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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他也有心疼

2024-04-25 13:18:16 作者: 小滿見春山

  冬雨這一下便像開了個口子,雨滴落得越發大了起來。

  裴晏舟一身濕意停在宋錦茵的屋門口,抬起的手剛貼上門,卻又因著那股子沾了雨的涼意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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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燭火幽暗,想來裡頭的人應當是看不清針線,只能準備入眠。

  王管家緊趕慢趕地追了上來,還未來得及請罪,就見世子去了淨房,解衣準備沐浴。

  「爺,宮裡頭的那點物件......」

  「她既是不習慣交給旁人接手,你親自清點造冊,等她身子好了再交還給她。」

  王管家本想讓竹生先頂著,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徒弟,謹慎細緻,可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世子點了名。

  想起即將被清點耽擱的黑夜,王管家躬著身子,眉眼皺成了一團。

  他究竟是發了什麼瘋,才會把還沒痊癒的錦茵丫頭叫過來,同他一起幹活的。

  「誒,奴才這就去。」

  賠著笑應下,王管家轉身,淨房門被關上。

  熱水氤氳出白霧,模糊了男人有力的肩背,和後背上那些刺眼的傷痕。

  再踏進宋錦茵的屋裡時,裡頭已經徹底陷入了暗色。

  熱氣並未迎面撲來,被打開了一條縫的木窗縫隙里,冷風傳來了嗚咽之聲。

  裴晏舟轉身關門,目光在門上那把突然冒出的木劍上停留了一瞬,隨後將其拿下,丟到了桌上。

  床榻上的人還是同昨夜那般,眼角濕潤,睡得不太安穩,只是在裴晏舟上榻後,像是尋到了倚仗,不自覺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追尋著那一抹熱源。

  男人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原本準備讓人把地龍燒熱一些的念頭散去,解衣上了床榻。

  翌日宋錦茵醒來時,整個人都縮進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懷裡。

  而男人側著身子,一手墊在她的頭下,一手環住她的腰,以一種霸道的相護姿勢,將她圈住。

  外頭天色依舊黝黑,宋錦茵睜眼盯著裴晏舟冒出了青碴的下巴,愣了好一會兒。

  上次睡著後如此無意識的親密舉動,還是裴晏舟休沐那日。

  中間隔了許久,饒是兩人經常睡在一張床榻上,她也時刻在心裡提醒自己,要守心。

  可今日不知是不是變了天,夜半太涼,讓她憑著本能去往那一片溫暖上靠,才會有如此局面。

  宋錦茵的心突然跳得飛快,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這般纏上去,也太丟臉了一些。

  只是她才剛動了動手,男人就有了反應,被她枕住的手微抬,在她後腦勺輕輕揉了揉。

  「昨夜夢裡哭了那麼久,眼睛不疼?」

  裴晏舟並未睜眼,因著睏倦,嗓音低柔沙啞,直擊人心。

  宋錦茵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隱約憶起昨夜夢中的畫面。

  她以為自己已經能狠心不再想旁人的事,可夜深人靜時的心緒騙不了人。

  她到底還是被葉晚秋拉進了那個吃人的深潭。

  只是她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沒承想卻還是讓裴晏舟瞧出了端倪,垂下眸子,宋錦茵沒有掙扎。

  但她也不敢多說夢裡的事,怕又一次不爭氣,泄露出心底的軟弱。

  「世子,好像寅時了。」

  「嗯。」

  屋外寒風呼嘯,明顯比昨日的風要大上不少。

  男人依舊沒睜眼,像是在貪戀著這一刻的暖意。

  「知道那個小丫鬟死了?」

  「......是。」

  「她同你沒有關係,就算沒有你,她也必死無疑。」

  宋錦茵指尖發緊,鼻尖湧上酸澀。

  她知道,她都知道,但午夜夢回時突然就有一道尖銳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好像在說,如果你跪了呢?

