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千顆晶石

  第十九章、千顆晶石

  何旭踏前一步，擋在藥衡兩人中間，雙眸炯炯有神，直視小胖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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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看到何旭手上的動作，小胖子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緊張。

  小胖子仔細何旭打量一番，最後卻落在了他的腰間銘牌上，「精英弟子？並且還是練肉期的精英弟子。」

  「看樣子，你的來頭也不小。不過，既然你想找我借錢，就必須遵守我的規矩。」

  小胖子眼神一凝，臉上陡然浮現出一種完全與他年齡不符合的沉穩，「比如，要挾我朋友的人，絕對在我這裡借不到一顆晶石！」

  要挾？

  何旭陡然一愣，卻發現小胖子的視線正落在自己壓在藥衡肩膀的右手上，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哈哈，要挾。」

  何旭手指一松，藥衡立刻從他腋下鑽了出來，指著滿臉詫異的小胖子捧腹大笑起來，「你的想像力可真是豐富，哈哈。」

  「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胖子的臉立刻陰沉下來，極其不爽的看著藥衡。

  「誤會，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藥衡一邊說著，一邊拉著何旭的胳膊，將他拽到小胖子身邊。

  「這是何旭，練肉期精英弟子。他的師尊你也認識，刑罰長老李沐雨。」

  九大長老之一的刑罰長老?

  小胖子臉上的緊張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錢有，我的好兄弟，也是整座內門客峰唯一知道我師尊是誰的弟子。」

  藥衡向何旭介紹著，「因為他的師尊也是九大長老之一。」

  錢有，有錢？

  也是九大長老的弟子？

  何旭心中的疑惑蕩然無存。既然是九大長老中某位的弟子，想要成為一家錢莊的主人，自然簡單的很。

  「只是不知錢師弟的師傅是哪位長老？」何旭拱手行禮。

  「鄙師姓石，沒有任何稱謂。」

  姓石？

  何旭陡然響起昨日在武技閣中見到的那個瘋瘋癲癲的灰發老人，他也姓石。

  難道是他？

  但他不在自己的客峰呆著，怎麼會來內門客峰當一個武技閣的看管員呢？要知道，九大長老可都是有自己的客峰的。

  然而還未等何旭問出聲來，便立刻被藥衡打斷了思緒。

  「怎麼樣，錢胖子，都是自己人吧。」藥衡伸長胳膊，一把攔住錢有的脖子，「還不趕緊把你私藏的晶石拿出來！」

  「呸！」

  錢有用力一掙，從藥衡的臂彎中掙脫出來。

  「什麼自己人，我這晶石難道就是大風颳來的麼。告訴你，就是天王老子從我這裡借錢，也得按照我這裡的規矩來！」

  規矩？

  看著錢有一本正經的面孔，何旭不由錯愕不已。

  這還真是一個視財如命的小子啊。

  「好，你倒是說說，你這有什麼規矩。」藥衡見打感情牌不成功，怒極反笑。

  「哼。」

  見藥衡妥協，錢有卻是背起雙手，優哉游哉的踱起步子，嘴中還念念有詞。

  「第一，借晶石可以，但必須說明用途。只要是我不認可的事情，都不准許，譬如蒙搶詐騙。」

  「第二，只要我認可，借多少晶石我都有，也都可以借，但必須在七日之內連本帶息一次還清，否則後果自負。」

  七日之內，連本帶息一次還清？

  聽到第二條規矩，何旭不僅眉頭緊緊皺起。而這一幕卻被錢有看個正著。

  「怎麼，就這兩條規矩你們都不能保證？」

  「必須七日之內還清？難道不能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通融一下？」

  藥衡知道，何旭一個月才十個晶石的例餉，無論購買獸族精血需要多少晶石，他都不可能在七天之內湊齊。

  因為，要到下個月月初，他才有例餉可拿。

  「不能。」錢有的拒絕乾脆而果斷，絲毫不留情面，「我是商人，晶石就是我的命根子，容不得半點妥協。」

  愛錢如命！

  錢有的話徹底的詮釋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而就在藥衡、錢有兩人爭執不下時，何旭仍然在心中揣摩。

  七天之內，自己絕對不可能將購買蠻獸精血所花的晶石空缺填上。

  那麼，憑錢有嗜錢如命的性格，絕無可能將晶石借給自己。

  怎麼辦？

  何旭皺緊眉頭，絞盡腦汁苦苦思索。突然，靈光一閃，一個絕佳的主意出現在何旭腦海中。

  他不是嗜錢如命麼？

  好，那我就贈他一份機緣！

  何旭陡然睜開雙眸，眼中精光四射，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看向錢有。

  「怎麼，打定主意了？」

  始終關注著何旭的錢有，看他氣質陡然變化，立刻擺脫藥衡的糾纏，問了過來。

  「不錯。」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不僅不需要向你借晶石，你還得贈我晶石，並且越多越好。」

  「什麼？」聽到何旭的話，不僅是錢有，就連藥衡都愣住了。

  「哈哈，你不是被晶石逼傻了吧。」回過神來的錢有當即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身為商人，怎麼可能做這等虧本生意。哈哈哈哈。」

