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村官
2024-06-14 15:27:32
作者: 四葉蓮
「鄉親們,殺人的是我,你們恨我就好,我娘子不知情!」
離開前,趙屠戶給村人下跪乞求道。
「你去吧,冤有頭債有主,咱們不是那等欺負人的。」
文老伯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他想說,有困難大家商議解決,可他自家的事都沒解決得了。
要不是有貴人在,徐麻子強迫他簽契,怕也是成了。
在衙門沒有點關係,沒處說理。
這是鄉親們的悲哀。
「徐慶,以後徐家村和文家村歸你管理。」
沈清寧開口任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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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咱們這選村長有規矩,要村人投票。」
徐慶人緣是可以,但是他畢竟不算文家村的人,就怕村人不願意。
「和村人無關,你不是村長,是村官。」
村長管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沒多大的權利,村官不一樣。
徐慶作為大齊第一個村官,以後在制度上,會逐步完善。
村官隸屬於吏部,暫時定為九品,雖然是個芝麻官,卻也可以為百姓說話。
不管是什麼樣的官職,約束不好親朋欺壓百姓的,一律罷免官職。
「大齊不缺少人才。」
趙屠戶殺人,是他自己的問題,他選擇走極端。
可試想一下,就算不走極端,他一個小老百姓,除了任人宰割,還有別的辦法嗎?
並沒有。
徐老村長是個好人,一輩子兢兢業業為村人服務,可有此等兒女,就是他最大的敗筆。
一個人的功過,很可能被最親的人毀於一旦。
趙屠戶殺人,轟動了玉城,他娘子得知以後,痛不欲生。
就當他娘子想要殉情的時候,突然被發覺有了身孕。
這下,村里婦人輪流上門,勸說趙屠戶娘子想開點。
等幾日,事情稍微平息後,沈清寧召集兩村的人,說起種植之事。
因為玉城知府在她和洛雲斕這下跪磕頭,夫妻倆的身份徹底瞞不住了。
「啥,皇上,皇后娘娘來了,還有衛大人,安寧郡主?」
這下,村人炸鍋了,提及文老頭,都說他祖墳冒青煙。
要知道,帝後二人沒什麼架子,還與文老頭一起喝酒了呢!
「文老頭,你出息了!」
等一行人離開後,村人一窩蜂跑到文老頭家。
帝後睡過的床榻,用過的杯子和碗筷,全部被村人抬走。
等文老頭反應過來,發覺已經家徒四壁。
好在,村人也不是強盜,搬走的東西,他們全部換成新的送回來。
不僅如此,還有人跑到文家偷瓦片。
大半夜的房頂有響動聲,文老頭已經很淡定了。
等明早,說不定瓦片也會被換新。
沈清寧啥也沒做,離開反而給文老頭換了家當,房屋翻新。
身份暴露後,給沈清寧出行帶來極大的困難。
「夫君,要不咱們溜吧?」
玉城知府太講究排場,搞大陣仗,使得沈清寧很不自在。
原本,她是想在玉城留到正月十五以後再回京,現在不得已要提前了。
離開之前,洛雲斕派手下訓練水兵,為封鎖海岸線做準備。
至少未來幾年內,大齊和外海之間不能有任何往來。
一旦有私船回來,立刻帶走隔離,把危險降至最低。
如果是大齊人偷渡外海,直接關入衙門吃牢飯,絕不姑息。
正月初十,距離沈清寧離開外海一個多月,外海已經成為人間煉獄。
蕭珏派人在外海巡邏,只要發覺有發病跡象的人,立刻拉走砍頭,並且放一把火燒屍。
每日,都有很多人被殺死,百姓們不敢出家門,活在一片恐慌里。
蕭家兄弟依然住在山上,山下的村里幾乎與世隔絕。
「公子,您怎麼才回來?」
清淺端上一盤餃子,笑容滿面地道。
這段時日,她明顯感受到大公子對她的敵意。
蕭珏為人心狠,去大齊不可能帶上她這個累贅。
然而兄弟倆感情好,又不能為她反目,因而暫時沒有爭端。
每日都有手下回稟,清淺聽說造船已經進入到尾聲。
外海只有一艘像樣的大船,也是最後一艘了。
想要回到大齊,清淺必須登船,否則就要留在這裡自生自滅。
求生欲,使得她多了幾個心眼,每日圍著蕭錚轉悠。
只有在蕭錚身邊,清淺才安全。
「怎麼想起吃餃子了?」
一晃,快到正月十五了。
蕭錚望著清淺的笑顏,一瞬間有些恍惚。
與清淺在一處,他總是想起在北地的安逸日子。
「三鮮餡的餃子,韭菜是我親手種的。」
山上種了一片菜地,只有韭菜長得最快。
這是頭茬韭菜,味道也是最好的。
清淺喜歡包餃子,感覺有家的味道。
等正月十五,也按照大齊習俗來,她會包湯圓。
「公子,你送我一個燈籠好不好?」
清淺靠在蕭錚身側,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想要一個兔子的燈籠。
「好,一個燈籠而已。」
就算要一整條街的燈籠,對蕭錚來說也不算什麼。
「謝謝公子。」
清淺說完,遞給蕭錚筷子,又倒了一點餃子醋。
蕭錚吃了一個餃子,不住地點頭。
「的確有家的味道。」
多久沒吃到了,蕭錚自己也記不得。
清淺包的餃子,讓他有很多的回憶。
「那以後到大齊,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不再建功立業,找一個深山老林里隱居,只有她和他,還有他們將來的孩子。
名與利,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
就算擁有金山銀山,一輩子吃喝不愁又有什麼意思?
「我會洗衣做飯,織布種菜,你打獵,殺雞宰鴨。」
在山裡搭建小木屋,日子平淡。
每日早起,一起看日出,等日落下山,再一起看日落。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變老。
「我想生幾個孩子,有兒有女。」
他們不需要驚濤駭浪,過刀尖舔血的日子。
清淺是小女子,沒有那麼多要求。
假設蕭錚坐在高位,那身邊的人,不一定是她了。
「難道,你不想成為最尊貴的女子嗎?」
蕭錚有些不理解,那些女子在後宮鬥來鬥去,從不為男人,而是為自己所在的位置。
誰說女子沒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