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苟且

  這裡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酒吧內外大呼小叫恣意放縱的人群，古香古色的街道閃爍著名牌啤酒的GG燈，到了深夜卻蟲聲唧唧、滿眼煙嵐的深山。

  一到夜晚，萬盞燈火大放光明，一幢幢高樓大廈頓時披上了寶石鑲嵌的衣衫，一條條街道都變成了皓光閃耀的銀河。警察叔叔在路中心忙個不停，一邊指揮著車輛，一邊吹著口哨；綠燈一亮，過馬路的行人腳步加速，真是刻不可緩！

  這個點上，通常不太會出現「上層人士」的影子。更多的，是牽著孩子的母親，玩命似的一路狂奔的害怕遲到的公司小職員，騎著電摩打算出門辦貨的大叔，等等等等的小角色。路邊的早餐店永遠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所幸老闆娘早練就過耳不忘的神奇本領。其實哪裡不是人滿為患。

  小翠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她跟著李姨走進城市，也見到了城市的別有韻味的風景。公車站、地鐵、超市。各種的交通路線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到城市每個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貨物一樣被裝卸著。整個城市有如一個繁忙的空殼。大家都在奔忙。奔忙著各自艱難的生活。

  舞水河岸的防洪大堤上，盛夏的夜晚，也吸引了無數的人們，夜色漸漸瀰漫，河水靜靜流淌，漫天的繁星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之中如水晶般透亮，映照著整個河面，波光粼粼。微風拂來，沁人心脾，好不愜意。

  每每日頭西下，暑氣漸消，街頭巷尾便活躍起來。有鋪面的撐開鋪面，沒鋪面的沿街扯上一溜燈泡，地上掃得乾乾淨淨，早早潑上了水，小方桌、八仙桌、長條桌鋪上了塑料布，花花綠綠當街一擺，圍上高高矮矮一圈竹凳，大街小巷便響起了甜甜熱熱的蜀語川音。

  她跟在李姨身後，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要混的出人頭地才不會被人看扁！直到她來到了這座山莊，她生平第一次聽說過溫泉這種東西。

  「李姨，什麼是溫泉啊？」李姨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見她這樣，嘆了口氣，還是耐心的給她解釋起來。

  

  「天然溫泉是地殼內部的岩漿作用所形成的，或為火山噴發所伴隨產生的。

  火山活動過的死火山地形區，會不斷地釋放出大量的熱能，因此只要附近有孔隙的含水岩層，不僅會受熱成為高溫的熱水，而且大部分會沸騰為蒸氣。「

  「現在的溫泉都是給那些個有錢的公子哥來泡，純粹是有錢人的享受。」小翠一知半解的點點頭，李姨摸摸她的頭。

  「我就在這座山莊工作，老闆是個還不錯的人，總之你要好好干，知道嗎？」小翠點點頭。

  可是時間長了，她就開始厭倦山莊裡的勾心鬥角，山莊不少女服務員都是輟學的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湊在一起當然是各種明爭暗鬥。

  事情愈演愈烈，女孩子們看不起這個鄉下上來的粗鄙丫頭，她不會護膚不會化妝，也不會給自己買時髦的衣服。在這些女孩子們看來，這無疑是土的表現。

  更重要的一點是，每次來的客人幾乎見到小翠都挪不開眼。女孩子暗暗嫉妒，憑什麼她什麼都不做皮膚還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憑什麼客人都青睞她？

  久而久之，小翠竟被孤立了。所幸她也不太在意這些關係，只是沒事的時候就找李姨聊聊天。

  若不是那件事的發生，她可能還會一直這麼平靜的過下去。

  那天正好輪到她值班，擦掃山莊內的玻璃和器皿。東西很多，但她沒有一絲不耐煩，認真的擦洗著。

  剛準備把擦乾的器皿端到器材室，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器材室里傳來了聲音。小翠也沒太在意，以為裡面是有人找東西，她把裝器皿的籃子抵在牆上，騰出一隻手去開門。

  手剛握上門把，小翠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這不是總管和小紅的生意嗎！？

  小紅平常喜歡濃妝艷抹，很是撩人，也是她帶頭排擠的小翠。小翠不想多生事端，她剛準備轉頭走，發現聲音有些不太對勁。

  「嗯……總管，你輕點！」

  「小寶貝，我可想死你了。」伴隨著一陣陣喘息聲，即使小翠神經再大條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羞的滿臉通紅，還帶了震驚。

  誰能想到總管和小紅搞在一起了呢？聽別人說，總管還有家室，他怎麼能這樣？！

  「親愛的，人家不想再幹這些重活了，你看人家嬌嫩的手都起繭子了！」小紅的腔調像是甜的能拉絲，在空氣中迴蕩。

  「寶貝兒，這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嘛。等過幾天啊，我把你調到打掃辦公室去，行不行？」男人誘哄的聲音傳來。

  「我就知道總管你最好了。」小紅甜甜的笑了笑。

  「寶貝，你真美。」小紅哼了一聲。

  「總管，你說的話人家可不信，每次我看你看那個小翠的眼神，都好像眼珠子粘在人家身上了一樣！」聽著小紅不滿的牢騷，總管連忙哄。

  「怎麼可能啊寶貝，那個小翠連你一半漂亮都沒有。」兩人你儂我儂的聲音傳來，小翠幾乎嘔出來，她想捂嘴，卻忘了自己手中還端著東西。一個不甚，一隻茶杯掉了出來。

  「啪嗒」清脆的一聲。

  「誰！？」裡面傳來總管呵斥的聲音，小翠連忙端著器皿快步離開。等總管穿好衣服出來後，只發現地上一個破碎的杯子。

  他眼神深邃，小紅在他身後不急不慢的穿好衣服，呵氣如蘭的停在他耳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收拾器皿的，應該是那個小賤人。」

  小翠端著器皿跑到了休息室，臉頰紅撲撲的，剛經歷過劇烈跑步，現在她心砰砰跳個不停。

  「小翠，你怎麼在這裡？」小翠還未來得及平息心中的緊張，就聽到身後傳來別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