  「你會的。」

  面對錢有的譏諷，何旭渾然不為在意，雙手背在身後，款款而談，「因為，做了這件事，甚至能讓你在五天之內掙上數千晶石。」

  「數千晶石？！」

  錢有如同被鉗住了脖子，笑聲戛然而止，「這怎麼可能。」

  「當然有可能。」何旭自信的笑了笑，輕輕吐出三個字，「開賭坊。」

  賭坊？

  聽到這兩個陌生的字眼，錢有、藥衡兩人不由面面相覷，臉上淨是茫然。

  而這一幕被何旭看在眼中，卻是笑得心裡都開出了花兒。

  果然，他們並不知道「賭坊」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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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陵門外，凡俗之中或許有賭坊的存在，但在消息閉塞的內門，不知道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畢竟人人都是武者，修煉才是他們最在意的事情。

  但何旭不一樣。

  何旭的上一世，「賭」這東西可是無所不在，大至拉斯維加斯，小至尋常街道的棋牌室，隨處可見。

  「我問你，內門經常發生爭鬥以解決仇怨麼？」

  「經常啊，基本上每天都會發生。」聽到何旭有能讓自己五天便可以賺上數千晶石的主意，錢有可是有問必答，並且尤其仔細。

  「好，那你就有的賺。」何旭自信滿滿，款款而談。

  「你只需要在戰鬥開始之前，收集好爭鬥雙方的資料，算好勝率，開好輸贏盤口，只要有人押注，便會有晶石如流水般嘩嘩得流入你的口袋。」

  「開盤口，賭輸贏？」

  錢有雖然年幼，但不愧為在晶石堆里侵泡數年的老油條，何旭僅僅粗略說了兩句，他便完全抓住了話中重點。

  略一思索，錢有兩顆綠豆大的小眼迸出熾熱的光芒。

  「這就是賭？」

  「不錯，這就是賭。」看到錢有如此狀態，何旭立刻知曉，自己成功了，當即笑容滿面。

  「果然是個好主意。」錢有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便有一場爭鬥在眼前上演，好讓自己測試一番。

  而何旭看到這一幕，笑意更濃，「好了，我這主意也說給你聽了，不知道你這晶石願不願意借我。」

  「晶石？」

  見何旭又重歸舊題，錢有的搓動的雙手陡然僵住。

  「這雖然理論上看來是個好主意，但我這還沒有實踐……」

  「很快你就可以實踐了。」何旭陡然打斷錢有的話語，「五天後，我要與一名練肉十層的武者在演武場交手，開好盤口，保准讓你贏得盆滿缽滿。」

  「你一個練肉四層和練肉十層武者交手，並且還想勝利。」

  錢有目瞪口呆的看著何旭，滿臉的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當然有可能。」何旭直視錢有雙眼，眼神煞是堅定，「只要你能給我充足的晶石，供我買到適用的蠻獸精血。」

  晶石！

  錢有陡然發現，雙方又回到了同一個話題上。

  給還是不給？

  錢有的大腦迅速轉了起來。

  給，則何旭有可能贏，並且他的主意有可能成功，自己自然有可能賺得盆滿缽滿。而這僅僅只是有可能！

  若是不給，自己也只是錯失一次發大財的良機。

  只是一瞬家，錢有忠於商人的靈魂便做出了最恰當的決定。

  「給！」

  「並且我會給你千顆晶石，供你買蠻獸精血。但若你打擂失敗，必須按照我的規矩，盡數歸還！」

  千顆晶石！

  果然好魄力！

  何旭知道，錢有這也是在賭自己能贏，但自己也確實沒有想過會輸！

  「成交！」

  「啪！」

  隨著一擊清脆的拍打聲，在藥衡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大一小兩隻手攥在了一起。

  既然交易達成，三人之間的隔閡感驟然小了很多。

  「來吧，我去給你們取晶石，還需要何旭師兄給我講解下開賭坊的具體做法。」

  一想到即將有數千晶石到手，錢有不禁紅光滿面。

  何旭急需晶石購買蠻獸精血，自然不捨得耽擱丁點時間，連忙攜藥衡隨他一同走向那沒有了門的茅草屋。

  而就在這途中，何旭也是伺機問出了一個一直藏在心底的疑問，「錢師弟，平日從你這裡借錢的內門弟子多麼？」

  「當然多了，每天都有十幾個。」錢有也是邊走邊說。

  「一天十幾個？」何旭驀地一驚，「那僅憑你現在練肉三層的修為，不怕他們打劫麼？」

  「並且，若他們日後賴帳不還，又該如何處理？」

  「打劫？」

  錢有扭頭神秘的一笑，突然擄起右臂衣袖，只見上面一個湛藍色的手鐲散發著璀璨的星光。

  「須彌器具！」

  原來所有的晶石都被錢有藏在了須彌器具中。

  何旭終於明白，為什麼錢有會如此大膽。

  「其實這些晶石都不是屬於我的，我只是替師尊看管，至於有人賴帳，他去催帳就是了。」

  讓一個天階長老去催帳？

  何旭頓時感到一陣無語，卻是再也不說話，隨錢有踏入了茅草屋。