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求求,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陳開建跪在床上,一遍遍的向著男人磕頭。
他現在只想保命。
面前的男人太過恐懼。
他就像是撒旦一樣,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死亡氣息,讓他忍不住害怕。
而且現在他也看不見,所有的感官在這一刻全部放大。
裴序晏輕蔑的笑了一聲。
「你覺得我是害怕你供出我所以才來找你的?」
趙開建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他想不出來,這麼晚了這個男人還來找他幹什麼。
「那······那你找我是想幹什麼?」
趙開建此刻身體抖動的跟篩子一樣,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裴序晏收起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問道,「想過來問問陳先生一件事情。」
「什麼事?」
「二十年前,你們村一處人家著火了,聽說還燒死了一個人?」
裴序晏的話音剛落下,趙開建瞬間嚇得一個激靈。
頓時臉色更加蒼白。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開建下意識的否認。
這是他這輩子的都不會說出去的秘密。
否則他就要完了。
裴序晏低頭邪佞的輕笑著。
「趙先生,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否則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裴序晏警告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瘮人的穿透力,直接擊在陳開建的心尖上。
他悠閒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瘮人的光芒。
他把刀刃緩慢滑過陳開建的另一隻完好的手。
手背上刺骨的冷意讓陳開建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去。
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昨天晚上差不多的時候,眼前的男人用手裡的刀將他一雙眼睛刺瞎的畫面。
「我說,我現在就說。」
「當年,那場火是我,是我不小心放的,我當時,當時只是想問我二叔要錢,可是,可是他不給我,還騙我說沒錢,結果當天晚上我就看到他在家裡請另一個男人吃飯,還給了那男人好多錢,我一時氣不過,就想報復他。」
「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想過要殺死他,我只是想教訓他而已。」
「那個男人是誰?」
「是······」
陳開建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江重斌。」
「那你當年是怎麼洗脫嫌疑的?」
「我是……我是……」
陳開建欲言又止。
裴序晏見狀,沒有多餘的耐心,直接一個刀刃過去,劃破男人的手臂,鮮紅色的血液立刻流了出來,浸濕在白色的被單上。
陳開建吃痛的大叫,整個身體因為這刺骨的疼痛已經全部扭曲起來。
他想捂住傷口,奈何自己的另一隻已經受傷,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任由著鮮紅色的血液流出來。
「可以說了嗎?」
裴序晏的臉色依舊平淡,絲毫沒有因為面前男人的痛苦有所改善。
這一次,陳開建真的怕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個魔鬼,甚至是比魔鬼還要可怕。
「我說,我說,」
尖銳的疼痛讓陳開建激起求生的本能。
他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所有的真相都說了出來。
「當時,我二叔和江重斌都已經喝醉了扒在桌上,我把火點完後,就那江重斌搬到地上,把手裡的柴火放在他的手裡才離開。」
「等做完這一切我才跑回家,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我才,我才知道我二叔被火燒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教訓,想教訓他而已。」
陳開建跪在病床上朝著裴序晏的方向不停磕頭。
此刻他已經分不清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來尋找真相的,還是替江重斌洗刷冤屈的。
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現在只想活命。
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