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靈驗

2024-06-14 16:24:10 作者: 紅糖糍粑

  趙氏瞧見林小念不大高興,也提不起興趣的樣子,憂心的問了一句:「是不是昨日沒有睡好,要不要你去休息?」

  過了除夕,馬上就是春天了,此刻冬日的暖陽照在林小念那張有些憂愁的臉上,照出了一絲無奈。

  她抿唇道:「娘,我沒事,我陪著你們。」

  她這個樣子反而讓趙氏更加的擔心,是不是強撐著自己不回去,但是一路上林小念都沒在說什麼,只是幫她們付錢,趙氏想問什麼都問不出口。

  彼時的曾潮剛起來,昨日除夕夜他過得荒涼,馬孔其森出去和一幫狐朋狗友一起喝酒,他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便回來了,回來之後就立馬睡了。

  以前在十里鎮的時候,好歹除夕夜還有老師陪著他,如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外面的煙花在窗戶前划過,外面好多人聲入耳,熱熱鬧鬧,喜悅的氣息把曾潮也感染了一點點。

  這邊的習俗,看見煙花的時候,是可以許願的。

  

  曾潮不知道靈驗不靈驗,反正他那時候直接起了身,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忍著夜間的寒氣,站在窗戶口許了個願。

  他許的是,阿鶴能夠平平安安,餘生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共度一輩子。

  至於自己和她,還是算了吧,不可能在一起的。

  反正阿鶴快樂,他便沒負擔了。

  他不知道的是,隔著幾個街道外的黎府,阿鶴和他在看到同一場煙花的時候,也許願了。

  大概是姑娘家天生的比較感性,所以阿鶴希望,她和曾潮,能有一個機會。

  一個在一起的機會。

  閉眼的那一刻,京城上面黑暗的夜空,亮起了最燦爛的煙花。

  曾潮下樓的時候馬孔其森還在睡覺,但是高麗那邊的信來了,曾潮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馬孔其森,又看了看等待焦急的信使,還是決定打開看了看。

  只看了片刻,他就收起來,放在蠟燭上燒毀,而後是無盡的憂愁。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父王,信早就安插好。」

  這一天還是要來嗎?

  剛才信裡面的內容是,過了年,顧長風一定會因為擔心高麗和鮮卑的聯手攻打玉門關,所以要主動請纓去鎮守邊關。

  到時候他們的計劃就可以進行。

  只是曾潮無法下手,因為顧念江對他很好,顧晚江,也就是以前的李虎子,也算是他的好友。

  顧長風忠誠良將,他在梁朝待了這麼長時間,受梁朝的恩惠,如今卻要陷害梁朝的忠誠良江。

  只是……血緣關係,有的時候真的密不可分。

  曾潮呼出一口氣,想去外邊走走,去看看大年初一,這街上的繁華,去消磨心中的慌亂感。

  在梁朝的治理下,京城無比繁華,人人都能安居樂業,大年初一,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笑臉。

  突然,有一個小孩子衝過來,抱住了曾潮的腿道:「大哥哥,我想吃糖葫蘆。」

  曾潮望了望四周,並未看見小孩的父母來找,心想可能是走散了,還是等在原地吧。

  可是那孩子鬧騰的緊,沒有辦法,曾潮只能向一個路過的商販要了一根糖葫蘆,但是付錢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他出門根本沒有帶錢。

  而那貪吃的孩子,早就把糖葫蘆放進嘴裡了。

  曾潮臉上的笑容消失,露出囧迫的表情,買糖葫蘆的中年男人,也是一個難纏的,非要他當場付清了銀子才能走。

  這件事引來了周圍的不少人,小孩子的父母也來了,還趁亂把那孩子牽走。

  這下曾潮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叔,不過是一個糖葫蘆而已,大年初一,何必鬧得不愉快呢?」

  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走進來,拿出了一兩銀子道:「這些我都要了,包括他剛才拿去的那一根。」

  中年男人拿了銀子,像是怕女子反悔一樣,腳底抹油跑了。

  真是個傻子,一兩銀子何止買他今天賣的那些?

  曾潮拱手道:「多謝姑娘解圍,只是拿那麼多錢,實在沒必要。」

  「我家就在不遠處,日過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去取錢給你。」

  萍水相逢,總不能白白讓別人破費。

  那姑娘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些奇怪道:「就當是給公子的新年賀禮。」

  「如果公子想要謝我的話,可否陪我在街上走一走,小女子剛才和家人走散,識不得路。」

  曾潮不疑有她,立馬應下了。

  「若姑娘記得自己的住處的話,待會兒我送姑娘回家。」

  真是個傻子,別人說什麼都信了,萬一有姑娘拿這個和他搭訕呢?阿鶴心裏面莫名有點不爽。

  那些糖葫蘆都被曾潮拿著,阿鶴見一個小孩就發一個,那些孩子都歡喜的緊,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

  更有的孩子直接賴著阿鶴不走了。

  「姐姐,這個人是你夫君嗎?我想當你們的孩子。」

  一旁孩子的父母笑的合不攏嘴,曾潮面色尷尬,立馬拱手賠禮:「冒犯姑娘了。」然後又一面和那孩子的父母解釋道:「我和姑娘不過萍水相逢。」

  雖然他現在對自己這個態度阿鶴不是很滿意,不過想到自己現在在曾潮面前就是個陌生女子,心裡還是很開心。

  她帶著面紗,又刻意夾著嗓子,曾潮自然認不出來。

  走到最後,那些糖葫蘆基本都發完了,曾潮適時道:「姑娘家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阿鶴抿唇,猶豫了會,才慢慢的把面紗摘下來,朝曾潮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順帶吐了吐舌頭。

  怎麼是阿鶴?曾潮面上平靜,心裏面卻激動的不行。

  原來這一路陪他走過來的都是阿鶴。

  「胡鬧。」曾潮無奈的道了一句,卻還是陪著她一起在街上走著,阿鶴現在摘了面紗,終於敢光明正大的直視他。

  「我昨晚在煙花面前許了個願,沒想到如此靈驗,今天剛上街,就碰到了你。」

  靈驗嗎?曾潮想,如果這個樣子的話,是不是代表,他昨晚所希望的也能成真,想到這裡,曾潮露出一個笑容。

  「靈驗便好。」

  自從上次之後,兩個人有意避著,基本上沒見面,見了面,那些話就像忘了一樣,還是熟絡的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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