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巧合還是意外

  第二天一早，林小念便開始做棗糕，做了大概有百來個，和趙氏一起去鎮上買。

  還是在上次那個位置，林小念鋪好白布，擺好棗糕，香甜的氣息散在大街上。

  有了上次的經歷，很多回頭客都來買，還有一些新的顧客，以及上次沒有買到的。

  一個上次沒有見過的人道：「棗糕怎麼可能如此便宜，不會是騙人的吧。」

  旁邊的人立即反駁道：「那是小姑娘有良心，賣的才便宜，可不比某些大鋪子裡人好多了。」

  趙氏應和：「這位公子，坑人錢財的買賣我們絕對不做。」

  不需要林小念刻意去解釋，買過的人自然會幫忙澄清，她只管專心買棗糕就好。

  於是那位公子摸摸頭，道了句抱歉，自己屁顛屁顛跑過來買棗糕。

  一個小女娃跑進來，親熱的喊她：「姐姐，姐姐，給我來十塊。」

  

  女娃奶聲奶氣的聲音萌化了林小念的心，這正是上次那個哭著鬧著要吃棗糕的小女娃，若沒有她的開頭，自己現在賣的還沒有這麼順利。

  趙氏給她包好十塊，林小念又往裡面多加了一塊，女娃的母親氣喘吁吁的過來，順便接過棗糕付錢。

  「不好意思啊，沒有給你們造麻煩吧？這孩子，聽說你們來買棗糕了，不知道跑的多快……」

  說明棗糕很受歡迎啊，林小念咧嘴開心的笑了。

  「姐姐再見。」臨走前小女娃不忘對她道。

  「我要三塊。」

  「五塊。」

  「十塊。」

  林小念忙的不亦樂乎，銅錢在袋子裡面撞來撞去的響聲聽著著實悅耳。

  臨近午時，棗糕賣的差不多，還剩下一些，但是林小念看著也沒什麼要買的人了，大家都要去吃午飯。

  趙氏坐在小板凳上，明顯累了。

  「娘，我們去吃飯吧。」

  林小念開始收拾東西，趙氏跟著幫忙。

  收拾到一半，林小念感覺面前的光都被人遮住以為有客人來了，抬頭標準的微笑道：「我們棗糕……」

  林小念愣住。

  幾個魁梧的大漢站在攤子前，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像是要買東西，趙氏見狀，將林小念護在身後，明明自己怕的要死。

  「你們要買東西嗎？」

  趙氏的嗓音有些顫抖，林小念聽的出來。

  魁梧的漢子拿起一塊棗糕塞進嘴裡，慢慢品嘗道：「不錯嘛，好吃，難怪賣的這麼好。」

  下一秒，漢子的腳踩碎了一塊棗糕。

  「誰讓你們在這裡擺攤的？」

  林小念嘴急道：「這裡又不是你的地方。」

  幾個大漢而已，大不了待會她又把平底鍋拿出來揍一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魁梧的漢子氣急：「這裡是我的地盤，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都不能在這裡開攤子！」

  隨漢子來的幾個人作勢要把剩下的棗糕全毀掉，趙氏急忙攔住他們：「幾位大哥，我們下次不在這裡擺攤了，您饒過我們吧，小本生意。」

  漢子起了興趣：「那你們下次去哪兒擺？」

  趙氏回應道：「隨便哪個空位置，反正不會占用大哥地方。」

  漢子撇撇嘴：「巧了，這鎮上所有的地方，都是我的。」

  漢子屬於典型的村痞惡霸，一看沒少嚇唬過別人，如林小念所料，他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不過嘛，你們要在這裡擺攤也不是不可以。」

  漢子的兩根手指搓了搓：「給我二兩銀子，以後這邊隨便擺攤子。」

  林小念拉住趙氏想要阻止，結果趙氏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二兩銀子，而且還小聲和她道：「咱們惹不過他們的。」

  可趙氏不明白，這些人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到最後胃口越來越大，錢只能解一時之困。

  「哎，這不就對了嘛，老闆，這棗糕再來兩塊唄。」

  白花花的銀子露出來，漢子一把搶過。

  漢子不僅要了錢，還死皮賴臉想要拿剩下*的棗糕，林小念默默把布往後扯了一下。

  「小妮子，你什麼意思？」

  惡霸作勢要打人，一雙手突然被鉗制住，他嗯狠狠抬頭：「哪個小王八動你爺爺我。」

  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後，漢子愣住：「劉……劉掌柜？」

  他的身後跟著一輛馬車和幾個瞧著身強體壯的隨從，不比漢子帶來的人遜色。

  「王狗子，又欺負人，上次警告過你還敢來？」

  原來這個人叫王狗子，從劉掌柜的話裡面，林小念可以聽出來，王狗子還有前科，與一品齋之間存在恩怨。

  王狗子氣焰消了大半，討好道：「我錯了我錯了，掌柜千萬別找人揍我，錢這就給他們母女倆。」

  王狗子從口袋裡拿出二兩銀子，順便把多吃的棗糕的錢也付了，隨後溜之大吉，劉掌柜對他的背影道：「次不追究，不准再有下次了」

  趙氏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謝謝你劉掌柜。」

  劉掌柜笑笑道：「不客氣不客氣，王二狗是鎮上的無賴，在我一品香曾偷過東西，教訓教訓他是我分內的事。」

  「今天啊，聽到你們過來賣棗糕，我迫不及待要買，小女一直纏著我要吃，誰曾想過來了看見的居然是這樣一番情形。」

  林小念眉頭微鎖，既然迫不及待，為何要最後才來買，而且王狗子剛收保護費他就趕過來，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現在大街上隨便一看，大家都在吃飯，劉掌柜更像是故意掐著時間點過來一樣。

  而且王狗子不是好說話的人，按照常規套路出牌，王狗子應該氣急之下和劉掌柜的人打起來。

  趙氏腦子裡沒有林小念這些彎彎繞繞的想法，自從劉掌柜賞上次高價買了棗糕之後，趙氏就特別不好意思，現在劉掌柜還幫了自己的忙。

  她數數棗糕，還有十幾塊。

  趙氏將剩下的全打包起來，遞給劉掌柜，劉掌柜有一絲錯愕。

  「劉掌柜，不知道怎麼感謝你，這些剩下的棗糕，你收下吧。」

  頓了頓，她怕對方不相信，又道：「不要錢的。」

  劉掌柜一開始就是偏偏不要，後來趙氏硬塞給他，看到兩個人還沒吃飯，劉掌柜試探性問道：「要不，到寒舍用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