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死棋局
2024-06-14 13:53:25
作者: 木人高秋
「女士優先。」光頭繼續撇著嘴,左腳抬起來踩在了椅子邊,擺出一個囂張隨意的姿勢,目光猥瑣地盯著方冉。
規則3,不存在和棋,當出現「和棋」局面時,所剩棋子數多者勝;若所剩棋子相同,則黑棋勝。
象棋本來就沒有先手必勝的說法,如果雙方棋力相當,在這種規則下,黑棋顯然多了一種勝法,這是不公平的。
「不知道怎麼下嗎?不會走就先走當頭炮,把炮從這兒,走到這兒。」光頭壞笑著用手在棋盤上比畫,眼睛則不懷好意盯著方冉上下打量。
方冉默不作聲地摸向了右路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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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並沒有將棋子拿起來,思考片刻,改拿三路兵。
但她只是輕觸一下,接著又去拿馬,一副猶豫不決,完全不知道要走哪一步的樣子。
在多枚棋子之間反覆橫跳之後,方冉最終拿起了三路兵,斜著向前走了一格。
「你連最基本的走棋規則都不知道?也是,像你這種漂亮妞,不會下棋也正常,但你更擅長別的,嘿嘿嘿。」光頭舔著嘴唇,陰陽怪氣地說道。
方冉並沒有理會光頭男人,只管盯著棋盤。
走出去的小兵自行退回了原位,看起來,不合規則的棋是不讓走的。
她再次觸摸右路炮,發現那枚炮就像被膠水粘在了棋盤上,根本拿不起來。
又連續試了其他幾枚棋子,一樣拿不動,唯一能動的就只有之前走過的三路兵。
規則2,落子無悔——有一枚棋子動過了,便不能再動其他棋了。
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方冉已經心裡有數,於是改走兵三進一,仙人指路。
光頭不屑地「切」了一聲,平炮叫打紅棋三路兵。
卒底炮對仙人指路,很是兇悍的一招棋。
方冉炮二平三,叫打對面的三路卒,因為自己的三路兵是守不住的,所以只能和對方換子。
光頭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嘴裡嘟囔著:「原來你會下呀,但會得也不多,叫聲哥哥聽聽,叫甜一點,我可以考慮讓讓你。」
嘴上這麼說著,光頭男人還是穩穩地馬跳邊路,守住了三路卒。
方冉再次陷入沉思,隨後炮三平一,改打邊卒。
光頭又將馬回跳至象前,露出車來看守邊卒。
隨後的幾步棋,方冉走的幾乎都是廢步,但光頭的棋路卻是剛中有柔,棋藝之精湛和他粗獷的外形極不相稱。
一翻虛虛實實的試探之後,光頭男人的嘴角向上翹起,似乎認定了方冉只會些皮毛,根本不足為懼,於是決定先發制人,跳馬吃掉了方冉早已送到嘴邊的三路兵。
只聽咔嚓一聲,方冉的左手無名指猛地向上折了90度,疼得她悶哼一聲,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
光頭男人的眼珠子瞬間瞪得老大,這一幕顯然超出了他的意料。
男人興奮狂喜,露出滿臉獰笑,就像盤旋在天空中的禿鷲,發現了地上一具令其垂涎欲滴的腐屍。
方冉沒有看那光頭男人,只是咬著牙,右手拿起邊路炮,翻山越嶺吃掉了光頭男人的邊卒。
咔嚓一聲,光頭的左手小指向一旁掰折了90度。
但他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笑得越發張狂,似乎疼痛只會讓他更加興奮。
他咧著嘴,吸著口水,眼睛直直盯著方冉,同時拿起車狠狠撞飛了紅棋打過來的炮。
又是一聲令人心悸的骨折脆響,方冉的胳膊從肩膀處反向旋轉了整整一圈,隨後就像鐘擺一樣無力地垂在身旁。
劇烈的疼痛也終於讓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刺激!太特麼刺激了!」光頭男人興奮地吼叫著,他顯然已經沉浸在這瘋狂的棋局之中。
方冉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眼神狂熱的光頭男人,聲音沉沉地說:「我們可以走和棋,規則只要求我們分出勝負,沒說一定要有人死。」
「呵呵,哈哈哈哈!」光頭咧嘴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看都沒看逐漸推移而來的牆壁,只是圓睜著因為興奮而撐大的眼睛,吸著口水狀若癲狂地說:「妹妹,放心,哥不會急著弄死像你這樣的大美人兒,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全部折斷。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親自下手,我可太懷念那種感覺了。」
方冉忍著疼,聲音冰冷地問:「你以前幹過?」
「怎麼?怕了嗎?想求饒?求饒也行,把衣服都脫了,然後爬過來求我,嘿嘿嘿。」光頭男人眯起眼睛,笑聲猥瑣至極。
方冉沒有再說什麼,但目光中卻閃出了一抹決絕。
她抓起守左肋的巡河車,直衝對方腹地,吃掉了光頭的一個士。
光頭男人低哼一聲,左手捂住胸口,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然而他的臉上沒有半點驚恐或痛苦,依然狂笑著,然後一邊咳血一邊拿起自己的另一個士,用力砸掉了方冉的車。
咔嚓。
方冉的左腿從膝蓋處反關節向上折斷,斷骨的白茬刺破了皮肉,鮮血直流。
但她沒有任何停頓,立刻跳馬吃掉光頭的左路邊卒。
毫不理會自己折斷的手指,光頭立即出車吃馬,雙眼緊盯著方冉被旋轉折斷的左腳。
劇烈的疼痛讓方冉汗如雨下,身上的T恤幾乎被汗水浸透。
光頭的目光變得越發貪婪狂熱,幾乎快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完全不理會已經距離棋桌不足五米的牆壁。
方冉深吸一口氣,忍著鑽心的劇痛拿起右路車,平移肋線叫吃光頭的殘士。
士有將看守,按說應該不需要管的,但光頭男人仿佛從方冉的眉宇之間隱隱感受到了一股殺氣,於是將殘士避去中路。
方冉立刻馬七進六,啟動了之前一步看似廢棋的河沿馬,目標依舊是光頭男人的殘士。
冷汗不禁從光頭額角滑落,他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但具體哪裡不對,他一時又想不清楚。
殘士揚角,蹩住方冉的馬腿,這是一步好棋,沒有任何毛病。
方冉平炮到馬後,再次叫吃士。
之前的連續送子已經調開了光頭腹地的兩枚車,如今這枚殘士在馬後炮的攻殺之下已經插翅難飛。
光頭拿起邊路車,他現在唯一的解法便是退車守士,這在正常象棋規則中絕對是沒問題的。
但,胸腔的疼痛和愈發困難的呼吸卻讓他開始對這步棋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為什麼這女人的棋路這麼怪?
就好像拼掉了雙士,她就贏定了一樣。
疑惑之時,光頭男人突然發覺,手中的棋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棋子背面……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