  「那個丫鬟若是不死,興許會進二房。」

  裴晏舟的聲音再次響起,宋錦茵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這話,「可她瞧著,才......」

  「瞧著是年歲不大,但今年已是可以嫁人的年紀,裴溫姝不過是順水推舟。」

  裴晏舟睜開了眼,長睫下的黑眸還未染上清冷,帶著剛睡醒的深邃與清澈。

  「也就你才會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連哭兩夜。」

  宋錦茵唇瓣微張,低垂的眼尾寫著枯寂。

  與其說她是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哭,倒不如說她是在哭曾經無助的自己。

  外頭有細碎的聲音傳來,像是王管家在喚裴晏舟起身。

  聽到這動靜,裴晏舟並未回應,只是將放在她腰間的手收了回來,尋到她下巴,抬起了她的臉。

  夜色下好似什麼也瞧不見,可兩人偏又在對視里將自己瞧得清清楚楚。

  「這般害怕,往後可如何是好?」

  「往後,奴婢會經常見到這樣的場景嗎?」

  「嗯,興許......罷了,害怕就不聽。」

  輕嘆伴著淺淺的親吻落到了宋錦茵的唇瓣,溫柔到讓人不敢回應。

  只是下一瞬,卻是連裴晏舟自己都透出了不可置信。

  他竟然會有如此難以抑制的心疼,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烈。

  最終那吻並未深入。

  王管家的提醒聲越來越大,裴晏舟眉心不耐地擰了擰,清醒後,他眸中的清澈褪去,轉而便是深沉和鋒銳。

  官服將他襯得越發冷肅,宋錦茵將半張臉埋在褥子裡,偷偷看著他結實有力的身軀。

  這樣周身透著寒意的才是裴晏舟,而剛剛那個,只是還未清醒的少年郎。

  少年郎張揚肆意,在冷漠與熱血的矛盾中奔向那一腔抱負,踏上層層白骨,或是不懼成為白骨,終於變成了此刻冷心冷情的高位之人。

  離開時,裴晏舟在原地站了一瞬,而後卻還是轉身替宋錦茵緊了緊褥子。

  經過木桌,他順手拿起了桌上的木劍,拇指划過手柄處的玄字,唇角勾出輕嗤之意,將東西丟回了倉凜身上。

  「帶點腦子,不要什麼東西都往她屋裡送。」

  倉凜一時沒反應過來,沒什麼表情的臉盯著手中的這把木劍,最後總算是想起昨夜他心裡的那一絲不妥當。

  這怎麼著也是外男的東西,就這樣送給錦茵姑娘,怕不是在找死。

  ......

  一晃五日,離三房辦的宴會越來越近。

  前頭並未傳來什麼動靜,直到裴慕笙拿著一本新冊子,叫著宋錦茵準備去福祿院。

  兩個婆子一開始瞧見宋錦茵,耷拉的嘴角還不耐煩地撇了撇。

  就算沒有三房,她們後頭也有二夫人在撐腰,在府裡頭雖不至於橫著走,但也不用當著三姑娘的面,去賠笑討好一個爬床的臭丫頭。

  尤其是二夫人本就不喜這宋錦茵,她們就更不願將人放在眼裡。

  「錦茵姑娘真是悠閒。」

  一個婆子笑了笑,湊到裴慕笙身側,「整日裡往三姑娘這處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三房裡多受寵的丫鬟呢。」

  「若是錦茵願意過來我院裡伺候,我倒是樂意寵著。」

  裴慕笙接過話,隨意掃了一眼旁側。

  「所以說還是三姑娘心善!」

  婆子賠著笑:「不過在各個主子面前都受寵的丫鬟,說起來還是怕心思不純,不好留在身邊伺候......哎喲,瞧奴婢這張嘴!當然,錦茵姑娘如此聰慧,自然是例外。」

  宋錦茵唇銜幾分笑意,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個婆子。

  她的話乍一聽只是有些刺耳,並無其他,但一仆不侍二主。

  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刻意曲解起來,她興許還會得一個背主的罪名。

  可若是這般就被說出了脾性,怕也不是她宋錦茵了。

  那兩個婆子還在一唱一和。

  見宋錦茵安靜站在旁側不說話,像是越發來了勁,得意洋洋地抬著下巴,恨不得下一刻就讓她吃上苦頭。

  直到被人扣住,兩人才驚覺不妙。

  「三,三姑娘,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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