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五歲的好處

  夏影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厲蘊楠緊緊地抱住她，她感覺到厲蘊楠在顫抖，不知是恨還是渴望。

  厲蘊楠沒有得到『她』的回答，眉頭皺的更深，他恨極了，「你已經嫁給了別人，你親手將我送進監獄，為什麼還要來看我，為什麼？我想要你的一句話，我要一句話，而不是這樣默不作聲，夏恩格，我好恨你啊，好恨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遇見你之前，我就已經恨你了，遇見你之後，你像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一樣，我更恨你了啊！為什麼你不是惡毒的？

  為什麼你不是夏東見那樣的，那樣我就可以單純地恨你了啊！可是你不是，我再也不能單純地只是恨你，所以我更恨你了。」厲蘊楠幾乎是恨極了，他的語言似乎都已經亂掉，可是他此刻真的好恨她啊！那麼強烈的恨在他心中像是禿鷲一樣盤旋，也蠶食著他的心臟，他恨她，可是與此同時，他也忘不了她。

  夏依舊沒有轉過臉，只是說道：「難道我就不恨你嗎？我曾經真的愛你，可是你卻夥同夏朝雪一起算計夏氏，算計我的父親母親，你想對夏氏趕盡殺絕，你想對我趕盡殺絕，你想對我的父母趕緊殺絕。你那時候是真的想要我死吧？」夏影做出痛苦的表情，她做起表情來簡直和夏恩格更像了，就好像她曾經被按照夏恩格的起居培訓過一樣。確實，維安收來了夏恩格所有視頻每天放給她看，讓她模仿視頻中的人的而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漸漸做到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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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一句『難道我就不恨你嗎？我曾經真的愛你』徹底將厲蘊楠心底所有的洶湧的愛意和不甘全部激發出來，他幾乎是兇狠地咬住她的脖頸，然後手指探到前面，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臉扭過來，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親吻著她，瘋狂又偏執地吻著她，吻著這個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女人，可是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他如何甘心？

  這個世界上最令人不甘的情緒就是：原本應該得到的。

  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可憐，就是原本應該得到真的那個人，可是卻是用恨，如今終於說出一腔愛意，可是卻是對著一個假人，而且他壓根就沒有發現。

  自始至終，厲蘊楠都透著一種可笑的可憐。

  摻雜著恨的愛，從來都不配得到祝福。打著愛的名義做著傷害她的事情更不配得到她的愛。

  夏影猛地推開他，轉過臉瞪著他，然後說道：「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厲蘊楠，十八歲的時候，我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那一刻，你接住我的時候，那個時候，原本那個時候……」夏影佯裝著說不下去的樣子，伸手捂住自己的臉，然後痛苦地不能自以，但是接下來的話就算她不說，任誰也能猜到，那個時候，夏恩格十八歲生日宴的那次，夏凰璽已經愛上他了。夏影說的是事實，夏恩格確實是在那時候愛上他的。

  可是那畢竟是從前了。

  夏影捂著臉開始哭泣，厲蘊楠就站在那裡，表情痛苦地看著她蹲在那裡哭，他想上前取摸一摸她的頭髮，可是腳步卻像是灌了鉛一樣，他就那樣直直地望著她，帶著痛苦的悔恨，和永遠望不到頭的絕望。

  過了很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麼久，但是或許也只是一瞬間，厲蘊楠說道：「幸虧啊，幸虧你把我送到了監獄裡來，否則我真的會做出更加後悔的事情。」沒錯，他真的會做出更後悔的事情，就像前世他對付夏恩格那樣，最後逼得夏恩格自殺收場。

  原來他是後悔的，今生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竟然是慶幸的。

  夏影突然止住哭泣，她抬起頭望著他，只是望著他。

  厲蘊楠也望著她，痛苦又絕望。

  忽然獄警喊道：「時間到了。」

  夏影立即站起來要往門口走，卻在經過厲蘊楠的時候，被厲蘊楠拉住，他說：「我想再抱一抱你，這樣我還可以繼續熬過接下來的監獄裡的日子，好不好？」

  夏影一頓，她望著他，點了點頭，點完頭似乎想到什麼，又回答了一聲，「好。」頓了頓，「希望你在牢獄一切都好。」

  厲蘊楠抱住她，閉上眼睛，「還能好到哪裡去呢？」

  但是也沒人回答了。

  等到夏影出來的時候，走到一個攝像頭的死角，那裡有一輛車等在那裡，帶著鴨舌帽，墨鏡和口罩的維安就坐在後面，夏影很快也坐進去后座。司機看到人已經上車，立即開車離去。

  維安笑了笑，「如何？」

  夏影將一支錄音筆交給維安，「影像已經留有證據了，輕易就可以查到，我和厲蘊楠的錄音全部在這裡。」

  維安接過那隻錄音筆，然後說道：「做的不錯，最近不需要你再拋頭露面了，回去基地等著下一個任務。」

  「是。」夏影冷靜地回答他，仿佛她只是一架冰冷的機器人。

  維安送回去夏影后，就去別墅找了陳雪黎。

  維安進去的時候，發現從臥室到客廳都亂糟糟的，東西橫七豎八亂糟糟地擺著到處都是，像是被搶劫了一樣，但是誰敢搶劫這裡，這裡陰森的像是鬼屋一樣，誰敢靠近？再說這個別墅周圍裝的各種安全措施設備，如果不是熟悉這裡的人，分分鐘就會被打成篩子。

  維安跳著走進臥室，就看見陳雪黎像是從地獄裡回來的厲。鬼一樣陰森恐怖地坐在窗前，臥室里的東西也是橫七豎八地躺著！維安這下明白家裡是怎麼回事了，都是陳雪黎扔的，他像是發了大脾氣，將家裡所有能扔的東西都扔了。

  「你這是怎麼了？」維安走到陳雪黎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雖然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話，但是仔細分辨的話，還是能從他語氣中讀到嘲笑的。

  陳雪黎抬起那雙可怖的毒蠍一般的眼神，他望著維安，惡毒地質問道：「辦好了嗎？」

  維安將那隻錄音筆按開開關，然後丟給他，說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這個夏影從外貌到聲音和夏恩格沒有絲毫差別，不過為了防止陳燁白接觸她而認出她，所以我們就安排不讓他們接觸，有這個錄音和監獄的那些探監的錄像，足夠讓任何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聯想很多小作文的。」

  陳雪黎的臉色似乎回緩一點，此時錄音筆已經放完，他忽然用手捂住眼睛吃吃地笑出來，「哥哥，我真的很維安看著已經快要瘋魔的陳雪黎，微微皺眉，但是最終也什麼都沒說。

  過了半晌，陳雪黎似乎想到什麼，問道：「下午夏恩格在夏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