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次尋釁

  果真如李爺爺所說，最近幾天在下雨，趙氏得空做點針線活，給她繡了一張精緻的帕子。

  趙氏手藝不錯，上面的牡丹花圖案意味大富大貴，瞧著是俗氣了些，不符合她的審美，但倒底是趙氏一番心意，林小念便一直帶在身上。

  在家裡閒的無聊，林小念用上次在鎮上買回來的干棗和麵粉做了很多棗糕，眼看天快放晴，拿出去賣。

  趙氏試圖教會林小念如何刺繡，結果她連最簡單的圖樣都繡的慘不忍睹，一朵花分不清瓣和葉。

  最後林小念直接放棄，還是做飯適合她。

  雨停了半天后，林小念才從家裡出發去鎮上，剛下雨路上滿是泥濘，曬了半日後才好點。

  這次趙氏沒有一起去，地里新長的野草需要處理，而且去鎮上的路林小念也走了挺多次了，路線早就瞭然於心。

  下完雨的鎮上很熱鬧，大家在屋裡悶了兩天，此時紛紛上街閒逛，連小攤小販都多了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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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多吆喝聲里，林小念聽見有人大聲的喊：「賣棗糕咯，新鮮出爐的棗糕。」

  除了她之外，還有人在賣棗糕？

  林小念湊到攤子面前，已經有幾個人圍在那裡，其中還有熟面孔，是兩次都來她攤子買過棗糕的大叔。

  「老闆退錢，你家的棗糕壓根不好吃。」大叔皺眉，手裡提著棗糕。

  攤主聞言只是輕輕挑眉，不耐煩道：「客官可不能瞎說，個人口味罷了，不要擋著我做生意。」

  語畢他無視大叔的存在，若無其事接著自己的吆喝。

  這樣的服務態度氣的大叔青筋暴起，對著周圍大聲道：「大家千萬別買他家的棗糕，很難吃。」

  如此一來，本來在邊上圍觀準備買的人一鬨而散，林小念從擠在人群中變為一個人獨自站在攤子前，有些尷尬。

  攤主揮舞著掃把把大叔趕走，然後林小念道：「看什麼看，要買就買。」

  林小念被服務態度勸退，但還是買了一塊嘗嘗，她忍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甜的發膩，更像是加的糖多，沒有原來棗泥的濃香了。

  離開別人家的棗糕攤子，林小念碰見大叔，只聽他哭訴道：「我以為他家和你家買的棗糕差不多，誰曾想買了以後……唉。」

  林小念瞧著他也是可憐，將自己棗糕分了兩塊給他，囑咐道：「下次不是我賣的話，記得先買一塊來嘗嘗，我一般都在固定的位置賣。」

  那人很感謝的點點頭，把在別的攤主那兒買的棗糕扔掉：「以後我只吃姑娘這兒的棗糕。」

  她被這人逗笑，因為有人模仿她賣棗糕而不愉快的心情瞬間消散。

  林小念回到原來的攤位，新出來的棗糕鋪子大多生意冷清，但還是分走一些客源，看樣子今天要多賣會才能賣完。

  一上午過去，還剩下十之三四的棗糕，林小念收拾東西，準備吃飯。

  「呀，小姑娘，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娘沒來嗎。」

  原本一句問候的話語，用一種粗獷且不懷好意的聲音說出來，林小念起一身雞皮疙瘩。

  往面前一看，前幾日鬧事的幾個惡霸又過來了。

  「你們想怎樣。」

  林小念拿著東西，退後一步，撞到一個堅硬如鐵的胸膛。

  還有一個惡霸在後面，已經圍住她的退路。

  「我們想幹嘛？無非是劫財唄。」惡霸頭頭上下打量她：「或者，劫色也可以。」

  在這裡？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

  林小念覺得他們腦子缺根筋，雖然大家不會管閒事，但若真出了事，看熱鬧的全是證人。

  惡霸看上去並不是沒腦子，就想嚇唬嚇唬她，可惜，她不怕。

  林小念扯著嗓子喊起來：「來了啊，來人啊，有人搶錢了。」

  路過的幾人望了她一看，看到幾個魁梧的漢子並不小心與他們對視後，默默走開，像沒看見一樣。

  沒關係，反正讓惡霸有顧忌了。

  那些惡霸果然變了變臉色，朝她帝吼：「二兩銀子，趕快交出來。」

  想撈好處又想快點脫身，沒門！

  林小念嘴一撇，喊的更大聲了：「你們有沒有良心啊，欺負我一個買棗糕的小姑娘。」

  惡霸作勢堵住她的嘴，讓人給攔下。

  「怎麼又是你們？」

  那幾個惡霸瞧見劉掌柜，沒有驚訝反而讓人有一種劉掌柜來在他們意料之中的感覺。

  「劉掌柜？您怎麼有時間出來閒逛了……我們，我們過來買棗糕的。」

  惡霸見到他氣勢頓消，裝作買幾個棗糕後便要離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欺負人家小姑娘的事，剛才我在馬車上看的清清楚楚。」

  劉掌柜冷哼一聲，警告他們：「事不過三，要是再敢讓我發現你們仗著勢力欺負別人……別怪我不客氣。」

  林小念在一旁看戲，他們一唱一和，當真精彩極了，可惜沒有騙到她。

  如果說第一次是巧合的話，那這次呢，劉掌柜不可能不去吃飯，要吃飯的點跑到這邊來，更像是故意碰見這樁事。

  若說沒有蓄意謀劃，林小念打死都不相信。

  「姑娘，你放心，有我在……」

  他話未說完，林小念揮揮手打斷道：「掌柜，你是聰明人，蠢事就不要做兩遍了。」

  此話一出，面前人微帶笑容的臉色順間沉下去。

  「姑娘看出來了啊。」劉掌柜尾音拖的很長，似乎在想應對之策。

  半晌後，他嘆口氣。

  就在林小念以為劉掌柜要放棄的時候，他又滔滔不絕講起來。

  「姑娘不知道我做生意的難處，近幾年棗糕鋪子多了許些，客源少了一倍，做起生意來實在難。」

  「店鋪里養著夥計，購買原料要花錢，養家要花錢。姑娘，我實在沒辦法，才想要你手中的配方，賺取客源」

  劉掌柜說的懇切，林小念卻只聽到一點，無非是錢的問題，商人以利益為重。

  但是他們醒從來沒有想過，若是利益薰心，不照顧顧客的感受，哪來的財路呢。

  林小念搖頭否定他：「你將店裡的糕點價格定的那麼貴，一塊賺的錢確實多，可是買的人少。」

  「如此黑心，錢當然不好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